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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临死前将虎符含在舌下,死后尸体僵硬,舌头也会抵住口腔,这样就很难立刻被敌人发现。
那日军队夜袭周鸣锋军营,我便告诉手下的人,若找到陆衍尸首却没有发现虎符,可以试着打开嘴检查。
没想到,他死前确实这么做了。
” 惊讶于这对姐弟的闲谈内容,元澈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这两人可都是狠角色啊。
大殓之礼当日,众人皆聚于嘉和殿,陆氏族人立于棺木两旁,而太子与观礼众人则分列立于正门两侧。
陆氏宗亲依礼走至棺旁,哭泣道别。
最后由司仪人等撒上犁铧碎片。
此时已有人捧着楔钉走来,一共七枚,供盖棺钉棺之用。
然而礼未竞,陆昭忽然从族人中走到棺前。
元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还未来得及制止,陆昭便已拿起原放于棺木中的百辟刀,其速度之快以至于周围竟无一人反应过来。
寒光陡然出鞘,华灯似火,金销如焰,一袭素白长衣在玉面修罗的怒意之下,仿佛要燃烧起来。
因众人入殿时皆未携带兵器,此时手无寸铁,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陆昭,战事已了,逝者已矣,你莫要冲动。
”元澈厉声劝道。
锋利的刀尖直指虞衡,在清冷的凤目的注视下,虞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昭决然道:“殿下,杀弟之仇,不共与国。
若虞衡仍在魏土,血流五步,今日是也!” 此时忽闻殿内有急咳的声音,只见老吴王陆振面色涨红,咳嗽不止,整个人都喘不上来气了。
旁边是陆振的堂弟陆弘,一边拍着背,一边含泪劝道:“大兄快别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 陆振缓过一口气,亦老泪纵横道:“陆昭这孩子忤逆不孝,行事荒唐,只怕连累全族。
你若还认我这个堂兄,便把她打死在此,休要顾虑!” “大兄!”陆弘听了神色更是悲戚。
只见陆昭正色道:“古人云,兄弟之仇不反兵。
遇见自当拔刀相向。
陆昭受父母养育之恩多年,此番所为,皆我一人之愿,独立承担,绝不牵连父母家人。
”说完拔剑欲刺虞衡。
元澈听到陆振此言,心中暗笑。
陆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孩子不懂事,我已经向大家表态了,不是我教唆的,家族的人对陆衍的死都没什么可说的,是这坑爹孩子自己主意大,我该骂的可都骂了。
老貉子带坏小貉子,元澈腹诽着。
但话又说回来,此事由陆昭出面,既无甚道德压力,亦能代表陆家的某种想法,为其发声,这招棋不可谓不漂亮。
此时苏瀛站了出来:“郡主,战场刀剑无情,陆衍被阵斩而死,罪责之源,或有商榷,怎能一口料定是虞衡之过?” 面对华丽素服横在眼前的年轻人,陆昭忽然一怔,只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是先前曾听父亲说过,太子手下有一人操吴地口音,便是荆州刺史督军事,想来便是他了。
不过似乎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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