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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1/3)

此刻城外,温凉也在琢磨着手里的玉佩,看着那温润的弧度,随意地把红绳缠绕在了手指上。

胤禛告知他,这玉佩是他在睡着前扯下来的,因此他便留给了温凉。

可温凉在脑中把记忆给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的确是有点奇怪。

温凉蓦然想起了一个场外助攻,【系统,那日的确是我扯下了胤禛的玉佩?】 系统的电子音仿佛随时随地地等待着,立刻说道,【的确如此,需要系统给宿主播放画面吗?】 温凉抿唇,还有画面? 他选择了播放。

温凉脑中突然多出了一段画面,很诡异的,那是用上帝视角来看待的场景。

温凉看到了他自己,正趴在驿站的桌面上。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后,胤禛进入了画面,他把温凉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往床边走过去,在把人放在床褥上时,温凉的手指似乎勾住了他腰间的佩饰,迷迷糊糊间便扯下来抱在怀里。

温凉看着画面里那个抢走佩饰的自己,安静抿唇。

胤禛似是对醉酒的温凉很无奈,“先生,还给我可好?”的确是对醉酒之人的诱哄。

“我的。

”温凉嘟哝着往被褥里缩,玉佩被他安放到了最里侧。

蜷缩的模样几乎看不出样貌,只感觉到那轻柔的嘀咕声。

温凉头一次在心中涌起莫名的羞赧。

他喝极少喝到烂醉的程度,却也是不知道会有这般耍赖皮的模样。

画面中胤禛背对着,温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轻柔地摸了摸温凉的脸,然后把他整个人都包在了被褥里面,又开口说了句话。

温凉从不曾意识到他身边还有人在。

【系统,你知道此事。

】温凉肯定地说道。

系统回答,【是的,宿主。

】 【为何不告诉我?】温凉看着画面中胤禛离开的背影微眯起了眼睛。

画面结束了。

系统刻板地说道,【宿主并没有询问,且并没带着危险。

】 难道是胤禛私底下的秘密机构?温凉默然想起这个机构——粘杆处?难不成,这个只存在在小说一家之言的东西,是真的存在? 温凉没有再和系统说话,反倒是系统主动开口了,【提前警告宿主,不要与任务目标产生感情,此与任务不利。

】 温凉冷淡地开口,【这与你没有关系。

】 莫说他与胤禛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关系,顶多可能是胤禛有着奇怪的联想。

可若是真的有什么关系,系统也管顾不得。

【请宿主不要忘记任务内容!】系统强调道。

温凉默默地在脑中屏蔽了系统,任凭系统开口,他自两耳不闻窗外事。

系统气急。

朱宝进马车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温凉手上的东西,那日胤禛所说的话他也听见了,他对自家格格备受敬重的地步有着更加清醒的认知。

朱宝把准备好的膳食放到边上,然后便自觉地退开来。

温凉把玉佩放回桌面上,然后打开食盒。

食盒内的东西让温凉清楚,这必定是胤禛特殊关照过的,不若这雪天,这丰盛的菜肴是不会特地为他们这群人而准备。

温凉吃完后,已是傍晚。

春日的时候总是早些黑沉下来,等他抱着被子在马车上歇息的时候,温凉突然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将将要发生的事情。

索额图要死了。

他的死意味着康熙帝终于对胤礽身边的势力开始下手,也意味着皇帝与太子的博弈开始了。

究竟这场博弈是源于太子对皇位的窥探,还是因为太子威胁到了皇帝的位置,温凉懒得去思考。

胤禛的机会来了。

更正,温凉在自个脑海里说道,是阿哥们的机会来了。

或许会把握住这个机会的人不只是胤禛。

…… 温凉坐在摇晃的船舱内,身边是一个晕眩不止的朱宝。

朱宝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晕船,就在他上船后的不久,他直接就软倒在了船板上,这的确是个不怎么文雅的出名方式。

现在他躺在床板上,捧着温凉递给他的橘子可怜兮兮,“格格,奴才该死。

” 温凉平静地说道,“这是难以遏制的身体因素,不要说话,好生休息。

”朱宝的晕眩症状的确是超乎他的想象,不过这是常态。

人无法控制己身是否晕船,此事怪不得朱宝。

胤禛得知此事后,把朱宝挪到后头的船舱休息,又给温凉调了个內侍过来伺候。

那內侍是被苏培盛亲自培养出来的,很快就上手了在温凉身边的规矩,看得朱宝实在是气愤,苦于无法动弹,只能内心暗恨。

温凉这厢在回忆起了最近的事情后,开始觉得以前的方略存在着问题。

尽管都引起了注意,也对胤禛的地位有着显著提升,然在皇位这方面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太子还不曾下马,这件事情便一日不得成行。

