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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庆功宴,该高兴才对。
” 他们坐得位置离烧烤的炉子有些近,难免热,林津渡高高挽起袖子,又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小龙虾上桌,红油和辣椒组合在一起,看着格外诱人。
老板另送了拍黄瓜作为小菜解腻。
林津渡单独要来一个碗放在虞讳旁边,给他倒了些凉白开:“你要觉得辣,可以涮涮。
” 上次吃火锅,他感觉虞讳对辣子耐受度一般。
虞讳吃了一个。
林津渡还提着水壶:“怎么样,辣不辣?” 领口比平时敞开了很多,导致他倒水的时候,虞讳可以隐约看到衬衫下冷白的皮肤。
他移开目光,喉结动了动,说:“有点。
” 赵黎还在为被好友利用的事情伤怀,只有管家注意到这一幕。
他默默把杯中酒往地上一洒。
敬你,先生。
等吃得差不多,赵黎回过神问:“你不是说这是庆功宴?虞熠之呢,他为什么不在?” 真正和冉元青交恶的,是虞熠之才对。
赵黎甚至深刻怀疑虞熠之被投毒的事情也和冉元青有关,不然虞讳不会掺和进来。
一句话,给在场其他三人同时干沉默了。
酒会和虞熠之坦白的时间就差一天,虞熠之今天正好又有一个重要会议开,而原计划茶话会是要在明天开始,大家开诚布公谈一谈。
这一日之隔,使得虞熠之的全程参与度为零。
半晌,微醺的林津渡看了下圆桌,提议道:“喝酒不开车,不然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这样参与度起码能刷到一。
“……” 除了林津渡,没有人点头。
秉持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最后结果是各自找了代驾。
林津渡和虞讳坐一辆车,一上车,他口中发出计算机一样的机械音:“归零,归零……” 他语气悲怆:“虞熠之,你被归零了!” 怪他人微言轻,让男主最后一点参与度也没了。
司机被这呼喊吓了一跳,险些把油门当刹车。
虞讳早就见识过林津渡的酒品,提前给代驾司机打预防针:“稍后如果听到鸡叫,不用理会。
” 司机以为车上有宠物,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车子走到红绿灯路口。
“咕咕咕……” 林津渡嘴里吐出鸡叫,却用曲项向天歌的姿势在引吭高歌。
夜晚开空调的少,司机基本都开窗,他的声音竟然完全压过旁边等红灯那辆车内飘来的摇滚。
旁边车的司机大受震撼,调大声音。
林津渡遇强则强,鸣叫地让周围人觉得仿佛天都要亮了。
虞讳:“……” 林津渡对这首歌倒不是有什么执念,只是当年全凭这份才艺逗得幼儿园那群小魔王们嘎嘎乐,哼着哼着就成了习惯。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第二天还在睡梦中,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
” 林津渡被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变鸭嗓了? 管家明显在那边卡壳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注意节制。
” 节制? 林津渡记得自己只喝了大半瓶,挺节制的。
不过管家难得关心,他艰难地扯着嗓子致谢:“好,下次一定。
” 管家因为他的“坦白”,再次沉默了一下。
半分钟后,重新切回正题:“茶话会定在今天下午三点。
” 宿醉让林津渡的反应有些迟钝,慢半拍地想起还有一场坦白局。
他从被窝里爬起来,弯着腰寻找不知被踢到哪里的拖鞋。
久久等不到回应的管家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不是已经同意准时参加了。
” “你什么时候同意的?” “刚刚啊,我用手比了个欧克。
” “……” 确信对方还没彻底清醒,管家直接挂断电话。
林津渡确实没太清醒,在床底找拖鞋的时候,头撞到了床板,喔了一嗓子。
虞讳闻声而来。
一进门,只见前方三米处,青年衣衫不整地趴在地上,这个姿势让人想要忽视那窄腰翘臀都不行。
林津渡昨天醉醺醺的,虞讳只监督他完成了简单的洗漱,至于换衣服这种,他自然不可能耍流氓地代劳。
这就导致了林津渡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领口大开,宛若一张皱巴巴地薄纸贴在身上。
更下方深蓝色的牛仔裤紧实地包裹着臀部,冲击力十足。
“在这里。
”虞讳叹了口气,从床头柜侧面找到林津渡遗失的另一只拖鞋。
“感谢你让它们团聚。
” 林津渡穿上跑去洗漱清醒。
· 天气预报骗人的鬼。
报得是晴,但下午抵达虞熠之别墅,众人坐在小花园的时候,头顶乌云密布。
灰成这样,同样骗了不少人的林津渡,有些担心被雷给劈死。
作为今天茶话会的主人公,虞熠之是最晚到的,他才从公司赶过来。
匆匆的脚步在看到林津渡时一顿。
“蒲公英的种子。
”他喃喃一句,略带迟疑地走到亭内。
桌上摆着花花绿绿的小点心,管家正站在一边。
谁也没有开口。
从瞧见林津渡也在这里的时候,虞熠之悬着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预感到接下来会很难捱。
林津渡率先打破沉默:“今天要谈的事情有点多,具体情况,就让你哥来描述吧。
” 正在喝茶的虞讳手腕晃了一下。
林津渡端起茶杯:“没事,我帮你喝,你来解说。
” 虞熠之还算沉得住气,尽管有诸多疑问,但还是在一边坐下。
他先看了眼管家:“你去忙吧。
” 管家一动不动。
林津渡适时道:“其实他也是我们的一员。
” “……” 这口气,就算气沉丹田也沉不下了! 生活正在给虞熠之疯狂开盲盒,在碎片化的信息疯狂冲击前,虞讳终于开口了:“这两年,你给我的感觉,越来越……” 虞讳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
林津渡顺便帮他嘴了一下:“离了个大谱。
” 管家作为离虞熠之最近的人,适时补充:“隔三差五头疼,吃药频率见涨,抽烟喝酒纹身,深夜听歌自怜。
” 从前他只当是悲伤过度,近期才知道什么叫鬼打墙式的抑郁。
虞熠之张了张嘴,硬是憋不出一个字反驳。
虞讳任由他怔然,以回国为起点,细说着那之后的事情:“你昏倒那天,我在医院第三次见到林津渡。
” “……”为什么是第三次?视频通话不小心一次,加上医院也应该是两次。
可惜虞讳没有详细阐述,径直说下去。
他的嗓音低沉且冷硬,将事情娓娓道来的时候,有一种老师在上课的感觉。
虞熠之下意识坐得很直,余光瞥见腮帮子鼓得像是河豚一样,不断进食的林津渡时,不禁神情复杂。
他怕他哥,他身边那些狐朋狗友也怕。
但林津渡身上,完全瞧不出丝毫紧张。
“来一块?” 以为他是馋甜点,林津渡推过去一盏小碟。
虞熠之没有动作,沉默地消化虞讳给出的信息。
他能理解虞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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