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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3/3)

今日倒是全部都撞上门来了。

“十四阿哥,”温凉抬眸看着胤祯,淡淡地说道,“您可会凫水?” 胤祯一怔,凝眉道,“你问这作甚,不会。

”皇子训练的任务虽然很重,可是大部分都是君子六艺。

儒家与骑射便已经占据了他们全部的时间,游水只能做闲暇时的玩物。

温凉点头,“看来还是不要落水为妙。

”而后躬身辞行,温凉施然然地转身往船舱而去,胤祯被他落在后头,听着他云里雾里的话很想把这人直接丢到水里面去。

真不知道四哥是怎么忍耐住的,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蠢蠢欲动地打人的感觉啊! 胤禛落在后头听着康熙等人交谈,心知方才的话语已经让康熙心生不满,先是对胤禛莫名的话语疑惑,后又认为他胡思乱想,堂堂皇子没有任何定力……如此再三的想法,胤禛都心知肚明。

温凉在茶楼的发问并非心血来潮,胤禛同样知道代价。

若是康熙因胤禛不曾提点而出事,胤禛无法原谅己身。

眼见着这画舫上下的人手,胤禛神色肃穆,精神不曾松懈。

方才上船前,胤禛的人手已经回转,的确是有不妥当的地方。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地方,都有可能出事,未到行宫,不能放松。

“四哥。

”胤禩端着酒樽过来,他们在这画舫上饮酒时,胤禛半点酒都不沾,显得有些特异独行了。

胤禛冲他点头,虽是接过他手中酒樽,不过并未饮下。

胤禩也并不在意,望着不远处康熙朗声大笑的模样,笑着说道,“四哥未免太过紧张了些,不过是次出行。

真不知四哥是如何得知的。

” 胤禩若有若无地试探着,胤禛靠着船边不言沉吟的模样,让胤禩心中略有不安。

他们两人还没说上两句话,胤禛便见着温凉漫步而来,悠然自在的模样像是在踏青而行。

胤禛开口,“先生怎的过来了?”这跟方才茶楼时胤禛的问话一模一样,可心思却是截然不同了。

温凉抬手掩住袖口,望着湖面画舫行走时荡漾出的泡沫,“爷可知,孔子观于吕梁这个典故?”他遥遥垂望的模样恬静安详,暖阳洒落在他侧脸,荡开了无数的碎光,使之柔和异常。

胤禛皱眉。

这个典故的大意便是孔子在吕梁看到几十丈高的瀑布,便是鼋鼍鱼鳖也无法游动。

可偏生望见有个男子在其中游泳而误以为其欲自杀,便让弟子顺着水流去救人。

不曾想到这人在游出了数百步后又踏水而出,披散这头发在塘埂处歌唱。

生于斯长于斯,故也;长于水而安于水,性也;不知吾所以然而然,命也。

顺其自然,遵从天命,这是这个典故的韵味。

可温凉绝不可能在此时说这些大道,胤禛随着温凉垂落目光,望着那波荡开来的泡沫,忽而凝神细思着某处,片刻后眼中流露出恍然大悟,而后神色冷凝。

胤禛站直了身子,先是望了眼胤禩,又看着温凉,“先生与我同往?” 温凉欠身,“自当同往。

” 两人一来一往打着哑谜,让旁边的胤禩不自觉皱眉。

他知晓两人定是在打着心思,可方才的话语,胤禩却是听不出究竟有何意味。

难道这典故还有其他的含义?胤禛的幕僚总不可能突然跑出来要求胤禛要顺心而为! 这便是胤禛与温凉的默契。

温凉向来是直来直往,这个先秦典故所说的内容便只是表面平铺直诉的内容,这所谓的含义皆是后世人附加上而来,千百年之后,便也成为了圣言。

胤禩本便是心眼多的人,初听之下,自然是想多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温凉真的只是在向胤禛警示罢了,直接从话意上去理解便可。

观水、游泳、天赋…… 温凉是在警告胤禛,水下有人。

而且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两群。

能够如此快速的行动,想必这整艘船都有问题。

若是这船上由胤禛做主,此刻便能迅速行动,别说还要告诉其他人,直接当机立断才是最快的方式。

可偏偏这船上却是康熙,反着说回来,要不是因为康熙,胤禛也犯不着上这艘船。

温凉之所以要和胤禛一同前往,正是因为胤禛在和康熙告知此事时,必定需要缘由。

若是胤禛一人独自发现,此后这事将是胤禛一人承当。

若是有他前往,并让康熙知晓俱是温凉所为,若是出事,自该有个替罪羊。

胤禛的想法与温凉却是截然不同,他寻温凉前往,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免得康熙不信后仍需浪费时间。