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胤禛会愿意对胤礽下手吗? 这个答案,温凉很快便知道了。

是夜,温凉起身出了船舱。

他今日都不曾外出,便是进食的时候也是有人拿过来的。

夜晚的风寒凉,带着江面湿意扑面而来,站在船板上看着漆黑的水面,依稀能够看到那水面波澜。

“先生独自站在此处,小心晃动。

”胤禛漫步而来,身后苏培盛跟着他,手里还捧着个托盘,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温凉侧身,“爷也颇有雅致。

” 胤禛摇头,看着水面无波,“比不得先生淡然。

”这来往既定的船只总是有数的,胤禛所在的是最核心的两艘船,只是这样在船上度过的日子对胤禛来说不是第一次,初次所见的惊喜感早已在数次繁多的重复中消失。

“若是起风,爷可愿踏风起?”温凉淡淡言道,伴随着船只轻摇,波浪拍打船舱的声音,身后水面有飞鱼跃起,优美的姿态后又优雅地落入在水面下。

“先生既知道结果,又为何发问?”胤禛的视线被刚才荡开的水波吸引,平静地看着水面,“风势大了。

” 温凉欠身,主动告辞。

他得到他想要的回答了。

胤禛在温凉身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让苏培盛把托盘上的红巾掀开,看着那几本古籍发呆了片刻,忽而又盖上去,“收好。

”苏培盛默然不语地退下。

他不问为何贝勒爷兴致匆匆地带着这几本特意寻来的古籍前来,又蓦然地让他重新收敛。

答案只有胤禛一人知道。

胤禛注视着水面,方才被温凉看着的江水如同以往一般长流,偶尔些许的变化只是在这漫长的迁徙中的小插曲,终究会恢复到那平静无波的模样。

恢复吗? 无人可见处,胤禛的指骨深深地印入了栏木中。

…… 温凉在这摇晃的空间中开始思量着未来的事情,胤礽从康熙四十二年开始,便开始踏上他无法阻遏一去不复返的颓废道路。

五月,索额图的死亡将是对太子的最大打击,而后,他的兄弟会开始一步步侵蚀胤礽的势力。

墙倒众人推,枪打出头鸟,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异位而处,温凉不会让自个落到那种程度,他并不可怜胤礽,那是他咎由自取。

如何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尽可能地给胤禛争取到最大的权益,这便是温凉需要思考的问题。

最大的关键,依旧是康熙帝。

没有什么比康熙的圣心更加重要。

这便是人治的关键,一切都凭借着康熙的圣意。

温凉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雏形了,剩下的便是胤禛的意思,以及诸位阿哥的想法了。

他坐在桌子边磨墨,方才因思考而略显波动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他看着磨出来的一大缸墨水,开始取出毛笔蘸饱墨汁,在摸出来的纸张上书写着。

他握笔的指腹磨出了浅浅的茧子,温凉下意识用大拇指摩挲了会,又沉浸在思绪中。

夜色渐渐深沉,温凉看着写完的东西看了数遍,抿唇烧掉了。

胤禛尚未主动提起此事前,温凉不会有所动作。

事态未发,温凉只是先做备案,等到真正发生的时候,且看胤禛的作态,这意味着未来的发展。

不论是哪一种,温凉抬手给自个斟茶,风起了。

…… 康熙南巡时,对沿途的水运异常看重,不管是对修筑堤防还是水路疏通,每到一处便会把当地官员叫来细细追问,并且偶尔兴起还会亲自前去查看,如此一而再三,官员们不敢懈怠,便是面子工程都得安排得非常周到。

二月初五,康熙渡黄河,至淮安府,彼时路上皆是巡视着河堤情况,沿途官员战战兢兢,不敢有差。

诸多皇子随同,跟着康熙进出得宜,所到之处皆是赞誉。

二月十日,船队暂时在沿河城镇落脚,康熙突然兴趣,带着胤礽胤禛两人微服私访,这消息来得匆匆,等到胤褆知道此事时,康熙已然进入了城镇,这让胤褆又气又恨,虽不敢坏了康熙的大事,然对胤礽胤禛两人更是起了记恨心肠。

