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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醒来,温雪杳一睁眼,就见枕侧的青年正直勾勾看着她。
她稍显意外:“你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再看青年眼下青黑,她眨了眨眼,更加不可置信,“阿珩哥哥,莫非你昨夜......没休息好?”她原本想说一夜未睡,可对上那双暗沉的眼,脊背忽地一抖,临时改了话术。
他今日怎么瞧得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莫不是与昨夜没睡好有关? 温雪杳心中狐疑,不免多盯着人看了两眼。
昨夜! 这两个字甫一闯入宁珩的耳蜗,他便瞬间僵直身子,他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少女,试图辨别出她方才一言是否有故意而说之的成分。
“你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他清了清嗓子,沉声问。
“发生了什么?”温雪杳努力回想,莫不是他今日的古怪是因为她昨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都说喝酒误事,果然如此! 她还只是在家中浅酌了两杯,就喝出乱子惹出祸事,将人得罪了,这酒以后果然不能再喝。
温雪杳小心翼翼,颤抖着眼睫抬眸,“阿珩哥哥,是不是我昨夜喝了酒,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 “你不记得了?” 温雪杳诚实的摇了摇头。
话落,面前青年黢黑的脸竟然有些许转晴,他僵硬的坐起身,背对着身后人道:“无妨,你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 温雪杳的视线一路追着他,对方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分明不像是“算了”、“不要紧”,而是很在意! 因此,宁珩越是委曲求全不愿与她计较,她心中的愧疚就越多一分。
这种愧疚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几人用早膳的时候。
宁宝珠坐在两人对面,一边咬着口中皮薄馅儿大的香菇包子,一边暗中观察两人。
温雪杳一直给宁珩布菜,而后者却只寥寥吃了几口,看起来兴致不高。
这让她觉得,对方无论如何看,都依旧是一副对昨夜之事耿耿于怀的样子。
宁宝珠见气氛不妙,主动岔开话题,将温雪杳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嫂子,听下人说昨夜你与兄长回来后,他带你去赏白梅花了?” 温雪杳反应迟钝地用余光瞟了一旁的宁珩一眼,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宁宝珠称她“嫂子”,然而忽地从“雪杳妹妹”变成如今的称呼,还是令她多少有些不习惯。
温雪杳点了点头,脸有些红。
“那白梅开的如何?”宁宝珠一挑眉,“你喜欢么?” “自然是喜欢的。
” 宁宝珠笑了声,“只喜欢那梅花?” 宁宝珠这话问的认真,故而温雪杳也答得认真,“那梅花酒尝起来不错,我也很喜欢。
” 这下轮到宁宝珠惊讶了,她看向一旁静默不语、宛若雕塑的青年,“兄长昨日竟将那埋了两年的酒挖出来了?” 宁珩扫她一眼,淡淡道:“既到了可以启坛品尝佳酿的时候,自然要挖上来。
” 宁宝珠啧了声,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将面前自己盘子里仅剩的最后一个包子吞咽入腹,她才不紧不慢继续道:“对了,嫂子,还没问你为何也喜欢白梅花啊?” 也? 温雪杳稍顿,想到宁宝珠此言的缘由。
对了,是昨日宁珩同他说过,他也喜欢白梅。
其实要说她喜欢白梅的原因,还得从她的母亲路氏谈起。
原本温家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可不是她,而是她的母亲。
路母优雅娴静,喜好养花种草,其中最喜欢的花便是冬日里的白梅。
傲骨凌霜,不屈不折,淡雅圣洁。
小时候听母亲说得多了,便在心中对“白梅”留下了好印象。
不过温府并没有种植梅花,温相年轻时并不是懂赏风附月的男子。
是以,直到温雪杳两年多前乘船下江南去到路家,在路家院子里见到那大片的白梅,才一发不可收拾地彻底爱上这一朵母亲曾最爱的花。
思绪回到现在,温雪杳简而要之地答道:“小时候常听母亲提起时便对白梅颇有好感,后来初去我外祖家时恰好见到满院子的白梅迎寒盛开,只一眼便喜欢上了。
” 宁宝珠:“嫂子说的是去江南之时吧?” 温雪杳点头。
一旁的宁珩用筷子拨弄着盘子里的清炒扁豆,圆滚滚的豆子一拨,在盘子里来回打转。
他神色恹恹,像是没有在听二人的交谈。
目光又时不时看向屋外,似在估摸着时辰。
正当温雪杳与宁宝珠有一搭没有一搭的闲聊着江南的风土人情,宁珩忽地起身,玄色锦袍坠地。
他目不斜视地弹平衣服上的褶皱,淡声道:“时辰不早,我便先去皇城司了。
”说完,他朝着二人略一颔首,便快步走出了院子。
今日休沐结束,是宁珩上值的日子。
温雪杳瞧了一眼他盘子里堆成小山的菜,心沉了沉,与投来目光的宁宝珠对视一眼。
小声道:“阿珩哥哥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 宁宝珠皱着眉头,忽地想到什么,嘴角一抽道:“或许是......是吧。
” 温雪杳应和着点了点头,看来的确不是她的错觉。
他今日心情本就不佳,对于此事她自是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他今日休沐结束要去上值,心情才会更不好吧。
温雪杳搅弄着自己碗里的粥,再看宁珩剩下多半没吃的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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