这粼粼波光下,隐约潜藏着的管子难以发现,若不是温凉特意提点,胤禛勉力观察,定是无法发觉着问题。

谁人又能够关注到水面下竟然真的有人存在! 这艘画舫在他们登上船时便被搜查过,毕竟画舫船大,不可能让船夫都离开,只能检查过没有问题后,这才让康熙等人上船。

可是不熟悉船只的人都不知道,其实船的大小是会欺骗人的,存在在海面上的大小不意味着船面下不存在着另外一层。

这艘画舫便是利用了人性的惯性思维以及视觉欺诈来让他们误以为这艘船仅仅只有两层。

实际上,在最底下,还有着另外一层夹板。

胤禛带着温凉走到康熙身边时,他正好在听着胤祯的话。

胤祯不知什么时候从屋内出来,正腻在康熙身边说话,把康熙逗得哈哈大笑,那笑意满满的模样,看得出康熙帝今日很是畅快。

见着胤禛前来,康熙收敛了笑意,望着四子言道,“老四,又是什么事?”这一个“又”字,道出了康熙此刻对胤禛的不满。

胤禛上前在康熙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又站回到原来的位置,躬身说道,“皇阿玛自可以不信,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阿玛保重龙体,万不能轻忽。

”胤禛说得斩钉截铁,复又言道,“若丝此事有假,儿子自当请罪!” 康熙意味深远地看着胤禛片刻,招招手,把身后一直站着的人招了过来。

身前的几个阿哥都知道,此人是康熙身边信重的御前侍卫长。

康熙让他出面,胤禛的心安了一半。

那侍卫长离开后,胤禛等人站在甲板上听着水声,一时之间彼此都无话可说。

即便胤禩胤祯都听不到刚才胤禛所说的话,然从胤禛的态度和康熙的默然能看出几分,心中各有计较。

正在此时,胤褆与太子两人一同从屋内走出,方才他们两人被康熙按在屋内,直到此时看着外头的场面,俱是忍不住出来了。

还未等他们两人走到康熙身边,骤然而起的喊杀声让众人俱皆愣住。

胤禛心中有所准备,第一个挡在了康熙面前。

温凉出声提点,“贝勒爷,切莫靠近水面。

”胤禛得此提醒,立刻与康熙换位,此时反倒是他站在了边上,“护驾!”他硬声道,那声响让护卫在各处的侍卫立刻扑来。

康熙眯着眼听着下面的动静,镇定地开口,“张权刘全,带着两队人下去帮忙。

刘元护驾!”他的话音刚才,被点到的人立刻便潜入下层,而甲板上顿时被层层包围起来。

随同上船的人原本在十几的数目,后来因为胤禛的说法,又增加了十几,加上胤禛所带的人马,最多超不过四十的数目,可听着下方的动静,完全超过了几十人的厮杀。

温凉听着动静,在察觉到不对劲时,顿时喝道,“爷,小心凿船!” 这船上的人顿时心头一跳,眼前不着地的地方,若是真的被凿穿了船底,那可真的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胤祯咬牙,方才温凉的话,便是因为此事提前预警?说清楚能死吗?! 此时船边已不断有钩子被从水面抖落上来,胤禛拔剑砍断着麻绳,他所佩戴的剑自然不是凡物,有着他的先例,胤祯胤禩等人纷纷有剑拔剑,有小刀摸小刀的,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皇子的架势了。

胤褆原本走在前面,眼前这场面不过是片刻间就发生的事情,正在他打算拔剑相助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利器破空的声响,他敏锐一矮身,同时把身后的胤礽也扯倒在地。

胤礽便眼睁睁看着一柄小刀从他眼前飞过,齐根没入船板上。

感谢大清的习惯,训练出来的皇子阿哥们皆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便是刚才被胤褆拉到的胤礽,在翻身而起后,也迅速和从船舱涌出来的侍女们交战在一处。

是的,整艘船,没有一人是善茬。

便是连在船舱内温婉的女子,在掀开裙袍后,也是个狠厉的杀手。

认真算下来,整艘船上真正意义的体力弱鸡,怕是只有康熙和温凉。

哦,不对。

甲板上的人手的确较少,可康熙从方才胤禛的话语及那厮杀的声响听出下方才是最为紧要的,把大部分的人手都派到下面去。

他自是铤而走险,可未尝不是最好的方法。

人少,便偶尔有那么一两招攻击突破了防线,只见康熙敏锐地用折扇一档,顺着刀尖一甩,便把那人的刀给卷走了,然后此人便被胤禛一剑砍倒,鲜血溅落了一地。

温凉抿唇,康熙不动,是因为他地位特殊,真正算下来的弱鸡只有他一人。

哪怕是朱宝,此刻也带着人在船舱那处与人搏斗。

温凉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距离胤禛最近,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也顺势被包围在了最里面,此刻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见他安静地站在康熙身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是惧是畏,康熙侧身粗粗一望,一时间竟是看不出此人的神情。

