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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郎并未昏迷,只是紧咬着牙强撑着。
虞滢脸色凝重的问:“这是怎了” 何大郎急道:“昨日半夜下了雨,屋顶本就滑,可主人家硬是要我们修屋顶。
宋三郎脚滑不慎从上边屋顶跌落了下去,主人家愣是不肯给他请大夫,说什么是他自己不注意才摔的,只是让人简单的给他包扎,可这血怎么也止不住,没法子了,也只能把他带回来瞧一瞧了。
” 主要是医馆远在玉县,再者他们想起虞滢把罗氏的眼睛给治好了,又懂草药,那肯定是懂医术的,所以也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虞滢闻言,看向宋三郎。
宋三郎的额头上有一个窟窿,就是衣服上也是血迹,她忙问:“除了头,还有哪几处摔伤了?” 宋三郎深呼了一口气,虚弱的回:“左手手肘和膝盖。
” 虞滢查看额头伤口的深度大小时,又问:“出的血多吗?” 何大郎连忙回想,然后回答说:“感觉有半碗血了,至于路上流了多少,我也不清楚。
” 虞滢眉头皱了起来。
她查看了额头后,又看了手臂和膝盖。
伤势最重的是膝盖的地方,即便用布条包着,也依旧在渗着血水,整块步都被染成了深色的。
她慢慢解开布条,布条之下裂开了一大口子,像是被瓦片戳伤的。
虞滢面色严肃的道:“额头和手都不需要缝针,但这膝盖必须得要缝针才行。
” 虞滢虽然是中医,但中医会缝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再者她本来也是要接管祖父的中医馆的,所以她也学了这缝合的本事。
虽然是会的,可现在没有任何的消毒工具,缝针也会困难。
但不缝针,只是包扎会很难痊愈,也更容易感染。
听到缝针,几人都愣了,何大郎问:“怎么还要缝针?” 虞滢问他们:“没有听说过伤口要缝针吗?” 何大郎应:“只听说过,没有看见过。
” 既然是知道的,虞滢也没有仔细解释,只说:“他的伤口太深了,普通包扎的话,很容易裂开再次流血或是流脓……,到时候脚都有可能保不住。
” 闻言,大家伙的脸色都变了,宋三郎咬了咬牙,说:“缝吧。
” 虞滢得到了他的同意,便开始有了动作。
避免流血过多,她重新剪了布条包扎他所有的伤口。
包扎好了之后,让大兄立即去打一些干净的河水回来,她则进屋把针线和剪刀,还有素布拿了出来。
水打回来了,让大嫂烧了满满的一陶罐。
她用剪子把针给掰成了弯针,等水开了后,倒了两碗放入装了一半凉水的水盆,让其加快冷却。
虞滢再而把剪子和针线扔到还有一半热水的陶罐里边煮,消毒。
另一边,伏危在伏震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让伏安进来把窗帘撩起了,之后他费劲挪到了床尾,望出了窗户外的屋檐下。
从虞滢镇定的给宋三郎检查伤口到现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伏危都看在了眼中。
相对比其他人的慌急,她显得格外镇定从容。
水冷却得差不多了,虞滢便解开了宋三郎伤口上的布条,然后冲洗伤口,避免里边残留有沙石。
虽然用水冲洗伤口是忌讳,容易感染,可没有别的法子,也只能这样了。
简单的清洗后,虞滢拿着穿了线的弯针,看向宋三郎,说:“会非常疼,没有别的法子止疼,你也只能强忍着。
” 宋三郎到底也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了,他自然吃得苦,直接道:“我能忍。
” 虞滢把一块干净的布给了他,让他咬住,然后再让何大郎和大兄把他给压住,避免他疼得乱动。
因画面有些血腥,让人瞧着有所不适,虞滢让何婶和大嫂回避了之后才开始下针。
一声声疼痛难忍闷哼声传入了屋中,伏安伏宁吓得脸色都白了。
小半个时辰,缝了十三针,其间宋三郎疼得昏了过去,又疼得清醒了过来。
宋三郎疼得脸色苍白,全身都是汗水。
两个大男人都看得心惊胆跳的,反观虞滢却依旧是沉着镇定。
那一瞬间,伏震与何大郎,还有在屋中看着外边一举一动的伏危,都是打心里佩服她的。
虞滢不是不怕,而是她习以为常了。
她第一次给人缝针的时候,也是怕的。
第一次给人缝合,只是在导师的指导下缝了三针。
虽然只是三针,但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在第二次再上手后,也就没有那么怕了,现在都不知第几回了,自然是镇定的。
剪下最后一针的线后,虞滢终于呼了一口气。
她看向再次昏迷了过去的宋三郎,说道:“先别急着挪动他,我给他处理了头部和手肘的擦伤后,再送他回家。
” 伏震问:“那他现在如何了?” 虞滢:“注意休养,别做重活,也别让伤口碰到水,更不能沾上灰尘泥土,大概十天就能把这线给拆了,线拆了也差不多恢复了。
” 闻言,伏震和何大郎,还有何叔都面露凝重之色。
何叔说:“宋三郎的娘没了,他爹也就娶了后娘,他与他的两个姐姐都有被苛刻得厉害。
他大姐和二姐出嫁后,宋家和他亲近的人都没了,送回去也不见得有人照顾他。
” 这事虞滢也帮不了忙,只能让他们几个大男人商量,她则给宋三郎处理其他几处伤口。
最后,在几人商量过后,决定把宋三郎送到何叔家休养。
把人送过去后,天色都已经快黑了。
伏震与妻子在院中清理宋三郎留下的血迹,虞滢则歇息一会。
何叔带着何大郎又从何家过来,与虞滢说了帮忙的事情。
何叔说:“今日因着宋三郎的事情,我家大郎与主人家的管事吵了一架,肯定是不能再回去的了,所以我打算让大郎留下帮忙,六娘你看可好?” 虞滢点了头:“自然是可以的。
” 想了想,她又说:“价格的话,便按照何叔何婶的一样吧,先只能给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等交货后再结清,你觉着能不能接受?” 在家中,何叔就已经和儿子全都说过,何大郎也是再三思考过了的,所以很快便点头应了,也道了谢。
听到他们的话,伏震琢磨了一下,与弟妇说:“既然缺人的话,等到宋家三郎休养好了之后,再问他是否要不要一块做,弟妇觉得怎么?” 一个是何叔何婶的儿子,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一个则是大兄的好弟兄,且时常帮衬伏家,也是个好的,自然是没有问题,虞滢也就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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