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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就这么告诉她了,他说:“江渡,这十二年来一直下雨,你知道吗?每天都下雨。
” 江渡推开他望向他的脸,笑的很活泼,她睁大了眼:“是吗?这么神奇,可以十二年一直下雨?什么地方这么神奇,我只知道马孔多在下雨。
” “对,你忘了,我一肚子无用又有趣的知识,我告诉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他拉着她,倒在了床上。
江渡的脸红红的,亮亮的,眼睛里像盛满了最清澈的水,她看着倾倒而下的他。
魏清越忍不住摸她的脸,灯光温暖。
他没有解释,反倒是重新变得固执起来: “我见过你两次,零九年,还有一五年,你为什么不理我?” 江渡温柔地纠正他:“魏清越,你生病了,我什么都知道,你那是梦到了我,你把梦和现实弄混淆了,我带你看医生,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看医生,你要是不看医生,我要心疼死了。
” 她伸出手,也去抚摸他的脸,手指游走,像云朵一样轻盈。
“我没有,”魏清越不听,甚至有点生气,“我没混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见过你两次,我真的见过你。
” 零九年,他选择暑假回来,去了梅中。
在国内高考结束后的当天。
他知道大家一定会撕书,书本、卷子、资料会像大雪那样飘落。
江渡就趴在栏杆那,教学楼灯火通明,可真明亮啊。
他站在一楼,仰头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她。
大雪纷飞,青春要散场了。
顺着楼梯,他走上去,楼梯那么长,仿佛永远走不完,直到尽头传来同学们的欢笑声,他忍不住一步上两个台阶,跑到走廊,江渡被很多人簇拥着,那么多的人,笑脸模糊,他们齐齐把目光投向他。
像一组长镜头。
“是魏清越啊,是魏清越回来了!” 江渡也看到了他,被人挤着,同学们欢呼着海水般涌过来,渐渐将她淹没,她的身影被人遮挡,只是很害羞地冲他绽出浅浅笑颜,却站着没动。
跑向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他想看清她,于是,奋力拨开人群。
那么多的人,怎么拨也拨不完,人声鼎沸从他耳畔划过去,空中,飘起来无数字眼,他什么都没听到。
他想告诉她,他一直都很想她,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还有还有: “江渡,你怎么回事,都不联系我。
算了,我体谅你这两年功课紧,不过,我们既然都要念大学了,要不在一起吧?跟我谈恋爱怎么样?” 不行,太直接了,他担心她太害羞,要被吓死。
“江渡,好久不见,高考考的怎么样?暑假有空吧,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儿。
” 不行,太含蓄了,她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不见得能领会。
“江渡,你还喜欢我吗?我这两年感觉倒是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 “江渡,离开梅中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怀念,我以前说一点不留恋这里是假的,我很想你还有老师同学们,你呢?” “江渡,你长高了啊……” …… 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他在几万米高空纠结了整个旅途。
人群把他困住,他挣脱开时,江渡已经不在了原处。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他不知道她怎么只微微一笑,就没了然后,她怎么能不等他,是生气了?生气他只跟同学们寒暄,而没有注意到她? 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呢?不说一声,就没了人影。
魏清越到处找她,她的宿舍,她的小区,直到他筋疲力尽,还是没有结果。
他沮丧又愤怒地回了美国。
也许,他出现在走廊的那一刹那,就应该勇敢坦荡地,第一个呼喊她的名字。
他非常懊恼,自己没有这么做,反而在那里迟疑着说什么,迟疑个屁,直接喊她就好了。
就这样,他在美国又呆了六年。
直到一五年他回国,不会再留美国。
他还是没交任何女朋友,因为,张晓蔷说江渡这六年在考验他,你能不能回国?而且是学有所成地回来?六年,六年,魏清越窝火了六年,这什么人,吊着胃口,不给个准头,他还真没看出来,江渡居然这么奸猾!自己真是瞎了眼,看上这种女孩子……但她说魏清越你快点跑啊,你爸爸又要打你了,快跑,太疼了,你快点跑,不要被打……魏清越觉得自己还是继续喜欢那个肿肿的猪头好了。
反正张晓蔷告诉他,江渡会等他,只要他不是一无所成地回国。
可是,张晓蔷在他以为考验期结束时,江渡再次失联。
他先是很平静地说“知道了”,但没过多久,忽然打去电话把老同学张晓蔷骂了个狗血喷头,他从没那么失态过,恶毒又刻薄,他说:张晓蔷你是不是从中作梗了,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是看我喜欢江渡故意搞事了?我真是看错你,你怎么这么小人呢? 张晓蔷被他骂哭,也就是只是哭的抽抽噎噎,一句都不解释。