当夜,康熙等一行人连夜赶回,彼时这趟微服私访似是取悦了康熙,他对胤禛胤礽两人的态度显而易见地温和下来。

一路上,太子爷与直郡王明里暗地的火气更加激烈。

二月十五日,康熙抵达杭州,并在杭州落脚数日。

直到此时,温凉才真正地有了些许自由的时间。

在向胤禛请示后,温凉便带着人出去了。

即便是在外头,除开朱宝外,温凉身边仍然跟着数人。

虽距离不近,可隐隐约约便透露着一股与常人不同的态度,让街道上的人自然地远离了温凉。

江南水乡特有的秀丽风光惹人怜惜,水墨般的气息带着潺潺流水而来,环绕在垂柳树,沉默在水乡屋檐。

历史沉淀的青石板散发着悠久的韵味,那是漫长时光遗留的瑰宝。

温凉在这城镇漫步而行时,竟是有了些许动容。

这种历史变幻之感,着实令人震撼。

川流不息的人海在街道上蔓延开来,温凉随着人潮而走,渐渐地看到了许多与京城完全不同的风光。

便是那秀美的水乡特有的情怀,也别具风格。

江南更多的是汉人,带着内敛文秀的雅致, 温凉果真在杭州淘到了许多喜爱的书籍,还有两本在记忆中已是绝版的古籍,温凉在寻到的时候,心中竟有种喜不胜收的感觉。

在花光了此次带出来的钱财后,温凉带着种满足的感觉,开始往回走。

朱宝第一次察觉到自家格格有一掷千金的豪情,便是在此刻。

他呆滞地抱着这些书籍,愣愣地想到,原来离京前,格格特定让绿意把他的所有银子都换做银票并且带了出来,是为了此事。

此时离午时还有小半个时辰,温凉眼波微动,便选择在外面吃饭。

若是现在回去又是一番兴师动众。

难得来到杭州一趟,温凉倒也对杭州的美食有着点点兴趣,等到他们在选定的酒楼坐下时,听着小二流利的报菜名,也是种别趣的享受。

温凉点了几道出名的菜色,又点了壶酒楼出名的梨花白,而后便让小二下去。

还未到饭点,这家酒楼的生意仍是不错。

温凉来时,这便是最后一间雅座了。

朱宝得了温凉示意,小心地在边上坐了个位置,然后开口,“先生,若是这些书籍再加上,马车恐怕就没有位置了。

”温凉的东西却是不多,多的都是这些书籍古物,要是一着不慎损坏了,可就心疼了。

温凉抿着茶水,道,“回去后,我会挑一些出来,届时捐给学堂。

”他能带出来的,自是他自个买的,如何处理,也是温凉的事情。

朱宝点头。

还未等上菜,外头便传来些许喧闹声,温凉未曾蹙眉,他的目光仍落在临湖的风景上,这便是这家酒楼出名的缘由,它异常靠近杭州西湖,遥遥便能望见湖面波光粼粼,此刻阳光灿烂,跳跃的光波在湖面洒落,带着璀璨的金黄色。

酒楼内不住有人赞叹着这无上美景,远远听来尚有人吟诗作对,借酒挥墨。

浓厚的文人气息可见一斑,哪怕是酒楼内的小二,偶尔也能哼出一两句诗词来。

门外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竟是直接来到了门外,温凉初听敲门声,朱宝已是站在了门边。

见温凉点头,朱宝这才打开了房门。

门外之人显然不会是酒楼的小二。

温凉的视线与门外被包围的人对上,那却是胤禩。

酒楼内遇到这个架势,接下来的情景是如何,温凉已能猜到。

胤禩是阿哥贝勒,于情于理温凉都必须让位。

未曾等胤禩开口,温凉便站起身来,“不曾知道贝勒爷大驾光临,某诚惶诚恐。

”此前戴铎寻他那次,胤禩也在场,温凉不能故作不知此人身份。

“既是八贝勒前来,此雅间自然得是贝勒爷享用,某告退。

”温凉欠身说道,起身往外走。

八贝勒表露出来的性格温和有礼,自是做不出这种事情。

可若是让他需要强行敲开雅间的行为,自然有着特殊的原因。

康熙帝必定在附近。

温凉并不想让康熙记着他,既然此事用这般简单的行为便能处理,温凉自是毫不犹豫地让出。

“站住。

” 温凉顿住脚步,看着那被包围着的人,其中不只是胤禩,还有胤祯。

胤禩的目光轻和,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叫住他的人,是胤祯。

温凉欠身,“十四阿哥有何指教?” 胤祯踱着步从几个护卫的人身后出来,看着温凉的模样迟疑,“你是不是有个姐妹?”温凉清晰可见地听到了胤禩的浅笑声。

他平静地说道,“某并无兄弟姐妹。

” 胤祯仍带着疑惑,看着温凉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挖出两个大洞来。

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还在胤祯心头徘徊,胤祯不想轻易放过温凉。

胤禩止住了胤祯的行为,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他对留下温凉有着无限的兴趣,可他们此时带着事,不能节外生枝。

胤祯不情不愿地放温凉走了。

温凉出了酒楼后,随意地又挑了家酒楼,并未因为此事而影响食欲。

恬然淡定的感觉与朱宝的郁郁之色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朱宝的脸色更差了。

朱宝小心地把书籍都放在外间的桌面上,恨恨地想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遇到哪个不好,偏生是八贝勒。

