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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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随卖入国库(3/3)

在稍微拉回一点的意识中,我知道有人按门铃,身体却动弹不了。

我的背好像紧黏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声音停下来了,但是马上又开始「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平时我可能不会多想,但睡前刚看完许多怪谈,现在对讲机的电子音听在耳里觉得格外诡异。

玄关不断等间距传来叮咚!叮咚!声。

我撑起身体,按下应答键。

对讲机画面里有个体格不错的银发男人站在我家门口。

看上去很面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是谁。

「不好意思,我是森川银治。

请问剑持律师在吗?」 森川银治──听到这名字我的记忆顿时苏醒。

就是把家族会议影像上传到影片上传网站的荣治叔叔,同时也是昨天八卦节目上介绍的那个人。

他为什么知道我家在哪里?感觉有点毛毛的。

「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但是都打不通。

」 隔着对讲机,银治的声音宏亮,可以想像他口沫横飞的样子。

我最近都没注意行动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打过电话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

」 他好像一直等在公寓一楼的对讲机前。

从银治的背景可以看到,几位经过大门的其他住户频频投以怀疑的眼光。

本来想假装不在、不理会他,但是几分钟后门铃又响了。

「你在吧?」 又过了几分钟。

「总之算我拜托你,跟我谈谈吧。

」 门铃再次响起。

门铃声愈听愈烦,快要突破我忍耐的限度。

我不耐烦地大吼。

「我马上下去,请等一下!」 好久没有这样大声说话,自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整理好最低限度的仪容下了楼,看到银治站在我公寓入口。

他年纪大概六十岁上下吧,身上穿着牛仔裤、运动鞋、红色羽绒外套,打扮得相当轻便,就好像还完整保留着少年气息一样。

我想起真梨子曾经说荣治「那孩子像他叔叔银治」。

确实,不仅是长相或体格,连这种等待别人伸出援手的无助表情也很像。

看到我走近,银治低下头。

「我找到被偷的保险箱了。

」 银治骄傲地挺起胸,宛如一个找到宝藏的少年。

我们换了个地方,来到远离公寓的一间露天咖啡厅,大概是因为旁边停了一辆太引人注目的车,路上行人不时对我们投以好奇的视线。

银治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些视线,丝毫不以为意,照样津津有味地啜饮着他的热可可。

来到这种咖啡厅,还因为不能喝咖啡而大大方方地点了热可可,这一点银治跟荣治也非常像。

「保险箱被河水冲到距离村山事务所三公里的地方,躺在河床上。

」 银治从口袋里掏出行动电话,打开相机里的照片给我看。

那是一条周围有树林包围、宽约二十公尺的河川。

两边有混凝土堤防,河面颜色混浊漆黑。

看来应该挺深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啦,东京科学大学的木下教授用一种高性能雷达帮我找到了。

」 「是吗,那恭喜你啊。

」 我冷冷地回答,没有多大兴趣。

「那个保险箱是我特别订制的,得输入两组五位数密码才打得开,要是输入三次错误就会永远锁上。

我请村山帮我保管一份文件,文件本身没什么大不了,但对我来说很重要。

」 村山也说过,里面除了遗书还有一些其他文件。

原来那些是银治的文件啊。

「那是什么样的文件?」 我试着问,银治说: 「这是秘密。

」 我本来也就没什么兴趣,对方这样故弄玄虚让我更不耐烦。

「因为是特别订制的东西,才有办法找到。

但是现在无法从河里打捞上来。

我已经跟政府申请到许可,但是等我带着潜水夫到河边,却发现附近被大批道上兄弟包围,根本无法靠近。

」 「道上兄弟?你是说列管帮派吗?」 「正确来说,是列管帮派的掩护公司清洲兴业的人。

他们发现我们在河边找东西,也开始在附近搜索。

现在对方好像还没有发现保险箱,可是如果我们贸然行动,可能会暴露保险箱的地点,被他们抢走。

」 银治搔搔头。

「为什么列管帮派的掩护公司要找那个保险箱?为了悬赏奖金吗?」 银治听了我的问题也摇摇头。

「原因我也不清楚。

」 「警方说清洲兴业算是民间公司,基于不介入民事案件的原则所以不愿意插手。

我也找了几位认识的律师,但是一个个都很胆小,根本派不上用场。

剑持律师,你当初以代理人身分参加了犯人选拔会吧?假如没找到遗书你应该也很头痛,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事情我了解了。

