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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陶无忌坐最后一排,地势高,正对着前排众人参差不齐的后脑勺,听他们还在议论早上跳楼的事。
葛处长在会上特意强调,心思放在工作上,闲事莫理。
这是让大家管住嘴。
单位里出了这种事,传谣是大忌。
陶无忌懂分寸,半句不提。
财大这届分到S行的统共也不到十个人。
国有银行朝南坐,收入稳定饭碗牢靠,百里挑一,有的是人选,这是一桩。
另一桩,相比过去,金融这块涉及面也越来越广,选择多了,许多毕业生倒未必钟意传统银行。
蒋芮上周进了一家民营P2P(互联网金融点对点借贷平台),前三天不上班,组织新员工进行野外拓展训练,为的是培养团队精神和凝聚力。
老板专门请了个心理老师给他们上课,讲了一堆“我肯定行,我最棒,我要当第一”之类的话,其实是心理催眠。
第二天蒋芮过来找陶无忌,整个人像打了鸡血,看人的眼神都不同了,有些斗鸡了,信心十足地说第一个月业绩肯定能超千万。
陶无忌不排斥P2P,也没有看轻民营公司的意思,况且蒋芮也不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才去的P2P。
关键人和人是不同的。
蒋芮父母都是上海普通工人,家境不算好,但再不济,自家住的房子,面积不大不小,总是一份家底。
算起来陶无忌老家的房子也有两套,自家盖的,红砖绿瓦。
但小乡镇与大上海,区位摆在那里,房价还及不上人家的零头。
况且,也不只是经济问题。
孤身一人在上海,虽说四年大学,眼下工作落实了,房子也找好了,上海话也能结结巴巴说上几句,但感觉还是差了些什么,没着没落的,只能每一步都求稳,实打实。
不能冒险,不能走小路——何况还有苗晓慧那层。
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人家女孩子着想。
为了你人家都豁出去了,再不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就忒说不过去了。
到了浦东支行,先去人事部门报到。
简单交代几句,各人都有带教师傅。
陶无忌的师傅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叫白珏。
每位师傅带两名徒弟。
除了陶无忌,还有个叫程家元的男生,立信会计学院毕业,上海人。
白珏刚休完产假不久,脸和身子都有点儿肿,桌上摆着小毛头的照片,隔一阵便要打电话回家,询问儿子的情况。
电话里她语速很快,急吼吼的态度,追根究底不依不饶,工作时却似换了个人,说话、动作都慢半拍,一张单据要看半天,像《疯狂动物城》里那只树懒。
倒不全是仔细的意思,更近似于走神。
她对待两个徒弟并不十分热情,初见面时还对主任咕哝“刚上班就让我带徒弟”。
扔给两人一本操作手册,也不说明,照旧做自己的事。
两人只好站在她身后,看她干活儿。
心情好时,她也会稍稍教两人一些简单的操作,比如如何开户、销户,或者同一个账户内,如何活转定、定转活;要尽量劝客户买理财产品,但必须向他们说明风险;客户签名一定要端正,不能潦草。
白珏说着说着,一个急刹车,便去看手机里儿子的照片,看完了,又进入消极状态,抱怨“带徒弟,没津贴没好处,纯粹义务劳动”。
陶无忌听同事说她得了产后抑郁症,情绪不稳定,还有点儿神经质,便有些懊恼,心想怎么摊上这种师傅?好在前台人多,彼此又靠得近,东家听一些,西家听一些,柜面上的业务也不复杂,勉强还过得去。
初来乍到,难免要被派些杂务。
十八个实习生,女多男少,六个男生自然都是苦力。
行里为吸引顾客,隔一阵便要搞活动,送油送米,都是实惠的东西,价格不贵,分量不轻,一箱箱从仓库搬到大堂,实打实的活计。
办一张卡,送一瓶油;存五万元定期,送一袋米。
多半是上了年纪的阿公阿婆,都很雀跃。
几名男生站在门口派发,来一个,发一个,圣诞老人似的。
因是实习生,便格外殷勤,任劳任怨。
大堂经理在一旁指挥。
这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叫朱强,名字和身材都很健硕,举止却小家子气,嘴也碎。
