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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看,事情我已大致了解过了。
闵氏,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闵氏抬头对上葛经义温和中带着鼓励的眼神。
只这一眼,她就鼻子发酸,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
事发后,所有人都骂她贱人、淫、妇、荡、妇……有多难听骂多难听,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厌恶,这是第一次有人用如此平和的眼神看着她。
她哭得泣不成声。
葛经义让人找店家要了一件干净的大氅,披在狼狈的闵氏身上。
看到这一幕,柯伟志的眼神闪了闪,藏在袖子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感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刑部尚书恐怕要坏他的事。
闵氏感觉到了葛经义的善意,抹了抹眼泪,跪下冲他磕了个响头:“大人,妾身没有,妾身是被冤枉的。
” 柯伟志气恼地吼道:“闵氏,这么多人看到了,你还想撒谎!” 葛经义回头看了柯伟志一眼,眼神带着警告:“官府办案,闭嘴,还没问你。
闵氏,那你说说,你是如何被冤枉的?” 闵氏便将她今日如何出门赴朋友的约,然后在包房里等了一会儿,突然犯困,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后衣衫不整地躺椅子上,门口还站了个陌生男子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你可有人证?”葛经义问道。
要力证闵氏的清白,肯定不能听她一家之言,不然不足以服众。
闵氏咬了咬唇:“与妾身相约的刘府的二夫人,妾身与她在闺中时交情不错。
大人可找她查问,此外,妾身的婢女,她当时陪着妾身的……” 说到这里闵氏突然顿住了,显然她也意识到了婢女的不妥。
葛经义让人请来了刘府的二夫人。
但谁知道对方却摇头否认了这事,说没接到她的邀请。
闵氏的脸一下子白了,闵政的脸色也很难看,只有葛经义非常淡定,他喝了一口茶,命人将婢女带了上来继续审问:“你就是闵氏的陪嫁丫鬟彩儿,说说怎么回事?” 彩儿不停地摇头,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奴婢……奴婢不敢说!” “本官命你说,你若不如实交代,就进刑部的大牢说。
”葛经义重重将茶杯拍在了桌子上。
彩儿浑身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家小……夫人今日跟相好约在茶楼见面,让,让奴婢给她放哨,奴婢当时情急,去了一趟茅房,回来,回来便看到了老爷找了上来。
奴婢有罪,没办好夫人交代的事,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她还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磕得额头都青了,一副愚忠奴仆的模样。
葛经义轻轻一笑:“你确实有罪!好个卖主求荣的东西,到现在还攀咬你家主人!” 彩儿浑身一僵,停顿了片刻,又不停地磕头:“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有罪,请老爷惩罚。
” “不见棺材不落泪!”葛经义挥手便有两个衙役端着托盘上来,托盘上是一套青花瓷的茶具,不过如今只有一个茶壶,一只茶杯,“彩儿,你可认得此物?” 彩儿舔了舔唇,还没开口,便见葛经义又挥了一下手。
一个点头哈腰的店小二被带了上来,上前道:“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这是她让小人清洗的茶具,小人偷了个懒还没洗。
” 彩儿矢口否认:“大人,没有的事,更何况,如何能确定这茶壶茶杯是奴婢交给他的,而不是他下药攀咬奴婢的?” 葛经义冷笑:“本官还没说这茶具里的茶被人下了药呢,你倒是未卜先知!” 彩儿自知情急失语,脸色白了白,仍旧不肯承认:“奴婢猜的。
” “那你倒是猜得很准。
”葛经义斜了彩儿一眼,问闵氏,“你可曾考虑让柯伟志将她收房?” 闵氏摇头:“不曾,柯……柯家并不是那等好去处,妾身本是打算为她寻一殷实人家。
” 葛经义了然:“来人,带彩儿下去验身,让稳婆查查她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 虽然福星姑奶奶没说这婢女为何会出卖主子,但彩儿是闵家买的逃难小丫头,家中并无亲人,孤身一人,便不可能是为了钱财好处出卖主子,毕竟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
最大的可能便是柯伟志花言巧语诱骗了她,许她丫鬟变主子。
柯伟志虽然长得矮,但五官还算端正,要哄个蠢丫头不难。
尤其是这婢女长得有几分姿色,眼波流转,眼底带着几分媚态,一看就是不大安分的。
果然,他这话一出,彩儿就慌了:“不,不,奴婢没犯法,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 她这激烈的反应愈发证实了葛经义的猜测。
但没想到惊喜还在后面,稳婆查验之后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丫头已怀孕两三个月!” 闵氏都意外极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婢女竟然怀孕了,她还一点都没察觉。
一脸泪痕的彩儿被带了出来,葛经义冷冷地问:“说吧,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彩儿抽泣着不肯说,人群议论纷纷,柯伟志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但又无计可施,因为刑部的人已经将整座茶楼都围了起来。
“不肯说是吧?”葛经义瞥了彩儿一眼,也不逼她,吩咐衙役,“都带上来。
” 先前被抓的六个人被带了上来。
葛经义看着他们:“你们是自己招,还是本官替你们说。
” 这几人刚才在楼梯口那里已经见识过葛经义审问彩儿的手段,也知道自己的老底都被刑部查了,瞒是瞒不过了,现在只能求得从轻发落。
“大人,小人有罪,小人这就说。
小人是收了柯伟志五两银子,答应帮他在人群中说闵氏的坏话,煽动大家的情绪。
” “大人,小的也是,小的二表哥在柯府当差,找到小的,给了小的两贯钱,让小的抹黑闵氏!” …… 六个人的口供都差不多,全是拿了好处,故意说闵氏坏话,煽动百姓的。
柯伟志不肯承认:“不,不是的,大人,冤枉啊,好好的,我为何要这么对自己的妻子?给自己头上戴一顶绿帽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大人,他们都是胡说八道,我不认识他们……” 是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
闵氏长得不错,又有个户部侍郎的父亲,柯伟志为何要冒着得罪这种实权岳父的风险做出这种对自己完全没好处的事。
这也是柯伟志有恃无恐的原因。
但他不知道,他的老底早就被掏了。
葛经义看向闵氏:“这个答案,闵氏,你心里应该清楚吧?” 闵氏死死攥紧了裙摆,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去年立冬前一日,妾身无意中撞见柯伟志跟他嫡妹抱在一起,两人衣衫不整。
” 天! 围观的百姓都惊呆了。
这柯府竟罔顾人伦,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若是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柯伟志连忙否认:“闵氏,你血口喷人。
葛大人,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学生自小读书,知书达理,怎会做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这是闵氏丑事暴露,刻意拖学生下水。
” 闵氏凄楚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癫狂:“不止呢,柯老夫人,也就是那位大柯伟志五岁的继母对柯伟志也有不一样的心思,至于两人有没有染,妾身就不知道了。
” 又是一枚重磅炸弹,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鸭蛋样。
柯伟志脸色铁青:“毒妇,贱人,你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要污蔑我。
葛大人,你得为学生做主,不然哪怕是告到圣上面前,学生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 大家见他情绪这么激烈,又觉得会不会是误会? 毕竟这太有违伦常了,而且闵氏也没有证据。
但葛经义知道,这是真的,福星姑奶奶所说的丑闻应该就是这个。
可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能偏听某一人之言,他问闵氏:“闵氏,你可有证据?” 闵氏摇头:“没有,当时只臣妾和彩儿看到,府中的下人想必有知情的,但也不可能站出来替妾身做证。
不过妾身怀疑,柯伟志的妹夫也是被他兄妹二人害死的。
” 又来一个? 看热闹的百姓都麻了,他们只是看个捉奸丑事,万万没想到后续这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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