温凉敲了敲桌面,好在这一次下头跟着的人并不曾跟着他们一同进雅间。

不然胤禩看出这几人的根底,那就难以脱身了。

毕竟就温凉的猜测,这为了护卫而跟着他的数人,约莫也是胤禛手底下的秘密组织之人。

这家酒楼比起前一家的确是有着地理位置的差异,不过菜色还算不错。

温凉在饭后仍然坐在原位等候着,直到他在那扇微开的窗户看到了胤禩一行人的离去。

而其中,有个走在最中间的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儒雅厚重的气质让人觉得这是位沉淀已久的大家。

可那若有若无的气势以及身边护卫的肃杀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温凉来此这么多年,真正第一次看到了这大清的主宰,康熙帝。

虽然只是个遥遥望见的背影。

那视线一触即离,并未留下任何的感觉。

“朱宝,结账。

” 即便是康熙,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差距,除开他拥有的权力外。

他也是个普通的人类。

是人,就会有弱点。

温凉拄着侧脸想到,摇晃着看着手中杯的茶水,便是这大清皇帝,看起来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

温凉回去的时候,是特地从侧门进来的。

等到他回到原来的屋子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朱宝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有人跟着?”温凉掀开放着的书,声音轻飘飘的传出来。

朱宝谨慎地说道,“从我等出来时便一直跟着了。

” 温凉抿唇,看来胤禩的确对他很感兴趣。

只是这兴趣究竟从何而来,倒是值得商榷的事情,温凉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理由。

总不能仅是因为幕僚的身份,那戴铎又是如何避免的?戴铎可也是胤禛颇为看重的幕僚之一。

夜深时分,温凉被胤禛所召。

随同在外,皇子阿哥的时间都是随着康熙转悠,虽今日康熙特地抽出上午的时间外出,可等到下午和晚上,满满的时间都是在会见官员。

胤礽等都是跟随在康熙身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直到将近子时,胤禛才带着满身湿气回来。

外头下起了绵延小雨。

温凉被苏培盛请到胤禛对面坐下,胤禛正在屏风后面换衣服,温凉对苏培盛说道,“这不合规矩。

”若是知道胤禛现在正在换衣物,温凉就直接在外面等着了。

苏培盛笑着说道,“温先生,这是贝勒爷的意思,您过来的时候可以直接进来。

”他边笑着边把沏好的茶水放到温凉面前来。

温凉安静地喝着茶水,屋内唯有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在胤禛动作快速,很快便从屏风后面绕过来。

温凉抬头看他,见胤禛换了一身常服,看起来气息比清晨温和了些,“爷今夜叫某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看起来胤禛眉目平静,不像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皇阿玛打算动太子了。

” 未曾想到,胤禛第一句话便是如此重弹。

是了,温凉了然,虽说他占着后世的便宜,可胤禛这些阿哥们都是在火里水里历练出来的,他们对这些敏感的事情自然是带着天生的敏锐性。

更别说是这样生死攸关的大事。

“爷是如何得知?” 温凉抿唇道,胤禛知道此事正常,可接下来的反应,是温凉最看重的。

虽然温凉曾经得到过胤禛的某种回应,可是不够的。

若是真的打算做些什么,那种暧昧不明的态度远远不足以支撑着胤禛做些什么。

胤禛淡声言道,“皇阿玛在百忙中仍然三番五次传旨斥责索额图,眼下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皇阿玛的意思。

”当初康熙办明珠的时候,胤禛尚且年幼。

等到长大后,回想起那种雷霆手段让人心有余悸。

康熙帝若是真的想动手,便是谁都阻止不了。

能够阻止得了康熙的人,已经不在世上了。

“若是如此,爷打算怎么做?”温凉目光灼灼,认真地看着胤禛。

他相信胤禛特地深夜把他叫来,绝不会是因为想要告诉他这件事情这么简单。

胤禛抿唇而笑,“先生应当懂我。

” 温凉不再复言。

临走时,他们本来已经讨论完了事情。

可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温凉长达有一刻钟的时间,这让温凉抿唇蹙眉,“贝勒爷,某是否有不当之处?” “先生回去的时候,是否愿意恢复男身?”胤禛平静说道,看起来就像是思虑多时。

只是如同之前的建议,胤禛虽说出口,但并非带着逼迫的意味。

他深知此事除非温凉愿意,不若他逼迫之下,即便温凉答应了,若是日后心中留有怨怼,反倒是一件坏事。

温凉认真说道,“贝勒爷,某需要时间。

”不管这时间是用来应付系统所谓的逻辑问题,还是因为这身体的执念,温凉都不可能现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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