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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设计,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大堂上空,把四周照射的明亮如星,脚下的地毯连绵铺开,阻隔了所有的脚步声。
落地窗旁的高台上,还放置着一架水晶钢琴,钢情前坐着一位女钢琴师,妆容得体,裙摆摇曳,和缓的曲音从她的指尖泄出,令人心旷神怡。
《水边的阿狄丽娜》是颜以沐很喜欢的一首钢琴曲,她目不转晴的看着女钢琴师,听得有些入迷。
“小姐,到了。
” 她这才回神,面前描绘着繁复花纹的欧式木门被侍者推开,屋内的场景逐渐在她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斯诺克球台前,三三两两的围站着几个男生,但颜以沐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年鹤声。
他身上浅灰色的衬衣,领口熨烫平整,扣子每一颗都严丝合缝。
浅咖色西装裤下的男士皮鞋一层不染,光泽如新。
他此刻手里拿着一根球杆,上半身俯在球台前,袖口上别着的一对银白色袖口在灯光下反射出一圈斑斓光晕。
周围的所有人都屏声静气,他的神情却淡到让人觉得漫不经心,骨节修长的手指控住球杆顶端,轻轻往母球上一碰。
母球往前滚动,撞击到桌上的最后一颗球,三秒过后,球入桌洞,游戏结束。
“年少呢技术,我地根本上唔了桌!” “年少你系唔系职业选手啊?也太犀利了吧!” 在场的都是粤圈上流世家里心高气傲的子弟,要想让他们心服口服的说上一句“好犀利”,要么是家世比他们显赫他们不得不低头捧着,要么是技术真的高超到让他们折服。
而年鹤声两者皆占,他每一球都一击必中,其他人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
所以今天下午的一场斯诺克,全成了他的独角戏。
在一众男生情绪高昂的夸赞声中,响起一声极为清甜的少女嗓音。
“年鹤声……” 突兀的让屋内所有的男生,都在第一时间向门口看去。
她今天穿了年鹤声送她的那条连衣裙,贴身的裁剪勾勒出她丰盈的曲线,无袖的款式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裙长只遮到膝盖上面,细直的两条小腿暴露在外,本就白瓷似的一身肌肤,在这条粉色裙子的映衬下,白中泛着粉,像一朵粉白相间的小玫瑰花。
微卷的浅栗色长发一半放在身后,一半放在胸前挡住侧脸,将她巴掌大的脸衬托的越加精致小巧。
她站在门口,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头上戴着的水钻发箍在灯光照射下映出浅浅的光,投到她小鹿般灵动的眼眸里,仿佛打上了一层水光,怯怯的水润的,看的人既觉怜爱,又觉得心中发痒。
年鹤声立在桌台前,只盯着她看了半秒钟,便抬手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 又是那种明明轻佻,他做起来却优雅到赏心悦目的手势。
颜以沐竭力忽略掉周围陌生男生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几乎是小跑着向年鹤声而去。
但她忘了今天自己穿的玛丽珍鞋有一点小跟,到年鹤声面前的时候没站稳,鞋跟崴了一下,被年鹤声握住手腕扶住。
“跑什么?” 颜以沐仰起头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把手里的雨伞递给他,“没站稳……雨伞给你啦,我先回家啦。
” 她话音刚落,落地窗外平静的湖面就泛起了阵阵涟漪。
肖逸文一脸玩味的打量她,“你把雨伞给Viktor了,你自己怎么办?淋着回家吗?” 她在医院见过肖逸文,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我是给年鹤声的,不是给你说的那个Viktor……” 肖逸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在场的男生也都知道Viktor是年鹤声的英文名,看着这么个漂亮的跟个洋娃娃说出这么可爱的话,都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颜以沐被他们笑的摸不着头脑,小声问年鹤声,“他们为什么笑我?” 年鹤声垂眸看她,眼尖的发现她眸子里藏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委屈和羞赧,被这么多男生当众哄笑,也难怪。
年鹤声抬了抬手,那些人便不再笑。
他对颜以沐解释道:“Viktor是我的英文名。
” 颜以沐这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有多蠢,她难为情的抽回还被年鹤声握在掌心里的手腕,“这样啊,那我走了,拜拜……” “别走啊妹妹仔,现在这么大雨,你出去不得淋成落汤鸡。
”肖逸文好心开口,随后朝年鹤声扬了扬下巴,“人家好心来为你送伞,你连杯饮料都不请人家喝,还要人家现在出去淋雨?” “系啊年少,得怜香惜玉啊!” 这么一朵娇花要是出去淋湿了,他们看的都心疼。
“雨停了再走。
” 年鹤声叫住颜以沐,颜以沐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刚才还是连绵细雨,转眼就成了瓢泼大雨,她只好点了点头。
年鹤声抬手唤来门口待命的侍者,询问她:“喝什么?” 她想了想,“椰汁。
” 屋内的男生都对突然闯进来的颜以沐很感兴趣,一则她确实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二则是想探究她和年鹤声到底是什么关系。
肖逸文刚坐到旁边的沙发上,一个男生就凑上来问他:“肖少,这个妹妹仔系年少的小女友?” 肖逸文笑着说:“据我所知,只系同班同学。
” 对方闻言心里有了底,眼神更放肆的从头到脚审视着颜以沐。
一屋子的男生,除了年鹤声外,颜以沐一个都不认识。
她有点畏生,不敢到处看,眼神祇能随着年鹤声变动。
还在桌台前的几个男生,看见新来的漂亮女生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年鹤声身上,调侃道:“年少,要唔好让呢个妹妹仔替你嚟一局?” 年鹤声思考了几秒钟,侧头问她:“会打斯诺克吗?” 颜以沐说:“不会。
” “年少会啊!让年少教你!” 年鹤声没理他们,继续看着颜以沐问:“想学吗?” 颜以沐想起刚才进门年鹤声打斯诺克的样子,点了点头,“你打斯诺克好看。
” 又优雅又有气质,像中世纪贵族世家的贵公子。
她夸人永远直接不吝啬,年鹤声不置可否,唇角弧度却情不自禁的有了些上翘弧度。
他从侍者手里接过球杆,亲自在顶端抹上巧克粉,递给颜以沐,“来。
” 侍者迅速将台上的球重新整理好,颜以沐接过球杆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年鹤声,我不会……” 年鹤声走到她身后,少年高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将她娇小的身体笼罩,“腰,塌下来。
” 颜以沐乖乖照做,纤细的腰肢塌下来快要触到桌面时,被身后的人扶了一下侧腰,“别碰到,悬空。
” 紧接着她手中球杆的重量忽然一轻,一双修长的手从后面绕上来,捏住她的手指为她调整握杆的姿势。
裹着冷香的玉石敲击之声从她耳朵背后传来,带着一点不容人拒绝的口吻,“用力——” “打出去。
” 颜以沐反应过来时,桌上的母球已经被她打了出去,一桌子子球四散开来,其中一个子球滚进了桌洞。
第一次尝到进球的喜悦,她忍不住回头想跟年鹤声分享,“年——” 鹤声二字还没出口,便被她咽了回去,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年鹤声不知什么时候也在她身后俯下了身,一大一小的身影交叠在球桌边,远远看上去像一对耳鬓厮磨的交颈恋人。
年鹤声垂眸,长睫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但视野却不可控的被下方的少女尽数侵占。
洋娃娃般精致的脸蛋,白里透粉的肌肤,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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