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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踌躇的谢敏突然闯入他的脑海。
随之而来的,是那股淡淡的酒精味道。
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 正在副官即将出门时,傅闻安的厉喝让他猛地顿住脚。
回过头,执政官沉思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在他身上出现,连带着视线都锋利起来。
“把狙击枪拿过来。
”傅闻安不容置疑地吩咐着。
副官将枪从袋子里拿出,他见傅闻安摘掉手套,仿佛在寻找什么,沿着枪支表面摩挲。
很快,他的手指停在了枪口处。
傅闻安摸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擦痕,不属于自然使用的痕迹,而是嵌套某个东西后留下的纹路。
他凝神,确认了几十秒,语气更为压抑。
“原本安装在枪上的消音器呢?”傅闻安审问着自己的副官。
副官一愣:“我们到的时候枪上没有消音器……您是说,被人拿走了?” 傅闻安对枪械如数家珍,沉声道:“枪口的划痕与平常使用的磨损不同,痕迹略细,整齐划一,是强行装载型号不匹配的消音器导致的。
对方的目标不是为了一击必杀,而是威吓,或传递情报。
” “是属下的失职,请您责罚。
”副官低头,拳攥紧。
“将功抵过,立刻排查全市所有的垃圾处理系统与排水系统,包括未建成的工程设施。
”傅闻安把枪抛给副官,他坐了下来,话音一顿,又道: “昨晚谢敏有没有什么异常?” 黑枭思索一阵,摇了摇头:“一切如常,并无可疑之处。
” “把谢敏叫来,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傅闻安道。
副官表情凝重,当即下去办了。
房间恢复安静,傅闻安沉思着,良久,他拿起棋盘上的黑马,在掌中反复把玩。
他合着眸,鸦羽般的睫毛浓密,眉心微皱。
谢敏果然受伤了,强烈的直觉在对傅闻安如此诉说,并证实他昨夜的猜测没有错误。
特工在不可轻易留下指纹的任务中摘下了手套,不小心受了伤,而后去酒馆买了瓶酒消毒。
他之所以不去药店,是因为在曼德城,一切创伤药物的购买记录都会登记在案。
昨夜的对峙,已经让傅闻安察觉出谢敏的不对劲之处——过浓的、仿佛要遮盖什么的酒意,以及拒绝摘下手套的强硬态度。
特工会在什么情况下摘下手套? 傅闻安的心一沉。
当特工需要用触摸来确认某种隐藏的暗号时,才会摘下手套。
“谢敏。
” 傅闻安的目光变得凝实,他脱口而出特工的名字,带着些许不悦。
但他不明白的是,谢敏为什么要在受伤时来找他,要这样明目张胆的自投罗网。
谢敏并不意外会接到傅闻安的召见命令。
又或者说,傅闻安不怀疑他,才是天大的意外。
他甚至没擦干净自己嘴边的薯片碎屑,踩着居家的拖鞋进了傅闻安的房间,大有种出入自家的从容。
当然,当他看到傅闻安阴沉的目光时,立刻从中咂摸出了几分危险。
就像野兽嗅到压迫感和杀气一样。
“想我了?”谢敏懒散地站着,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房门轰然闭合。
坚硬的门板封死了他的退路。
对方冷酷地扬唇,露出一抹难辨的笑容。
“的确,一直在想你。
”傅闻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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