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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去咬.她的嘴,牙齿刚叼上一点,又放开了,只是亲。
妙真渐觉气虚骨.软,阖上了眼睛,他的手在解她的衣裳,未几皮肤露在空气里,感到丝丝缕缕的凉意。
好在很快他发.烫的皮.肤又贴.近来,她不由得将他抱住。
又抱不安定,他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四处吮着。
她一面缩着脖子拢着胳膊,不知是躲还是迎。
不一时听见他笑,妙真睁开眼,不知道几时天完全黑了,未几便是中秋,月尤其明亮,从彼此头顶那窗纱上透进来,清晰地照见他脸上的表情,正可恶地笑着,“看看是你嘴巴厉害,还是我这个厉害。
”说话就拉着个什么比着她。
妙真躲也躲不开,被他拿膝盖把她的膝盖拨开。
她狠觉一痛,继而剜他一眼,恨也恨得没力气似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良恭益发不客气,大刀阔斧地行动,偏要把她眼里那点水花逼成泪。
妙真渐渐出声,哭不似哭,调不成调的,就打他的肩,“你是要我死是不是?” 他稍顿一下,拨开她脸颊上汗黏的发丝,“那你叫我慢着点。
” 妙真偏不说,死咬着唇。
他又喘.着.气笑,“你不说,就是喜欢的。
”总之都是他占了上风。
她如何都说不出口,只好继续呜.咽,时低时高,婉转动人。
花信在西屋里本来就是竖着耳朵在听良恭什么时候走,原想着他若迟迟不走,就借故去赶他走。
谁知渐渐听见动静有些不对,特地开了条窗缝看,见那屋里又未掌灯,窗上乃是一片幽.昧银辉。
那动静半晌没完,听得人脸.红.心.跳,花信倒不敢过去了,索性就吹了灯睡下。
心里又恨得睡不着,一是恨妙真不争气,轻易就给这样一无所有的人坑骗了去;二是恨良恭自不量力,也不看是不是他能消受得起的人。
这一夜花信自然睡不好,天不亮就起来。
走去开厅上的门,正开到前门,见良恭与严癞头提着灯笼要出门。
二人身上皆穿着锦衣华服,严癞头倒罢了,良恭束着发髻,戴着网巾,一副贵气相公的打扮。
花信心下奇怪,且不开那门,就躲在门后听他二人说话。
听了几句听出来,原来二人穿成这样子,是要赶早往一户行院人家去。
这可好了,她一阵喜惬,正不知要怎样劝妙真,就拿这话去对她说。
朝暾初显,花信踅入厨房给妙真烧水梳洗。
吴妈妈早在那里预备蒸炸明日过节的东西,和她闲笑,“今日他们都不吃早饭,姑娘还没起来,想来也是不吃的了,你吃不吃?你要吃我给你抻碗汤面吃。
” 花信摇头,“你先烧锅水,姑娘一会就起来了。
” 吴妈妈且把那些东西放下,先来点火烧水,“都不吃早饭,到夜里饿了又吃夜宵是不是啊?那天我放了点切面和馍馍在柜里,早上来看,吃得精光,我还当是给耗子拖走了,谁知看见几个碗碟子整整齐齐摆在食盒内,不晓得你们谁还会烧饭。
” 怪道前日夜里花信是听见些响动,原来是妙真和良恭大半夜不睡弄夜宵吃。
她没搭腔,不一时水烧开了,舀在铜壶里,提着往妙真屋里去。
敲敲门,妙真才刚睡醒,披了件长褂子就来开门。
想必这一觉是睡得甜美非常,脸上神采奕奕的布着红光。
她想起什么来,先踢踢踏踏跑进卧房内把那个惯常不睡的枕头拍了拍。
一定是怕人看出那上头有人睡过的痕迹。
花信一面在水盆架上倒水,一面斜瞟着,故意问:“你拍它做什么?又不睡它,不如收起一个枕头。
” 妙真走来妆台坐着,心虚地斜瞄她一眼,“两个枕头摆着才好看呀。
” “要好看做什么?又没外人进来看。
” 妙真不说什么,把睡乱的发髻解了,拿了篦子梳头发。
花信出去打了半盆冷水进来,和那热水调了,又沾了牙粉叫妙真漱口洗脸。
她自己站在一旁捧着面巾等候,倏而“嗤”地笑一声。
妙真接了面巾问她笑什么,她抿抿嘴道:“你说起要好看,我想起才刚天刚擦亮的时候,我看见良恭严癞头两个出门去,穿得整整齐齐的,我还想是为什么,要到哪里去。
后来听见他们两个在说,像是往一个妓.女家中去,仿佛还是常州的花魁娘子。
我心想,想必人家那才叫好看。
” 这事情妙真听良恭细说过,是要借那个花魁娘子的屋子请柴主簿的客,有个风靡一时的妓.女替他抬身份,人家不由得不信他是从北京来的贵人。
不过花信是暂且不知道,良恭嘱咐过,这件事越少人晓得越好,到底是蒙人的事,怕走露风声。
花信见妙真不说话,在妆台前坐下,仿佛在思忖什么。
她走过去背后替她挽头,又絮絮叨叨起来,“你不信啊?我原来也不信的,从前从未听说他们到风月场中去混,可见人都是要变的。
还不是三爷上回往那陈家去借宿过,严癞头去找他,恐怕就见着了那个花魁。
一见不要紧,告诉良恭,两个人的魂儿都给人家拿去了。
” 妙真在镜里看她一眼,替他们咕哝一句,“也许他们是去那里有事情办,他们倒不是爱玩的人。
” “什么事情要到那种人家去办啊?还不是花天酒地的事。
男人都是这样子,今日不去明日也要去,不去不过是因为没钱。
” 说着花信倒想起来,他们可哪里来的钱去风月场中消遣呢?她把妙真一缕头发梳来绕在脑后,眼睛渐渐看到镜中妙真的脸庞上。
想必是妙真私底下贴了良恭不少银钱,这种事她最做得出来。
她心里瞧不起,继而一笑,明里暗里点拨着妙真,“严癞头就罢了,良恭是不怕没钱的,他长得好啊。
听说那起消遣地方,就有女人爱给相好的男人倒贴钱花,怕他没钱就不去走动了似的。
赚他们的钱不成,自己的钱反给他们赚了去。
哼,你说说看,天底下怎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妙真还不觉是在暗指她,看梳好了头,笑着站起身打趣,“有这种事么?这些风月场中的事情你还知道得清楚嚜,难道你也常去逛?” 花信以为是将她比作那些女人,陡地板下面孔,“姑娘怎么说这样的话?”便生气端着水盆出去了。
落后妙真一想,才知说错了玩笑,自在榻上吐吐舌,不敢再去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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