那时,他跟学长一起创业,他跑融资,又常跑高校,想找合作伙伴。
偶然的机会,他在校园里碰到了江渡,还是只需要一眼,他就认出了她。
魏清越在那个瞬间,愤怒占据理智,他冷眼看着她抱紧书匆匆跑过,喊住了她。
他欣赏着她惊讶的脸,按下狂跳的心脏。
那种想要跟她谈恋爱的感觉,还是那么强烈。
但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到底发作了,他明明看到她眼眶迅速变红,但发出的声音,却是一声冷笑: “好久不见。
” 她颤巍巍也说了句“好久不见。
” “你这是在念研究生呢?看不出,你那智商还能考上研究生,文科研究生是不是?以后能找到活儿吗?”他的讽刺意味非常明显。
嘴巴那么毒,心里却早算出她可能是在学校读研。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
江渡果然变了脸色,她磕磕巴巴,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避开了他上来莫名的人身攻击。
“我?我有正事,跟人有约,当然要守信,不像某些人,装清纯装善良,喜欢吊人胃口,满嘴瞎话。
”他觉得自己真够变态的,越说越过分,意外邂逅的狂喜,最终变成刀,每一刀都够狠。
那种看着她痛苦,自己也痛苦到产生一丝报复快感的感觉,很上头。
魏清越至始至终冷着脸,他想,一定要气一气她,他的表现完全一点风度都没了,跟吃了火药一样。
江渡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他的心也就在那一刻痛起来,但是,他不忘端着,欲擒故纵似的,说:“既然碰见了,留个联系方式吧。
” 看她仓皇点头,魏清越把手机号告诉了她,并且存了她的手机号。
他按捺着涌动的情愫,冷漠地告诉她:“我还有事,有事可以联系。
” 本来,是打算晾一晾江渡的,他那时,还是那么自信,想当然地认定她没有男朋友,有也没关系,他能把她抢过来。
真不知道她既然喜欢过自己,还能看上谁? 等他拨那个号码时,已经打不通。
他找遍了学校,学校根本没这个人,魏清越这才意识到江渡也许不在这个学校读书,只是恰巧来这个学校而已。
找不到她,顿时让他恨透了自己。
鬼知道他想她想到抑郁,居然还会那么幼稚地伤害她?为什么不能好好沟通?为什么不能一开始就让她知道,其实他一直想着她,期待着她? 魏清越简直想把自己杀了。
桂花的浓郁,从窗子透进来。
时间又回到一九年的当下,魏清越絮絮叨叨跟她不停道歉,不停地说,江渡一丁点都没打岔,他的声音里,有一点点秋天的味道,萧索而荒凉。
时间变得柔软,她听他心事,但愿能抹平他的伤痛。
“不要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她看进他的眼睛里去,“你出国没有错,你什么都没做错,我替你高兴,我那时只盼望一件事,就是你可以生活的更好。
” “可我并没有。
”魏清越伤感地说道。
江渡就笑了:“你真傻啊,你摆脱了你爸爸,不会再忍受他的暴力,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你碰触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对吧?” 他摇头:“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生活。
” “你现在就跟我在一起了,”江渡肯定地告诉他,“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们一起睡。
”她摸摸他的头发,起来铺床,魏清越头重脚轻,他差点忘了,她还没解释为什么零九和一五年会消失,他又去拽她,“我们见过两次,你是不是忘记了?” 江渡佯装生气,她戳了他胸口一下:“魏清越,你再胡言乱语我真的要发火了,”不过她的语气很快就软下来,“我带你去医生,你还记得朱玉龙吗?我的同桌,她给我复印过笔记,还是你冒雨送来的。
” 魏清越谁都不想记得,他勉强配合说:“记得。
” “朱玉龙成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我带你去找她,这样你就不会犯迷糊了。
”江渡把枕头放好,帮他脱衣服,他赤着上身,灯光下,魏清越身上的疤痕可真多啊,江渡觉得眼睛很疼,她说,“我和你一起睡。
” “我没洗漱,”魏清越挣扎要起来,他嘟囔着,“你不嫌我我自己都嫌。
” 江渡和他一起洗漱,两人嘴里全是牙膏起的泡沫,辣辣的。
卫生间非常小,没有做干湿分离,和淋浴头只隔了个布帘子。
一下进两个人,空间逼仄,他皱眉,说这种房子怎么住,江渡说我毕业时住过毛坯房呢,可破烂了,跟室友一起住也挺开心的。
魏清越就问她你真的开心啊。
江渡说真的啊,我安贫乐道,大家都能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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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姬象,谢邀。 人在大明,刚死在紫禁城。 信号不好,神鬼怪事太多。 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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