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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中间两个小时湛萍总是回家吃饭、眯几十分钟午觉。
平时都是湛晓兰做好饭,但现在晓兰不在,湛萍随便对付着吃了点东西,便躺下睡觉。
听到敲门声,还没来得及睡着的湛萍一肚子火。
打开门,看到贾俊楠那张讨债鬼的脸,湛萍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做什么?” 贾俊楠苦着一张脸,哀求道:“请你再想一想,还有什么漏掉的线索没有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把晓兰找到。
” 湛萍每天雷打不动要午休,被人吵醒脾气很不好:“该讲的我都已经讲给警察听了,没什么可说的。
谁知道晓兰偷了钱跑哪里去了,你自己找去,我要休息。
” 贾俊楠双手捏拳,牙齿咬得咯吱响:“晓兰无缘无故在你家里失踪,警方给她老家发了协查函,反馈过来的消息说晓兰根本没有回去,她爸妈已经赶过来,你还有心情休息?” 湛萍听到贾俊楠的指控,立马就炸了:“什么叫无缘无故在我家失踪?分明是她年纪大了、心思灵泛了,偷了东西和人私奔!我没找你算账,你倒有脸来找我要人?我把她从山沟沟里带出来,供她吃、供她喝、供她住,难道还供出罪过来了?” 赵向晚站在贾俊楠身后,安静倾听着湛萍的心声。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让她不要谈,不要谈,她就是不听!先前找了个在外面混社会的二流子,差点连娃娃都生下来了。
就这样了,也不晓得接受教训。
结婚?结个屁的婚,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湛晓兰曾经谈过一个男朋友?这个重要消息贾俊楠并没有提及,不知道是他不知道,还是忘记提起。
赵向晚眸光微敛,认真审视眼前发脾气的湛萍。
四十多岁年龄,个子中等,体态丰满,风韵犹存,眉心因为经常皱着留下一个深深的“川”字纹,让她看上去带着股凌厉的压迫感。
贾俊楠继续指控湛萍:“第一,晓兰不是偷东西的人,你别污蔑她。
第二,晓兰在你家住了几年没错,但是她一日三餐、打扫卫生,冬天织围巾、夏天煮绿豆汤,这不是回报?第三,我是晓兰的男朋友,她在你家失踪,难道我连追问的权利都没有?晓兰爸妈收到消息,马上就会来星市,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到底是理科生,思路清晰,一字一句,怼得湛萍哑口无言,气恨恨地抬手将门一推,就要关上。
顾之光眼疾手快,右手一挥将门板顶住,不让湛萍合上门:“湛女士,我们有事要问你,如果你不配合,那就让警察上门来!” 这一周因为湛晓兰失踪,电信局宿舍楼里身穿制服的警察来了好几趟,早就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湛萍不堪其扰,听顾之光这一说,只得耐着性子站在门口,没好气地说:“有什么要问的赶紧说,我下午还要上班。
” 【一天到晚问问问,烦死了。
我要是知道晓兰这丫头跑哪里去了,不早就过去把她找回来了?姓贾的是个糊涂鬼,根本不了解晓兰,还一天到晚说她玉洁冰清、完美无瑕。
要不是我带她去打过胎,连我都被她蒙在鼓里。
谁知道她是不是不想和他结婚,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还有脸一天到晚过来找我要人,要个屁!现在事情闹大了,还在派出所立了案,我哥嫂要过来,可怎么收场哦……】 打过胎?是谁的孩子?这又是一个新线索。
顾之光看一眼赵向晚,见她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将那些老调重弹的话再拿过来询问一次。
“失踪那天,湛晓兰穿的是什么衣服?” “白色碎花尖领衬衫,黑色涤纶长裤,黑色布鞋。
” “除了钱,家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失窃的物品?湛晓兰有没有带走衣服、鞋子、洗漱用品?” 这个问题,湛萍已经回答过无数遍:“她住西边屋,衣服鞋袜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整理,我哪里知道有没有少东西?” 【晓兰自从到鞋店打工,每个月工资加提成都有差不多一百块钱,没事就买些便宜衣服、化妆品回来,跟她说过无数遍,同样的钱,少买点,买点上档次的,偏偏不肯听,屋里放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
鬼知道她带走了什么!】 农村孩子刚到城里来,眼花缭乱的,手上一有钱,控制不住购买欲也正常。
