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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昭出差当日,许添谊跟着公司的车把他送到机场。
这次贺之昭要去越南的工厂考察,其余两位同事从香港办事处直接飞过去,只有他要先从大陆出发,到香港转机。
临近安检口,许添谊无限看他,叮嘱说:“别出厂区了,注意安全,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就和他们负责人马之说,别的要做什么你就联系我,手机一直开着。
” “明白。
”贺之昭回答。
以往两人虽然称不上连体婴,但基本贺之昭出入的地方,许添谊总会如影随形跟在后面。
至多有过几天无法见面,这次却是足足快两周的时间。
——还是在刚刚谈恋爱的情况下。
无论如何周围都人来人往,行李箱滚轮的声音隆隆,没有很好的接吻、拥抱的时机。
明明也还是同样的人,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再也不见,许添谊还是有点伤感,虽然他不会承认。
一谈恋爱,他总会患得患失,像硬生生被供出两个弱点或软肋。
许添谊常常希望自己可以迟钝一些,这样就不会轻易被挫伤。
现在那些敏感的触角又重新生长了出来,渴望探知到更多被爱的痕迹。
他希望贺之昭能说点会记得想他、会打电话给他之类的哄骗之辞,但对方似乎并无这方面的意识。
于是,许添谊又说:“工作为重。
有空的话……”记得想我。
不是工作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广播声突兀地响起来,将这未尽的发言打断了。
贺之昭问:“什么?” “没什么。
”许添谊因为自己有点生气了,“你进去吧。
” 贺之昭盯着自己的恋人看,再次感叹许添谊很漂亮。
他察觉别人的情绪变化需要一些技巧,但大概因为从小在最敏感的时期开始相处磨合,产生了独特的默契。
虽然许添谊已经在尽力遮掩,贺之昭还是顺利发现他在闹别扭。
他凑过去,很快亲了一下许添谊的脸颊。
许添谊神情严肃,动摇片刻,没绷住笑了下:“快走吧。
” “还有时间,我慢慢走。
”贺之昭说,“后面几天见不了面了。
” “……空了给我打电话。
”许添谊说,“如果很忙的话,打一个就行了。
”口是心非的毛病改不过来,想每天都有电话,但又怕贺之昭觉得麻烦。
“知道了,我会打的。
”贺之昭承诺。
许添谊又有点舍不得。
因为上次这人这么说,就没及时打电话过来。
但经过两次失败的恋情,让他总结了经验教训,现在更为谨慎。
他不想做些可能会被认为很麻烦、很讨人厌的举动。
反正无论工作还是恋爱,他都擅长等待和自娱自乐。
许添谊简单收拾了两下心情,把人送进了安检口。
怕贺之昭临时还有什么需求,他没直接回公司,在安检口旁边找了地方拿出笔记本办公。
又坐了快一个小时,直到那班航班顺利起飞,彻底结束。
像充电线的长度到此为止是极限,只能被迫停止充电了。
飞机场人流量很大,来往间唯独两种状态,出发和归来。
前者类似令他难受,后者令他羡慕。
一会忍不住唾弃自己行径夸张,一周多的时间而已。
终于勉强心硬下来,去上班了。
贺之昭不在,许添谊也跟着慢慢闲了下来。
没心思工作的不止他一个。
Kelly从马尔代夫回来后,一段时间都接受不了自己每天都需要工作的事实,戾气丛生。
“太不能接受了。
”她抱着笔记本说,“外头那么多美丽景色,阳光沙滩、风情海浪,我竟然只能坐在这栋楼里上班,什么意思?” “Kelly啊。
”旁边有男同事喊,说饮水机似乎出了些问题,请她负责看看。
“干屁啊。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把空水桶摘下来,“出什么问题?没水不会自己换一下啊!” 许添谊从柜子下面拖出新的桶装水,拆了包装,扛起来换上饮水机,安慰说:“坚持一下,马上放假了。
” “对了。
”Kelly平复心情道,“我都忘了,我上次给你的那票用了不?” 许添谊脸热一下:“演出很精彩,谢谢。
”真心很感谢。
Kelly得意,想问他和谁去的,又意识到这是窥探隐私,转而说:“是吧,很有意思的。
我记得那还是角色票呢!” 游奇站在旁边反应过来,好奇地问:“什么票啊?” Kelly惊觉自己说漏嘴,赶紧补救:“妈的,地铁票地铁票!” “你刚刚还说什么角色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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