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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个失眠的夜晚,哪怕说是心病也不为过。
而我经过冷静思考所得出的解决策略,就是“在现实中登顶无名山”。
所幸,无名山不是难以攀登的高山。
只要按部就班,连来此地做春游秋游的学生都能够登顶。
而自不用说,我既不会特地选在深夜登山,也不会有意偏离山道。
说白了,这就是一次祛魅,一次从自己内心净化污垢的“仪式”。
若是为此而置自身于险地就是舍本逐末了,因此一切都要保证在安全区间里。
要说还有哪里不安……或许将其列为不安要素会显得迷信,我最近做了很多遍情景相同的怪梦。
这段时间我常常做这场怪梦。
说是怪梦,又无法洗去艳情之嫌,令我难以向人倾诉衷肠。
梦的背景就是那片格外熟悉的山林,圆月高悬,银光淡淡地铺在树枝和草地上。
我伏身在灌木丛里,紧紧地拥抱着一具柔软而又苍白的女体行云雨之事。
任谁听来此事,都要先为其打上春梦的标签,但我硬要说这是“怪梦”,自然有其缘由。
这梦怪就怪在,梦里的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与自己紧紧地拥抱彼此的这个人,或者准确地说,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绝非人类。
只看这苍白的皮肤就能够洞察,纵使这真的是人,也必然不是活人,而是如恐怖电影里的幽灵、鬼怪之流。
以心理学的角度出发,梦是人心的映射,所有梦都事出有因。
因此我难免怀疑,在我的梦里登场的它,会不会是我记忆里失踪多年的前桌在我梦里的映射?因为我以为前桌已经死了,所以它才以宛如女鬼般的姿态造访我的梦境?梦里的我如此陶醉地与它交欢,意味着我心里对前桌的暗恋感情仍未消失? 如果换成迷信叙事的角度,又要如何解读此梦呢?是前桌怨恨我能够独自获救,而自己却只能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山林里,因此要在梦里害我?若是如此,又如何会成为这般艳情之梦? 我无从知晓,而未知最令人不安。
怀揣着这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我终于撞上了更加离奇的事件。
很多事情到最后都会向人揭示,人应该质疑自己好的预感,并且重视自己坏的预感。
我想,当我看到那张离奇的照片之际,我或许就应当充分警醒,并且明悟自己正站在离奇事件的门外;然而我非但不警醒,反而自己迈入,这着实是咎由自取。
就在我辛苦登山的途中,我一不留神就跨越了清醒和疯狂的分界线。
使我倏然惊觉到事态急剧变化的,是一阵与季节不符的寒冷之风。
这阵风生硬地刮过了我露在外面的脸颈和胳膊,叫我总算从自己泥泞的内心世界回到了现实。
原来不知何时起,我已经偏离安全的山道,走到了毫无人类踪迹的地方。
而且令我打从心底惶然的是,此时的天空居然彻底变得黑暗了,银色的圆月高悬在夜幕上。
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悄然拨动地球,使得下午和傍晚快速闪过,一晃神就来到了黑暗的世界,来到了那个我饥肠辘辘地彷徨在山林里的,令我恐惧至今的旧日黑夜。
我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连心跳都好像停止了那么一两秒钟。
目光所及都是黑暗,只能借着月光依稀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
耳畔只有自己细微的喘息声、心跳声、衣物摩擦声,以及风吹树叶的噪音、细碎刺耳的虫鸣、不知道什么动物越过灌木丛的动静。
一时间,我不敢做任何动作,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
然而只是呆傻地站着也无法令事态有丝毫好转,所以过了良久,我还是用几次深呼吸安抚自己,勉强地思索接下来如何自处。
这时,我想起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居然显示此时是晚上十点。
我之前是发了八个多小时的呆吗?怎么可能! 而且令我既大失所望、又预料之中的是,屏幕右上角还显示了圈外的符号,我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信号未覆盖区域。
五年前也是如此,无论看多少次手机都是圈外,仿佛是在告诉我这里已非人世。
这真的不是噩梦的再演吗?岂有如此匪夷所思之怪事?我真的要接受如此离奇的现实吗? 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但是,哪怕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我也只能够竭尽全力说服自己面对现实,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个劲地抱怨“怎么可能”。
这次可没有搜救队来找我了,而我也并非当年的男孩。
我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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