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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是中箭而死。
让你以阵斩记功?他们不敢。
” 锃亮成新的军功牌低垂在袁措眼前,上面刻着的正是他的名字,晃得刺眼。
顺着吊牌的方向看去,同样炫目的是女子与那位死者太过肖像的面容。
素闻吴主夫人曾产下一对龙凤胎,其中一个就是陆衍。
那么眼前这位玉面修罗的身份,亦可想而知了。
可他真的冤枉。
其实吴魏两位国主曾指淮水盟誓,若来日两国开战,祸不及皇族。
可是开战前都督又说了,太子有令,斩敌将首者,赏金百镒。
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陆衍,即便盔甲已被践踏的残破不堪,亦能辩认出那边缘处包裹着上好皮革。
还有那把百辟刀,镶金嵌宝,真是精致。
然而连出鞘的机会都没有,它就被埋在了主人的身下。
袁措也没有多想,只觉得眼前的人应当是某个世族家的孩子,于是扑上前去一刀便往脖子上抡。
他的刀尚还锋利,但交战数次已有了缺口,砍了一下,头颅竟没有断。
于是他闭着眼睛,连补了数刀。
即便如此,他依然忘不了死者的面容。
那是俊秀白皙的贵胄面庞,而且,他还那么年轻。
不过,既然被捉住,对方又是那样的身份,袁措也知道,自己的命八成是留不得了。
他不懂得,亦不清楚,自己是否早已被当成上位者们用过的肮脏手套,在完成杀戮吴国皇室这个壮举之后,被推到了对方的眼前。
世族寻找阶梯,寒门寻求出路,而他只想求生。
想到这里,尽管是猜测,袁措忽然挣扎起身,跪地嘶喊:“不、不是我……是他们!”咽喉处涌出的腥膻仿佛蛇胆,将他的声音灼得沙哑,灼得格外怨毒,“一定是太子下的令,是太子!他自己跑去攻朱雀桥了,倒把嫌疑撇得一干二净。
” 天际之处,一道巨大的电光撕裂浓云,犹如异兆。
雨水如天漏一般自穹顶而落,冰冷地划过陆昭的额头、鼻峰乃至下颔,其容颜较之先前,似乎清晖更胜,亦如异兆。
玄色的衣袂下,被雨水浸透的袖口,贴合着女子清瘦的腕骨,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失去所有光泽的百辟长刀,在女子的素手之下,竟似愤怒低吼的巨兽。
“啰嗦。
”那声音清冷空明,态度亦清冷空明。
刀锋的银光逐渐拉长,绵长悠远的雷声终至颅顶。
“打开朱雀门,升起降幡,一旦看见太子的节杖,就炸了朱雀桥。
”陆昭不容置疑的命令留给了前来的羽林卫,而那抹涅槃色的衣袍,旋即消失在更加黑暗的甬道尽头。
一个时辰后,大雨转雪,窗外银花一簇簇坠下,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如此盛景倒非得用热烈二字形容不可了。
吴宫旧苑的麟趾殿内,一场牌局打的风雷暗蓄。
一百三十六张骨牌外加八张花牌牌面,齐齐整整地镌在白玉筹子上,尚书仆射朱宣文从筹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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