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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婴真是可爱。
可爱之余,时不时冒出一些莫名的懂事。
比如此时,她将躺着的少年师兄神魂拉起来,让江雪禾坐着,她自己捣鼓一番,从枕下的一个灵袋中取出冰冰凉凉的药膏。
缇婴板着脸:“师兄你抬头。
” 江雪禾听她的,仰起颈,看她秀白的手指沾一点药膏,往他颈上涂抹。
他的神魂并无温度,也感觉不到旁人的温度。
但是缇婴的手指按下去时,江雪禾仍颤了一下,耐不住侧过了脸。
缇婴掰正他的脸。
她的手捧着他颊,手指擦过他贴颊散下的发丝。
她为这种柔软的触觉而眷恋地多摸了一下,在师兄眼神晦暗地看过来时,缇婴扭头,装作无事。
江雪禾声音有些低:“……这只是我一具神魂,抹药是没用的。
” 缇婴得意:“这不是普通的药膏,是药宗弟子来看我这个大英雄时,送给我的治疗神魂伤口的药膏。
” 她凑近他。
江雪禾明知不必,却依然在她靠近时屏了呼吸。
缇婴凑到很近的距离,才能看到他颈上裂开的那些伤痕。
像被什么勒出来的,又像是咒术。
这具神魂看得并不明显,只有本体才会很清楚。
但仅仅是这样的伤,就让缇婴很认真了。
她给他涂抹伤药,手指在他颈上胡乱摸。
她觉得他颈上那凸起的圆点很有趣,在抹药时,便上手戳了戳。
一戳,那里就滚一下。
缇婴偷偷看江雪禾。
江雪禾平静无波,面容沉静,好像压根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一样。
缇婴便放下了心,继续偷偷玩。
她抹两下药膏,就轻轻戳一下那里。
最后一次,她的恶劣被养出来了。
她唇角上翘,狠狠用指甲盖一按…… 那凸起的圆点猛烈滚动。
江雪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江雪禾垂眼看她心虚的样子,他定着呼吸,在说话间,那里也在滚动。
师兄声音在后,让她一听便心头乱跳:“别欺负我。
” 他的“欺负”二字,缱绻、轻柔、喑哑,调子带着勾。
勾得缇婴心乱心痒。
她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江雪禾:“喉结。
” 缇婴靠着他肩,有些心慌,更多的却是好奇与不满:“你不舒服啊?” 江雪禾垂眼看她。
他唇角似有一抹笑,却在缇婴看过去时,转瞬即逝:“……你若是这样对旁的男子,我少不得要揍你的。
” 缇婴一下子炸开:“你敢!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揍我……前师父都不打我的。
” 江雪禾睫毛微垂,俯身:“所以你乖一些。
” 他眼珠漆黑,睫毛浓长,俯眼微抬的模样……好像他本人就是一把钩子,勾得缇婴心痒万分。
缇婴半晌说:“我没有这样对别人。
” 江雪禾挑眉:“嗯?” 缇婴见不得他不相信的样子,自证道:“我前师父说我太任性了,要我收敛我的脾气。
我很收敛的啊,我没有乱玩别人的,我都不怎么和别人发火……大家都觉得我脾气很好啊。
” 她说她脾气很好啊,一脸理所应当。
江雪禾莞尔。
恐怕只有她自己那么觉得。
但他不打断她,听小师妹自夸:“我在别人面前,可乖可善良了!但你是我师兄,你又不是外人,我玩一玩你怎么啦?” 缇婴瞪他:“你不愿意吗?” 江雪禾顿一顿:“也没有。
” 缇婴正要开心,听他说:“不过,只玩我便好,不要这样对你的其他师兄。
” 他话中的暗示她是听不懂的,但表面意思,已经足够缇婴满意。
缇婴笑嘻嘻地扑过来抱他,搂住他:“你让我玩,我就不玩别人了。
对了师兄,你还没说,喉结不能碰吗?” 江雪禾淡声:“你最好不要。
” 说话间,他声音已经恢复平日的喑哑。
那点儿哑,不会让人面红耳赤,更让缇婴觉得安全。
缇婴恶劣:“碰了会怎样?” 她大着胆子:“我看也不会怎样。
” 说话间,她就上手戳了一下。
她对上江雪禾垂着的眼睛,半晌,她噗嗤一笑,手指绕去其他地方,乖乖涂抹了。
缇婴弯眸:“好啦,我不乱碰了。
我还是很听你的话的……” 她年少的声音带了些怅然,目光看着他的颈,又顺着他的颈往下瞥,看到了他抵在床榻上的枯瘦手指。
莫名的,她情绪低落下去。
江雪禾奇怪:“怎么了?” 她抬起眼,眼中噙了一波水汪,年少多愁:“我的药膏,真的没办法让你身上的伤减少吗?” 涂半天药,她已经看出来,那些伤痕根本不会消失。
就好像她做多少无用功,他也好不起来一样。
而她在睡梦中,是见过那个仙风道骨的师兄的。
清润的,干净的,不沾尘烟的。
那是顶好看的美人。
不像现实中的师兄,这般灰扑扑。
缇婴伤心:“你的声音不好听,手不好看,脸上倒是伤没了,可是眼角的那一点疤到现在都褪不了……你出门怕吓到人,还得带风帽,呜……” 江雪禾望她片刻。
他俯身,将她抱入怀中坐着。
他声音带一抹笑:“你希望我好起来?” 缇婴炸毛:“难道你觉得我希望你一直这样嘛……” 他怕她跳起来发火,连忙搂着她脊椎,轻轻地向下抹。
他待小孩很有几分耐心与心得,对她的脾气也十分了解,这样抹了几下,她的一腔火气就抹平了,又回到一只软绵绵的小猫咪状态了。
江雪禾微笑:“我会好起来的。
” 他不会想一直吓着她的。
江雪禾哄好她,便要松手。
缇婴哼了两哼,不肯从他怀中下去,抱着他颈呜呜咽咽哼哼唧唧。
江雪禾淡声:“下去。
” 缇婴不肯。
江雪禾抬起手。
下一刻,缇婴登时被五花大绑,被扣摔在了榻上,脸磕在了柔软的褥子上。
而缇婴一看,更是火冒三丈——好家伙,捆她的绳子,是她床上扔着的一根属于她的腰带。
江雪禾清薄的脸颊白如玉,眼波却闪烁,盯着她被捆的身上的秋香色腰带:“……你怎将衣带到处乱扔?” 她抬头怒瞪他。
江雪禾道:“……你日后会明白,我这样对你才是好。
” 江雪禾说话间,慢慢沉默。
因他扫一眼这个帐子内,这才注意到,缇婴何止是衣带乱扔,外衫、绸缎、腰牌、裙子,全都乱七八糟地扔作一团,让此间混乱无比。
分明前几日,她病得厉害时,床帐内还是干净清爽的……可见她一醒来,就开始折腾。
混乱因帐内的女儿香而添一抹幽魅的挑、逗。
可江雪禾看她,被捆的趴在床上的小姑娘瞪圆了眼睛,只顾着生气,眼睛黑白分明,是没有一点暗示的。
他想教她意识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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