“你是老四的幕僚?”康熙甩开了折扇,在这厮杀中平静发问。

温凉拱手,“是的。

”话音刚落,余音犹在,温凉猛地上前拉开康熙,两人滚落在地避开了射杀而来的箭矢。

最顶上竟然还站着两个弓箭手。

胤褆眯眼一望,把身边的人砍倒在地,拎着刀身猛地踏柱而起,三两下翻身而上,跃到船顶,他本来便是武艺出众,这两下如履平地,一下子便与两个弓箭手近身。

弓箭手以远攻为长,猝不及防被人近身便只得落了个死字。

胤褆麻溜儿地把人处理完后,利落地从船舱扑下,混入人群中。

随着时间推移,这场说是战事还算不上说是战斗又嫌弃太小的事情开始走向尾声。

出其不意的举动着实打击到了这画舫上下的人,直截了当地把他们的计划直接扼杀到了摇篮中,若不是胤禛强硬要求,等到画舫行驶到了湖心亭时,画舫的人便会开始行事,水底下的蛙人也会出其不意地出现,直接把这画舫的客人直接绞杀! 整件事情真正落下序幕,便是最后一个画舫之人被抓住的时候,康熙站在血迹斑斑的甲板上,忽而叹息,看着不远处站立警惕的胤禛,“若不是老四谨慎,此事便是落到了实处,也不定是如何。

是朕疏忽了。

” 康熙在私底下很少自称为朕,每当他如此自称时,便意味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人不只是他们父亲,更是大清的帝皇。

只是这一次康熙用着疲怠却宽慰的语气说着这话,却是让胤禛有些许不自在。

胤禛还剑入鞘,欠身道,“皇阿玛,此事来得蹊跷,定不能轻饶。

” 康熙赞许地点点头,而后看着环绕在身边的皇子们,宽和地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好儿子,此次若不是你等通力合作,此事当不能如此顺利结束。

朕很欣慰。

” 胤褆擦着脸上的血迹,沉厚的声音响起,“皇阿玛这说的是什么话,保护皇阿玛本就是我等该做的事情。

” 胤礽儒雅的模样此时有点散乱,他随意地把发辫甩到身后,看着身上带着凌乱刀痕的胤褆嘲笑道,“此事是我等的本分,不若大哥眼下或许该去换身衣服了。

” 众人的视线落在胤褆的衣服上,只见胤褆身上衣物或大或小好几个豁口,最大的一道是从胸部往下,径直到了腰间,虽有着些许红痕,不过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势,只是看着那模样的确是衣不遮体,站在船面上那碎布果真是迎风飘扬。

胤褆是在军营里面摸爬滚打过的,看着身上的模样满不在乎地笑道,“不过是些小伤口,并不碍事。

”又不是真的裸体,胤褆显得坦荡荡。

康熙的御前侍卫长从船底上来,同样也是浑身浴血,且身上带着多处伤势,好在都不是致命伤,此时还不断有侍从入水检查水下的情况,不放走任何一人。

“皇上——”此人利落跪下,“第三层潜藏约莫八十人数,蛙人计有二十人数。

” 康熙蹙眉,看着侍卫长言道,“看这招式,是庄稼把式还是野路子?” 侍卫长叩头,“这些人皆是熟悉水性,尤其蛙人特别难缠,一旦入水便几乎是无可制胜。

这等人物,该是异常熟悉水性方能做到。

奴才推断,该是海贼。

” …… 此后的事端便与温凉无关,等到康熙入内时,他这才眨了眨眼,看着并未跟随大家入内的胤祯,“十四阿哥可有指教?”那炯炯的目光如此明显,若是温凉没能察觉到这才是稀奇的事情。

胤祯回想着胤禛入内前给温凉的示意,又接连想着这一整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而后又看着温凉,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刚才提前预警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完整?!”当谁都能听清楚温凉那半懂不懂的话吗? 温凉清淡的侧身敲了敲这船身,“这整艘船都是他们的人,若是在某处安插了机关,能够清楚得知我们各处说话的内容,那该如何?” 胤祯刚想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在东西的时候,立刻回想起一个多时辰前他说温凉的话,还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事情便狠狠地给了他一嘴巴子。

温凉所说的事情,俱是真的。

他砸吧砸吧嘴,看着温凉的目光变了两三下,如果不是这人在四哥心中有着独特的地位,四哥又完全相信温凉的话语向皇阿玛谏言,不然如今会出什么事情尚未知晓。

胤祯心里蓦然生起了一股渴望,若是他身边也有这般幕僚,却不知是何场景。

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处理这些海贼的事情,这扬州一贯治安良好,至于闹起海贼的事情,知道得追溯到明朝嘉靖时期了,自从明朝后期对倭寇的竭力打击,又有隔壁岛国内战趋于统一,且因当地皇室对清朝的良好关系等种种原因,海贼这般消息在清朝已是销声匿迹。

