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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
第二天,赵青云到小车班表达不满,却了解到王德堂一夜未归,车辆也没有还回来。
再过一天,王德堂与轿车莫名消失,省委保卫处感觉不对,选择报警。
等到几天后王德堂的尸体在一处山坳被发现,魏美华与赵青云便成为了省委八卦的漩涡中心。
“魏美华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会是和小王司机勾搭在一起了吧?不然干嘛晚上送她去美容院?” “上一回赵青云被带到市局调查,虽说没有杀人,可是作为堂堂一个副秘书长,竟然和咖啡厅的服务员鬼混,影响非常不好,要不是他有个好丈人,早就党内处分了。
不会是他老婆恨他在外面找女人,所以也和司机勾搭了吧?” “你们说,会不会是赵青云发现魏美华出轨,所以一咬牙把王德堂给杀了吧?反正现在市里被杀闹得沸沸扬扬,正好可以甩锅。
” “嗯嗯嗯,有可能!这个赵青云啊,以前觉得他内敛低调,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原本以为是个不错的人。
没想到啊……这人心真狠!” 看着卷宗上详细记录的话,赵向晚眉毛微皱。
赵青云在乎仕途,爱惜羽毛,按理说不会杀人。
魏美华爱慕虚荣、眼高于顶,即使想报复赵青云也不至于出轨年轻司机。
这两人虽然不是好父母,但杀人毁车?代价太大,可能性很低。
朱飞鹏凑过来,“哈!”了一声,“这回咱们倒是见到了熟人!这个赵青云、魏美华像是和我们重案组结仇了一样,去年年底来了一回,今年年初又来一回。
” 赵向晚抬眸看了许嵩岭一眼。
许嵩岭在朱飞鹏后脑拍了一记,沉声道:“就你话多!不是问清楚了吗?魏美华十点左右打车、赵青云九点多打车,前后脚回的省委大院,出租车司机、省委大院门卫师傅都能做证,这两人没有作案时间与动机。
” 赵向晚问:“司机八点二十将魏美华送到美容院,按理应该从发展大道转团结大道,再过三个路口到达建委招待所,九点接赵青云回来。
他有任务在身,为什么会失踪?” 何明玉回答:“是啊,这一点很奇怪。
8:20到9:00之间只有四十分钟,如果是劫财,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有工作任务在身的司机,在大马路上停下车来?” 赵向晚继续问:“沿路问过附近店铺吗?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事?” 何明玉摇头:“没有。
” “王德堂的妻子呢?” “他妻子在省机械厂当临时工,怀孕七个多月,夫妻感情挺好。
” 赵向晚再问了一些问题,重案组的人都一一解答。
案件发生之后,大家做了很多细致繁琐的调查工作,可是什么头绪都没有,难怪许队头痛。
赵向晚忽然想起一件事:“魏美华为什么晚上八点去美容院?她在路上和王德堂说了些什么?” 何明玉道:“这个问题我们也问过,魏美华说她白天要上班,只有晚上有空。
将儿子安排好之后,便和周荆容约了一起去这个办了卡的美容院消费。
上了年纪的女人嘛,总会有容貌焦虑。
至于路上……魏美华说她坐后排,只简单寒暄了几句,没什么异常。
” 赵向晚觉得有必要见见魏美华。
从案宗来看,王德堂是个老实的农村小伙,因为做事周到、谨言慎行,在小车班很受领导们欢迎。
他平时接到出车任务时都会检查好油表、提前定好路线,提前十五分钟到达等待。
他开车经过的路段路灯很亮,交通顺畅,案发时间没有发生车祸或纷争,设置路障、制造车祸的可能性低,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为人规矩、着急在8:45到达建委招待所的王德堂停下,让陌生人上车? “你上车之后,王德堂状态怎样?” 在省机械厂行政楼会议室见到赵向晚,听她冷着脸问出这句话,魏美华心里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和赵青云长得有七分相像的女孩子,是自己的亲骨肉。
可是她现在穿着制服坐在对面,眼中半点温情都没有。
1992年的春节,魏美华与赵青云过得很不愉快。
翁萍芳一案之后,赵青云在省委威信大减,虽然没有开除党籍,但被降职并外派深市,远离权力中心,从此仕途无望。
魏美华虽然还在省机械厂办公室上班,但明显感觉到领导对她的挑剔增多,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上班时间打麻将、混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魏美华对赵向晚总有一分敌意,总觉得自从遇到赵向晚之后便事事不顺。
“挺正常的,和平时没有区别。
”魏美华木木地回答着问题。
因为小王司机的死,她前前后后已经接受过五次问询,这些问题她都能背出来。
【状态怎么样?能怎么样?二十几岁的精壮小伙子,走到哪里不受欢迎?当年的赵青云也是这样,看到我的时候有些腼腆,一双凤眼漂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让人一见倾心。