」 我把头发往后一撩,有些尴尬地说起自己已经被篠田解除委任的事实。

「其实我被开除了,也已经没有再继续追查这件事的理由。

就算找不回保险箱、找不到遗书,我也不会觉得头痛,没有帮你的理由。

你请回吧。

」 这时银治就像美国喜剧演员那样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不会吧?开除?」 看来他的心态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自己开口说被开除也就罢了,但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听了却很生气。

「不要一直开除开除地讲啦。

」我瞪着他。

「我只说了一次啊。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表示你也不需要顾虑之前委托人的情面了对吗?」 银治把手放在自己下巴,稍微想了想。

「那剑持律师,你就当我的代理人吧。

」 他双手在面前合掌。

「其实我也参加了犯人选拔会,金治哥和定之都赞成了,只有平井副总经理没点头。

应该说,到目前为止除了剑持律师以外,平井副总经理没有投过任何赞成票。

」 我回想起彷佛遥远的从前,自己所提议的森川制药事业蓝图。

要像那样均衡调整三方利益其实并不难──我想起篠田对我说的话,心里又难受了起来。

「我看你想要的,应该也不是钱吧?」 我交抱起双手,斜眼看着银治。

虽然说跟家族保持距离生活,但是靠原本的资产和他影片网站的广告收入,生活应该没什么困难。

要不然也不可能开这种招摇的高级车。

我可不想被过河拆桥,先命令我争取遗产,之后又说真正想要的不是遗产。

「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比钱更重要,也是因为这样而被开除的。

所以如果你想要的不是钱,我可能没办法帮你忙。

」 银治认真地听完我说话后,微笑地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

我想要钱。

当然啦,我还有真正想要实现的目标,但是为了那个目标我也需要钱。

另外,站在人生前辈的立场容我说一句,我想你自己真正想要的应该也不是钱。

你不需要这么贬低自己。

」 他说话的态度让我听了很生气。

我从以前就讨厌这种明明对我一无所知,却爱装懂对人说教的老头。

「看来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谈的了。

」 说完,我站了起来。

我也知道,有些人因为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总之先想办法赚钱再说。

而我确实并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堪。

可是我脑中也隐约有个念头,就算有足够玩乐一辈子度日的钱,我应该还是会工作吧。

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行也能顺利推动时,确实很开心,而且什么都不做的人生也未免太无聊,所以我会持续工作。

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或许就藏在这里面吧。

可是更深入的事我就不懂了。

刚好到家时,放在桌上的行动电话响了。

我猜想应该是刚刚的银治打来的,没想搭理。

其实银治知道我电话号码和住址这件事,已经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可能是当初为了继承荣治别墅时填写在文件里的资料,银治身为森川家的人,要查这些应该也不难。

电话铃声中断一次,又再次响起来。

我打算明白告诉他这样很干扰我的生活,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是哥哥的未婚妻优佳打来的电话。

我有点惊吓,顺势接了电话。

「丽子小姐?你终于接了。

电话一直打不通,一定是工作很忙吧?」 优佳声音听起来很开朗。

我随口回应。

「喔,不好意思,一直没接电话。

」 「丽子小姐,谢谢你啊。

你帮我跟雅俊说过了对吧?」 我一时搞不清楚是什么事,过了几秒才想起雅俊劈腿的事,但是我非但没帮优佳什么,还协助雅俊隐藏了劈腿的证据,她没道理要跟我道谢。

「喔?什么意思?」 「就是雅俊劈腿那件事啊。

跟丽子见面那天之后,雅俊回家时间忽然变早,还会买花回来给我。

真蠢对吧!做得这么明显简直就等于自己承认劈腿了嘛。

」 没想到优佳看起来老实,其实还满敏锐的,但我毕竟已经答应雅俊不会说出他劈腿的事,这时当然不能承认。

「我什么都没做啊。

」 优佳「呵呵呵」地开心笑了起来。

「丽子小姐总是很保护雅俊呢。

」 我可不记得自己保护了雅俊,她这么说让我很惊讶。

「没有没有没有,我哥应该觉得我很烦吧。

」 听到我这样回答,优佳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他那个人爱面子,一定不会直接告诉你,但是他经常跟我提起呢。

