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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对外人眼中的帅,都抱有强烈的怀疑。
看出喻年的不相信,小谷不服气道,“哎呀,你看见他就知道了……” 喻年还是笑笑,挺随和地应和,“那得等他来了才行。
” 话音刚落,店内的门铃铛就响了一下。
喻年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他先看见了几个快递箱子,被一双清瘦有力的手捧在怀里,这双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有力却不粗蛮,像艺术家精心雕塑过,连细节都很优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手背上有浅浅的一道疤。
喻年一向喜欢看好看的手,但是符合他审美的却很少。
他突然看见这样一双手,偏偏有一条伤疤,心里不由叹了一声可惜。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隐藏在箱子背后的人就出现了。
很高,肩宽腿长,穿了一件随意的黑色T恤,也掩盖不住天生的好身材,弯下腰的时候,脖子里一根黑色的链子微微下垂,中间坠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
而再往上,是一张英俊锋利的面孔,很年轻,比喻年大不了几岁,但却有股子天生的冷漠桀骜,眼睛漆黑幽深,像看不见星月的夜晚。
门上的风铃还在乱晃。
叮叮当当,被路过的风吹得躁动不安。
喻年手指无意识在琴键上按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叮当一阵乱响。
小谷还真没瞎说。
这帅哥,确实够资格让人多吃三碗饭。
. 外面天热,祈妄回了店里就先拿了杯冰水。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钢琴旁边的喻年。
“这是谁?”他问小谷。
“他是喻年,老板刚刚录用的钢琴师,”小谷回答,“就是你刚刚出去这一会儿的事。
” 祈妄的眼神落在了喻年身上,喻年站了起来,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我是喻年。
” 祈妄却只是点点头,算作回应,转身就去了吧台上,自己拿了工作服,就忙活起来,完全没有再搭理喻年的意思。
喻年傻了。
他扭头看向小谷,有点不确定,“他是一直这样吗,还是我哪里没表现好,他不喜欢我?” 也太冷淡了吧。
他刚刚明明笑得很热情。
小谷同情地看他一眼,“习惯就好,祈妄就是这样。
都跟你说了,他不怎么理人,也就跟老板熟一点。
” 喻年郁闷地扁扁嘴,也没再说什么。
但他又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祈妄,也不知道是哪个qi,哪个wang? . 因为才是工作第一天,喻年也没弹几首曲子,六点多就从餐厅下班了。
临走的时候,还被老板友情赠送了一袋蛋糕,让他拿回去当零食。
喻年抱着这袋蛋糕,走出了大门,又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阑珊里,这家小小的路边餐厅灯光融融,已经跟他混得很熟的服务员小谷正在窗边点餐,见他看过来,偷偷摸摸朝他挥了挥手。
喻年不禁笑了笑,也对她挥了挥手。
等回了酒店,喻年洗了个澡,拿出一个黄油蛋糕,边啃边在看网页上的租房信息。
正吃到第二个,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瞄了一眼,发现是他的发小应泉深发来的视频电话。
他随手点了起来,英国那边正是下午,应泉深出现在镜头里,背景一看就不知道在哪儿寻欢作乐,背后是一大片泳池,还有说笑着走过的长腿美女。
“啧。
” 喻年嫌弃地看着手机,好笑道,“你又在哪儿骄奢淫逸呢,今天不上学吗,你哥知道你在外面这么放浪吗?” 应泉深喝了一口手里的鸡尾酒,耸耸肩,“今天下午没课,我哥最近忙着一个大项目,没空理我。
” 就知道。
喻年又啃了一口蛋糕,“找我干嘛啊?” “不干嘛,就是关心下你还活着没,”应泉深诚恳道,“距离您离家出走已经十八天了,喻少爷,您准备回去没有?” 应泉深跟喻年是合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真发小,虽然后来喻年搬了家,但一点也没影响两人这十几年间的友情。
自打知道他亲爱的发小离家出走了,应泉深就一直愁的慌。
喻年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么,这小崽子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养得精细又娇贵,像一株名贵的兰花,怎么经得起外界风吹雨打。
应泉深不问还好,他一问,喻年尾巴都差点翘起来。
喻年得意地对应泉深道,“忘了告诉你了,我找到工作了。
” 他前几天就透露了想找工作的想法,却被应泉深一顿输出,从各种角度论证这事儿不靠谱,让他赶紧放弃抵抗,早日回家。
可现在怎么着,他找到了。
喻年洋洋得意地看着应泉深,骄傲得不行。
应泉深“哈?”了一声。
“你找了什么工作,在什么地方,老板是不是骗子啊,多少工资,干什么的?” 应泉深的问题像炮弹一样射出来。
喻年揉了揉耳朵,白了一眼,“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我找的是个在餐厅里弹钢琴的活儿,钱不多,一个月就三四千,先干着再说,以后我再找找别的兼职。
老板人挺好的,正规餐厅,就开在路口,营业执照都摆着呢。
” 应泉深表情听得一言难尽。
三四千。
不是他瞧不上,可是这点钱够喻年干点什么啊,这小少爷随便一顿饭都可能不止这个数。
现在却好了,跑餐厅去给别人打工了。
“你何必呢,”应泉深真是费解,“你到底跟你姐为什么吵成这样啊,有什么大事啊,你姐本来就疼你,回去认个错得了。
你还真要在外面干活啊?还弹钢琴,你可真行,你钢琴老师在音乐厅里演出,你倒好,在小餐厅里给人吃饭当背景音。
” 他只知道喻年跟家里吵架了,却不知道具体原因,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喻年之前在学校里过得不开心,有一帮兔崽子成天找喻年麻烦,要不是喻年不让,他恨不得从国外飞回来给喻年撑场子。
他猜测道,“你是不是跟你姐说想转学,你姐不让啊,这也没啥,你好好说嘛,大不了你来英国找我……” 喻年却扁了扁嘴,脸色陡然黯淡下来。
“不是这个,你也别管,”他表情还是挺倔,看着应泉深也没什么好气,“你少在这儿打压我志气,我怎么不能打工了,我挺满意这份工作的。
我也不觉得在外面日子难熬,我挺开心的。
” 起码比在学校里开心。
也比回到家在空荡荡的餐厅里一个人吃晚餐开心。
应泉深也知道喻年这倔脾气,他眼看劝说不动,抱着手臂,凶巴巴道,“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没准过几天你就哭着不干了。
” 喻年回以一声冷笑。
“滚你丫的。
” 友谊的小船虽然坚固,但也说翻就翻。
一通电话都没撑过十分钟,喻年气呼呼地要挂断,结束前给应泉深留下一句。
“你等着瞧。
” 应泉深也哼,“等就等。
” . 抱着一点较劲的心思,喻年对这个临时工作格外上心,只用了几天,就完全适应了这个工作。
他虽然没有打算走艺术这条道路,却也是从小在名师指导下练习出来的一手琴技,应付一间小餐厅的客人,根本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就喻年观察,其实也没几个人真的在听他弹琴。
出乎他意料,这间家庭餐厅的客人居然是年轻人巨多,尤其是下午,还有很多小情侣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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