】 赵向晚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放下手中笔录本:“记得他当时穿的是什么吗?” 魏美华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白衬衫、黑色夹克。
” 赵向晚继续问:“刮胡子了吗?” 魏美华不知道她的用意,小心翼翼地回答:“刮了。
” “你觉得,小王司机长得好看吗?” 魏美华听到她这么问,有一种被挑衅的感觉,脸顿时胀得通红。
赵向晚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太不礼貌了! 许嵩岭脸一板:“魏美华,请你认真回答赵向晚的问题。
” 魏美华一双手绞在一起,指甲差点抠进掌心肉里,细微的刺痛传来,她咬着牙回答:“还,还行吧。
” 赵向晚抬眸与她对视:“他和赵青云,长得像吗?” 魏美华猛地站起,椅子在水磨石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你这问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跟你们说过,我只是搭了趟顺风车,和小王的死没有关系!你问这个,是在污辱我,要往我身后泼脏水吗?” 赵向晚的思路丝毫不被她的激动所干扰,淡淡道:“像吗?” 魏美华胸脯上下起伏着,愤怒地盯着赵向晚。
她就知道,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讨债的。
赵向晚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羞辱自己,报复自己当年把她抛弃! 可是,这些话魏美华却没办法说出口。
她不敢认赵向晚,赵向晚不屑于认她,她没脸说,也不敢说。
赵向晚的冷静让魏美华渐渐恢复理智,她转过脸不愿再与赵向晚目光相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像!”一个国字脸、一个容长脸,一个双眼皮大眼睛,另一个凤眼生威,哪里像了。
赵向晚道:“可是,他让你想到年轻时的赵青云。
” 赵向晚的语气很平淡,但非常笃定,这根本不是询问,而是结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魏美华如坐针毡。
【这死丫头眼睛有毒吧?她怎么知道我一上车,看到小王就想到了赵青云?那个时候多好啊,他为了讨我欢喜,采野花、送绸花,帮忙干活,他还会念诗、唱歌,多好啊。
现在呢?日子好过了,我们俩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走出去人人看我的眼神里都多了一分怜悯,觉得我笼不住自家男人,让他在外面偷腥,差点丢了官。
我和他吵,和他闹,可是他嘴上认错,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从公安局出来之后一次夫妻生活都没有!】 赵向晚陡然发问:“你怎么撩拨他的?” 一句“撩拨”,在场所有人都张大了嘴。
太劲爆了!四十多岁美妇挑逗司机?这这这…… 魏美华的一张脸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连退几步,距离赵向晚远远的,半天才说出一句:“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这是一个女儿对母亲讲的话吗?太羞耻了! 【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今年才四十岁,平时保养得不错,走出去人人都说我只有三十岁,差不多半年时间没有做那种事,和一个年轻男人坐在紧闭的车里,一颗心砰砰地跳,就算不能真做什么,可是撩他几句还是可以的吧?】 魏美华清楚地记得,她出门的时候穿了件米色大衣,里头一件白色套头羊绒衫将胸部突显出来,身材玲珑有致。
对了,她还喷了点香水,名字就叫魅惑。
刚走进车里,王德堂身上那股男人味在密闭空间里无限放大,魏美华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而她也细心地观察到,王德堂的呼吸有些粗重,脸颊开始发红。
“小王,你老婆现在是孕后期吧?” “有没有按时孕检?医生是不是嘱咐过,同房会有早产风险?” “你这么年轻,身体应该不错吧?也不容易哟……” 魏美华得意地看到,王德堂彬彬有礼的背后,握着方向盘的手捏得紧紧的,显然在努力控制着男人的冲动。
有贼心没贼胆的魏美华不敢说过分的话,只隐晦地点了几句。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就是这些话,让向来以工作为重的王德堂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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