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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疲惫地睁开眼。
· 赵琨正想斥人去行杖责,感觉袖子被人扯动。
他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发觉是韩桃醒了在拉他袖子。
“将人打发出宫吧。
”韩桃抬起手臂压在自己额头上,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有些沙哑,“我病了?” “你现在是知道自己病了。
” 赵琨一把扯过袖子来,收回目光。
“无妨的。
”韩桃撑手起来,感觉有些使不上力气,浑身像是被烧软了骨头,发着酸痒意,他咳嗽了几声,撑起手来看地上的老宦官。
赵琨是最厌烦优柔寡断之人,却将老宦官留在身边,还如此好言相劝,大抵是这位老人曾经对赵琨有恩。
那小太监只是回绝了他派去的人,和押他来的百夫长终究不同,罪不至死。
“把人打发出宫吧,或是受个十杖,活活杖杀未免过于残忍。
” “承恩侯是觉着寡人残忍了?”赵琨面色像是又差了几分。
韩桃手贴了贴自己额头,滚烫发着热,他虚弱笑了下。
“陛下这是在为罪臣出气吗?” “承恩侯高抬自己了。
” “罪臣不敢。
” 韩桃重新躺回床榻上,偏着头看向赵琨,赵琨也注意到他看来的视线,虽是仍旧没几分好气,面色却缓和多了。
“起来,将你那好义子赶出宫去。
” 老宦官一愣,立时磕头谢恩。
“老、老奴谢陛下恩典!” 赵琨想要抽身起来,然而对上韩桃烧到泛红的脸,和看过来的清明的眼神,没有要走的道理。
他最终抬起手,吩咐宫人把奏折、邸报统统取来。
宫人们愣了愣,屈身照吩咐去行了。
小小的暖阁忽然间就都满了服侍的人,书桌上堆了如山案牍,蜡烛点了起来,笔墨皆都备好。
赵琨从床边起身,却是来到屏风边的书桌旁坐下,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御笔蘸了朱红墨后,就开始翻看起奏折。
他翻了几本,余光打量了下床榻上躺着的韩桃。
也不出言解释自己留下来是为什么,身为帝王自然是不需要解释的。
奏折批完一本就扔一本到旁边,墨臭味淡淡弥散开去,等着那碗药味的到来。
而韩桃也诧异赵琨没有选择离开。
他顺势收了收脚蜷起身来,用被子蒙住身子。
“冷?”赵琨抬眼瞧他。
“还好。
” 韩桃低下头,他之前就烧过几次,知道只要被子蒙出一身汗来,病也就好了大半。
韩桃缩住不动了,而赵琨看着韩桃熟练的动作,眼神几分晦暗,没有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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