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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旁边刚好有一棵树,沈知弦迷糊中凭借本能扶住树干,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他不知道的是,几乎是他踉跄的同时,本就距离他几步之远的晏瑾下意识就又往后退了几步,随后才露出些许惊疑的神色——这是怎么了? 这阵子眩晕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沈知弦闭着眼缓了一瞬,也就平复过来了,只是隐约还有点心悸。
——心疾发作? 可他的心疾不只是偶尔才会发作的吗……前些日子刚来了一回,这会儿也没受什么刺激,怎么会无缘无故发作呢。
沈知弦思忖了片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想到身后还跟着晏瑾,他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松开手,回头望了一眼,道:“走吧。
” …… 沈知弦居住的院落里是有一间小空屋的,就在他自个儿主屋的旁边,挨得挺近。
晏瑾看着沈知弦吩咐路上随手揪来两个小弟子收拾整理那间小空屋,心头一跳,莫名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瞬这预感就成为了现实。
“这屋空着也是空着,你搬过来住。
”沈知弦装作随意地看着两个小弟子忙前忙后,眼角悄咪咪地关注着晏瑾的神色,“为师……咳,也好照顾你。
” ——这近水楼台的,还不能好好刷好感度么! 沈知弦小主意打得美滋滋,见晏瑾脸色微变,显然是很抗拒,张口就要拒绝,他赶紧打断:“先进屋,看看你的伤。
” 少年抿紧了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十足的防备,就连小草芽顺着他的衣袖爬到他的肩膀,晃着叶片啾啾啾也没有理会。
沈知弦瞧着他,唇角压不住地就露出一点轻微的笑意来。
其实沈知弦一直都有点嫌弃眼下的那颗泪痣,他觉得那看起来让他整个人都给里给气的,于是这几日他都有刻意练习面部表情,努力端着架子稳重起来,以减少泪痣带来的影响。
这确实是有点效果的,可此时一笑,又前功尽弃了——笑意染上眉眼,那滴泪痣便跟着鲜活起来,如云破月出,整张面容都瞬间舒展昳丽起来。
晏瑾从来没见过沈知弦对他笑,更不知道他笑起来原来是这么……像摄人心魂的妖怪。
然而他只愣了一瞬,下一瞬就看见沈知弦笑容一敛,撸了撸袖子,朝他走前一步,认真而不容拒绝道:“这么大个孩子了,还这么不听话,是要师尊给抱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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