若不是有着蛙人这等独特的利器,他们还不能这么快便联想到此处上去。

且因为整艘船的人都是海贼,眼下并无人会驾驶船只,只能先把那些船夫分化开来,逼迫他们开船才是最紧要的事情。

这接连种种排列下来,温凉这个人,自然是悠然地躲在船舱内的房间了。

此事事关重大,等到处理完后,康熙定然是会召见胤禛。

且有着胤祯在,胤禛也无法为温凉隐瞒多少,毕竟十四阿哥几乎是知道整件事情的内情,也知道究竟谁才是这件事最关键的那个点。

朱宝擦了擦额头,虚脱着一身汗站在温凉身后,温凉淡声道,“你且坐下歇息吧。

”朱宝羞愧地依言而行,他实在是太久不曾磨炼过了,这点动作便让整个人都虚脱了,真是丢脸至极。

朱宝所带领的人都是跟随着温凉的那几个,这几个人皆是粘杆处出身,自然比朱宝好多了,此事站在屋内都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可以说是两个差距了。

温凉抬头看了眼窗外,扭头看着那两个守着的人,“你们现在都出去跟着贝勒爷的人,等回去的时候再说。

” 那两人面面相觑,相持片刻后从悄然离去。

温凉只是为了减少康熙对他的印象,若是让康熙得知他出入带着的人,定然会引起康熙的好奇,继而对温凉此人更加的追根究底。

虽然这只是无济于事的做法,不过温凉也不介意尝试尝试。

温凉回想起在茶楼的预感,果真是真的,要不暴露在康熙的眼前,还真的是一件奢望。

他摩挲着脸颊,方才在地上滚落的时候为了掩护康熙,温凉的眼角似乎被划伤了,好在应该不是什么大口子,摩挲着只有点点的刺痛。

朱宝休息过来后,不小心抬头发现了温凉的伤势,顿时担忧地说道,“先生,您受伤了。

”温凉瞥了眼朱宝那模样,道,“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伤势再说。

” 朱宝点头一看,发现胳膊上的确是有处已经止血的伤势,他大大咧咧地随意用衣裳一绑,也就算完事了。

这在船上哪里会有伤药,更别说连大阿哥都坦荡荡地在船上行走,事出突然,虽然外出时侍从都会给主子带着一两件衣物,可这东西全部都在岸上的马车内,这船上怎可能会有。

而主子们哪里会愿意穿着其他人沾染过的衣服,因而即使衣服都带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他们也都只能扭眉忍下来。

说来,这衣裳最干净的人怕不是得算上温凉和康熙了。

只有在地上滚落出来的尘土,其他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先生,若是皇上召见您可怎么办哟!”朱宝安静好一会后,突然想起了这件可能,整个人显得有点焦躁。

温凉抬眸看了眼朱宝,奇怪地说道,“那便去见。

” 朱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先生,那可是皇上啊!”他强调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完全摸不到主子的点在哪儿。

温凉头也不抬地把东西丢给朱宝,“擦药,闭嘴。

” 朱宝可怜兮兮地闭上了嘴巴。

胤禛入内时,温凉正站在窗边看着景色,如今已经接近夜晚,他们尚未回去,几位阿哥连着康熙帝都失踪了,想必行宫定然是鸡飞狗跳。

那些船夫虽在强令下开船,然此刻仍旧还需要时间,毕竟这湖面是真的很大。

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更别说康熙心中仍然存在的怀疑,兄弟的芥蒂以及胤禛身上还未处理好的伤势。

胤禛依旧穿着那身沾染血渍的衣裳,疲倦栖息在他的眉宇中,连神色都异常的肃穆。

可当他看见回首的温凉时,那种清澈如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他定定地望着温凉安然的神色,有个念头悄然趁着主人都不知的情况下生根发芽,紧接着藏匿得更深,以及更深。

温凉点燃了桌面上原有的蜡烛,望着胤禛,“爷身上的伤势还未处理,若是引起并发症不是好事。

” 胤禛轻笑,“先生这是在训我?” 温凉蹙眉,偏头看着胤禛,“若是某真是在训贝勒爷,爷为何还会高兴?” 胤禛抿唇,知晓温凉在情感上的短板,此事原本是不打算说太多。

见温凉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好奇,他摇头,“若有人关心先生,先生可会高兴?” 温凉慢慢点头,又看着胤禛,“这就是关心。

”原来温和当初关心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吗? 胤禛看着温凉懵懵懂的模样,感觉心口发软,温凉遇事果断坚决,可在生活上却常常得见这般模样,如此反差实在令人心生暖意。

这些小细节让温凉更似个人,而不是冰冷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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