不过骨子里的勤俭节约观念却挥之不去,所以湛晓兰买上一堆廉价衣服、化妆品,的确有可能。
顾之光继续问:“衣服、靴子什么的少了你不知道,那洗漱用品有没有少,你总知道吧?” 湛萍回答:“牙刷、牙膏、毛巾什么的都在厕所里放着,她没带走。
唉呀,这些东西又不值几个钱,带不带都无所谓。
” 顾之光追问:“洗漱用品没有带走,你怎么就肯定她是离家出走?” 湛萍翻了一个白眼:“她偷了我的钱,难道还留在家里等我骂?肯定是跑了!” 问到这里,顾之光再次转头看向赵向晚。
每次都是这样,湛萍揪着湛晓兰偷钱一事不放,对其他问题都避而不谈。
估计是担心侄女失踪自己要担责,所以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将责任推卸到晓兰身上。
赵向晚走上前一步,轻声问道:“如果晓兰离家出走,总要带些随身物品,用什么装呢?她有没有常用的包包?在不在家里?”湛萍不知道少了什么衣服、鞋子不要紧,既然她这么笃定湛晓兰是离家出走,那至少可以问清楚晓兰提的是什么袋子,有什么特征。
湛萍突然就卡了壳。
先前警察也询问过类似问题,但当时她心里执着地认定湛晓兰偷了钱之后与男友私奔,因此随口应付了几句。
顾之光被赵向晚提醒,赶紧询问:“是啊,你是湛晓兰的姑姑,朝夕相处,总不能屋里少了手提袋、皮箱什么的也不知道吧?” 湛萍这几天脑袋昏沉沉的,思绪有些混乱。
陡然听到赵向晚的问题,再听到顾之光说到“皮箱”,突然间“啊”了一声,急急奔向屋内。
两分钟之后,湛萍又跑回到门口,大声道:“行李箱,放在大衣柜顶上的那个蓝色行李箱不见了!” 顾之光、贾俊楠异口同声:“什么样的行李箱?” 湛萍:“去年她自己买的,一口差不多五十公分高的蓝色行李箱,人造革,带轮子,过年晓兰回老家的时候就带着这个行李箱上的火车。
箱子大,平时没怎么用,就放在大衣柜顶上,我根本没有留意。
” 贾俊楠也明白过来:“是,这行李箱是去年十月份,我陪她一起到华侨商场买的,三百二十块钱,当时我有点舍不得,不过晓兰说她在店里见过几个空姐都拖这样的行李箱,羡慕得很,存了几个月的钱一定要买一个。
” 带轮子的拉杆箱,目前在内地还是新事物,赵向晚也是第一次听说。
一个箱子三百二十块,对她这个穷学生而言,实在是天价! “什么样子的行李箱?能不能描述得再清楚一点?有没有人看到?”如果是新鲜事物,那一定会引发众人的好奇心,湛晓兰拖着箱子走出小区,应该会有人留意到,也会被记住。
湛萍有点不耐烦:“不是说了吗?人造革、蓝色,五十公分高,就那种外国电影里有钱人上飞机时拖着的行李箱。
小小年纪,一点也不务实,三百多块钱!有这钱不会带回去让她爸妈起新屋?” 【箱子又大又笨,占地方得很,平时放在大衣柜顶上吃灰,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还没想到这口箱子这么贵,真是折寿哦。
她以为拖着口高档行李箱,就成为有钱人了?真是可笑!】 顾之光也有些诧异。
他家里开建筑公司,算是有钱的,但父母也没有给他买这种拉杆箱。
他第一次听贾俊楠说起这口行李箱的价格,心里犯起了嘀咕。
【一直以为湛晓兰是那种勤劳朴实的女孩子,没想到舍得花三个月工资买行李箱。
她又不经常出差,何必呢?这种箱子我听人提起过,好像1987年才在M国流行起来,是一个机长发明的,那些整天带着行李飞来飞去的机师和空乘人员觉得这玩意儿不错。
在我们星市,估计也只能是专门卖进口商品的华侨商场有卖吧。
】 贾俊楠听到湛萍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穷人家的孩子,难道就不配拥有自己真心想要的东西?晓兰喜欢,把工资攒下来买口行李箱,不偷不抢,有什么问题吗?你把她带在身边,只知道让她听话,让她感恩,让她孝顺父母,让她赚钱寄回家去。
你有没有真正去了解她?有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她的梦想是什么?” 湛萍被贾俊楠突如其来的质问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我,我管她吃管她住还不够?女孩子嘛,能够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要什么梦想!” 贾俊楠的胸脯快速地上下起伏着,呼吸也变得粗重,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开始放大,将他内心对湛萍的不满、对世界的不满尽情发泄出来。
“晓兰难道是因为成绩不好,才没有上大学吗?不!她明明很会读书,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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