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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延却是什么都未回答她,让胡顺去请女医。
温夏坐在龙床上,殿中弥散着馥雅的水沉香气。
戚延捏住她脚踝欲检查膝上伤势,温夏下意识地缩了脚。
戚延眸中强盛之气不容置喙,她僵硬地逐渐放松。
里裤与裙衫被他修长手指褪到膝盖上方,莹白双膝上已跪出红红伤印。
戚延紧抿薄唇,接过女医的伤药为她涂抹。
他指腹每接触到肌肤上,都令温夏下意识脸颊发烫,而想到自己来此目的,又格外静下心来。
“今夜你歇在此处。
”戚延将药放回宫人手中,取长巾净手。
温夏无声埋着头。
戚延走向龙床:“不愿意?” 她摇头:“不是,臣妾是来请罪的。
” “与你有何干。
” “臣妾身为皇后,当以大盛国威与百姓性命为重,故温家军犯错,臣妾既姓温,便该来请罪。
” 戚延沉吟了片刻,长眸深不可测:“你想为你三兄求情?” 温夏抬起眼,跪在了龙床上:“三哥哥该领何罪,臣妾不敢有置喙。
只是他生性豪放不羁,受不得狱中之苦,臣妾恳请皇上待定罪之时,让他以其他刑罚赎罪,哪怕您罚他与草原鏖战,都比将他囚于狱中强。
” 戚延冷嗤:“朕还没打算现下攻草原,且不管打不打仗,军中都不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那副将的酒是谁给的?你三哥!他自己去城中喝酒就算了,还大大方方地赏了几个副将饮酒。
” 温夏顿住,她不知此事。
她只能深深埋下头道:“副将有错,当值时不该饮酒。
三哥哥赏他们酒时,肯定下过令不许当值饮酒。
但事已犯下,便是温家军的错,是三哥哥治下不严。
” 她叩拜下去:“皇上如何惩治,臣妾都绝无怨言。
” 她已明白,眼下不是再求情的时候,恐怕戚延早有打算削弱温家兵权,一切只能等郯城关传回消息再议。
戚延嗓音冰冷愠怒:“朕没让你跪。
” 温夏僵硬地起身坐下,黯然的嗓音低低柔柔的:“三哥哥饮酒,是因为臣妾写信告诉他四哥哥的消息,他高兴才饮了酒。
事已这般,臣妾于心难安。
” “此事与你无关,朕自有打算。
” 戚延坐到了床沿,由宫女跪地脱履。
温夏自龙床靠退一些,为他让出地方,却靠在了身后柔软的软枕上。
她回头看见排列整齐的各式软枕,许许多多皆是小动物的形状,鼻子眼睛皆都灵动。
她退回来些,没有碰他的东西,却在抬头时对上戚延俊美面庞,一时脸颊一烫,缩进了衾被中。
宫女安静放下帐幔,无声退出寝宫。
温夏鼻端皆是龙涎香与戚延身上浓郁的男子气息,今夜已经打算献上这具身体,心跳也便越发快了。
她的紧张皆在戚延眸底,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只道:“都已子时了,早些睡吧。
” 温夏轻轻“嗯”一声。
她即便什么都不用做,戚延也会在她浑身的幽香下不得安睡。
温夏嗓音低软:“皇上,您不睡是因为还生气么?” “不是。
”戚延调息静气,不得章法。
温夏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声,温软柔媚,似低泣似无助。
戚延浑身都快炸开,喉结上下滚动,翻身将她揽入怀中,强势霸道,不容她反抗。
温夏却完全没有反抗,只是软软地在他臂弯里发颤,压抑着那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低泣。
“你哭什么?”戚延压抑着周身的暴躁,只想狠狠呵斥几句,下令不得再哭。
温夏在他胸膛下气息急促,软糯的小鼻音似被捂着般:“你松一些,我不能喘气了。
” 戚延燥热难耐,松开手臂。
“臣妾只是有些难过,世人皆言,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嫔,都会遇到家族的难题,只是早或晚罢了。
可她们皆与前庭之事没有瓜葛,掺不得手。
臣妾从前不得您青睐时,家中之事全由哥哥们担着,臣妾从来没有遇到过今日的局面。
” “臣妾本就没觉得自己能当好皇后,只能收敛闺中一身骄奢之气,循规蹈矩,时刻谨记身为中宫的责任,时刻约束自己要做到母仪天下的仪范。
可今日臣妾愧疚,没有做好皇后,也没有当好温家女。
臣妾难过,臣妾好失败。
” 这是戚延第一次听到温夏与他说这么多。
他初初登基时,也曾在父皇灵前立誓要当好皇帝。
可温立璋回朝辅政,太后每日都会与温立璋相见,谈论国事,或是无声静坐,都令戚延暴戾到不愿遵循他们旨意,哪怕一切是为了国事。
温夏的哭声并不扰人,只是一种压抑的低泣,强装着坚强,二者碰撞,令本就轻软的嗓音更纯情动人。
屏风外,宫灯一点昏黄的余光散在这间寝宫。
戚延来擦温夏的眼泪,指腹柔滑湿润,他忽然便俯下身,鼻尖触到她脸颊。
温夏没有躲,只是不可控制地微颤。
今夜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温家。
她垂下眼睫,戚延的唇迟迟没有落下。
在她心跳越发激烈的时刻,他抚弄着她耳后几缕发,嗓音暗哑低沉:“荣王是朕亲手所杀。
” 温夏一愣,想起此事来。
宫人传得绘声绘色的画面涌入脑海,她几乎能想象戚延化身凶戾虎狼,手持大刀砍人的可怖画面。
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却还不敢丧失清醒理智,颤颤说:“臣妾没,没有被他欺辱。
他就是强行握过我的手腕……碰到了我腰。
” “嗯。
”戚延嗓音低沉浑厚:“朕知道。
” 温夏刚想问他真的知道吗,微张的唇被他滚烫双唇封堵。
眼前持大刀的男人健硕挺拔,脑袋却是颗狼头,刀上残着血,脚边躺着个看不清脸的荣王。
温夏浑身发抖,唇舌之中,早已成为戚延掠夺之地。
她本能地呼吸,却误含了他唇舌,几乎快哭出来,双手攀附他宽肩想将他推开,想起今日所来目的,又生生忍下。
戚延强势凌厉,连亲吻都是如此。
探得章法后,他几乎桀骜不羁,变本加厉,她根本不能呼吸。
只能温夏哭喘着自他掌中挣脱开后颈:“皇上——” 戚延终于停下,健硕胸膛也如她般急促起伏。
他眸如漆夜,紧凝她浑身的颤抖:“朕想要你。
” 温夏明明已是豁出去的,却在这瞬间浑身僵硬,早已忘记今日所来目的,脑中只有这十二年的苦。
她的无声,算是给戚延回应。
戚延强行调息静气,强迫自己镇定,紧望温夏花容失色的脸,终是道:“你睡吧,朕不勉强你。
” 他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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