他听说跳楼那天陶无忌就在旁边,便不停地询问细节,落在哪个位置,摔成什么样,现场有没有砸到人。
陶无忌敷衍几句。
他又拐弯抹角地问陶无忌怎么进的S行,“外地生进来,不简单哦”。
一会儿他又说到程家元,“那小子肯定有关系,二本生,又长得那样,嘿”——是说程家元脸上的胎记,从眉尾到太阳穴,紫红的一块,不算大,但到底是有些碍眼的。
银行是窗口单位,形象多少要讲究些。
程家元这人也是有意思,实习第一天,看了白珏的名牌,脱口便称呼“BáiYù”,不知道“珏”其实读“jué”,引得旁人都笑。
陶无忌对他没什么好感,但到底不会表露出来,更不会与旁人谈论。
陶无忌很看不惯朱强这样,便离得远些,留个背影给他。
午饭后,程家元凑过来:“晚上聚餐,你去不去?”说的是部里为新员工办的欢迎宴,就在支行隔壁的川菜馆。
“能不去吗?”陶无忌反问。
“去吧——”他居然凑近了,有些撒娇的口气。
脸对脸,那块胎记看得愈加清楚了。
陶无忌朝旁边让了让。
他记不清跟这家伙有什么交情。
本来完全不搭界的两人,不会因为共同拜了个莫名其妙的师傅,便形成了某种默契。
至少陶无忌不会。
程家元不是他的菜。
男生与男生之间也要讲感觉的。
陶无忌挺看不惯这人见谁都是一脸笑,倒也谈不上谄媚,但至少是有些讨好的。
小女人似的,畏畏缩缩,从不表达自己的意见,但别人不管谁开口,他都使劲点头。
好几次白珏班中溜回家看儿子,关照两人“领导来了就说我上厕所”,陶无忌不置可否,他抢在前头答应:“师傅你去吧。
”真碰到领导查岗,他又支支吾吾慌里慌张,还要靠陶无忌出面才搪塞过去。
白珏教徒弟没耐性,两三句话一说,翻个白眼:“懂了没有?”陶无忌还未开口,他已先表态:“懂了!”陶无忌径直问他:“你懂了?那你教我。
”这人又无言以对。
陶无忌很烦这种人。
偏生他还很黏陶无忌,到哪里都同进同出,一口一个“阿拉无忌”,搞得俩人真跟同门师兄弟似的。
依着陶无忌的个性,是要撇清的,也不怕得罪他,但到底是初来乍到,大家都是新人,只得比平常更多了三分慎重。
晚餐时,新老员工各占一半。
除了白珏,其余几个带教师傅都出席了。
科长发话,徒弟都要敬师傅酒。
白珏不在,陶无忌乐得清闲,缩在一边。
程家元推他:“我们也去敬敬吧。
”他不动:“要敬你自己敬。
”程家元踟蹰了半天,抖抖豁豁(方言,意为因过于谨慎而显得胆小怕事的样子)地出动了,从科长到各个师傅,敬了一圈,回来时脸色泛红,有了七八分酒意。
他一把抓住陶无忌的手臂: “你……是不是挺看不起我?” 陶无忌摇头:“没有。
” “我知道,你们人人都看不起我,”他大着舌头,“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这么想。
” 陶无忌甩开他:“你喝醉了。
” 临到尾声时,浦东支行副总赵辉忽然出现,把气氛倏地带入高潮。
他笑容可掬地招呼众人继续:“没什么,就是过来见见大家。
怕来早了把你们弄得太紧张,影响胃口,所以现在才到。
你们喝,我就坐一会儿。
”科长忙不迭地腾出位子:“赵总坐,坐。
”压低声音,“听说今年支行做成一桩大单,就算十年不开张也饿不死了?”凑趣的口气。
赵辉笑笑:“不信谣,不传谣。
”科长嘿的一声:“怎么是谣言呢?都传遍了,您带着一支小分队,打了个大胜仗。
关键还是您有眼光有胆识。
去年浦东区政府刚开动员会那阵,一家家银行都往后缩,觉得高楼这块已趋饱和,不管写字楼还是商场,风险太大,都不敢碰。
只有您站出来表示支持浦东新区建设。
现在政策有变化了,这帮家伙听到风声了,又一个个凑上来抢,争着当牵头行。
那也来不及了,您都快到终点了,他们才启动,赤着脚也追不上啊。
什么是叫好又叫座,面子里子双赢?说的就是赵总您啊。
” 赵辉依然笑笑。
科长又问:“听说,支行下一步主要是海外并购?” “消息很灵通啊。
” “去年X汽车并购A集团,国内都轰动了。
大家都说,并购境外品牌,扬我国威,好当然是好,可惜这种大c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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