雅俊每次被附近孩子欺负,当时还没上小学的丽子小姐就会跑过来打跑他们。

」 我连几个月前的事都渐渐不记得,更别说是小时候了,几乎一点印象都没有,真的发生过这种事吗?话说回来,男人这种生物真的很喜欢把自己过去的大小事说给女人听。

没想到我自己的哥哥也符合这种法则,真是拿他们没办法。

「有这种事吗?我都不记得了。

」 「看不出来丽子小姐其实人很善良,而且自己做过的好事做完马上就忘。

」 别以为我没听到。

「什么叫『看不出来』?」 我打断了她。

「丽子小姐小学时好像写过一篇作文,上面说到『为了保护懦弱的哥哥不被坏人欺负,我要当律师』。

雅俊一直觉得很难为情呢。

」 我觉得优佳口里说的我好像不是我。

我有没有写过这些东西,自己都记不得了,但光是提到这件事就已经让我觉得超级丢脸,很想钻进地洞。

「我写过这种东西吗?」 首先,律师的工作不是为了保护弱者不受坏人欺负,如果想这么做应该去当警察。

一想到我这种人也有脑袋不清楚的时期,就很难接受。

「下次我们一起看作文集吧。

下个月要回青叶台替爸爸庆祝六十大寿,不如到时候来看。

」 说着,优佳开朗地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非常惊讶,哥哥未婚妻竟然对我家的行程掌握得比我这个女儿更清楚。

可是假如我是爸爸,比起不爱回家的女儿,确实更想依赖这个贴心的媳妇。

我愈想愈觉得雅俊实在配不上优佳,而幸运拥有这份幸福的哥哥竟然还敢在外面搞七捻三,实在是个没用的东西。

更不敢相信的是,我竟然曾经有保护这样的哥哥的念头。

──律师的工作不是为了保护弱者不受坏人欺负。

盯着行动电话,我发现脑中这句话一直挥之不去。

没有错。

在法律之前,无论恶人善人、强者弱者,都一律平等。

再怎么十恶不赦的混蛋,也跟高贵的善人拥有相同的权利。

这就是我喜欢法律的原因。

或许因为我自己的个性锱铢必较,面对跟我不一样、充满道德正确的人,总是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我始终担心那些善良的人是不是会看不起我?但是在法律面前,即使是这样的我,跟善良、品行端正的人都是同样的人类,都享有相同的权利。

这对我来说是种很大的宽慰。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样,才会选择这份能帮助他人实现其平等权利的工作。

对于要求金钱以外收获的客户,我或许是擅自感到自卑而拒绝帮助他们。

但是这么一来,我跟那些无法理解坏人也是人的眼光,又有什么差别。

我不需要跟客户的想法产生共鸣,只需要仔细聆听他们的需求,站在专业角度去回应就可以。

只要还有客户需要我── 我回想起银治的话。

保险箱找到了,但是被帮派公司妨碍,无法打捞。

过去一直负责处理上市企业纠纷的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应付帮派这种肮脏工作。

顶多只在律师研习课中上过如何因应帮派的课。

课堂上饰演帮派分子的男律师学员不断痛骂其他学员。

学员不管对方再怎么骂,也绝对不能道歉或者退缩,必须坚定地传达目的。

研习内容不过如此而已。

当时因为饰演帮派分子的律师气势太惊人,很多学员不是愣住就是哭出来,但我却以最优异的成绩结束了研习。

被人痛骂两句根本不算什么。

做我能做的事吧。

下定决心之后,我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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