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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醒来时,已经将近午时。
她微蹙着黛眉,眼睑一颤一颤地睁开,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昨夜的记忆回拢,疼意仿佛还在,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须臾,女子猛然坐起身子,她伸手去摸小腹,脸颊煞白,眉眼间都是焦急和不安,小腹处依旧平坦一片。
和往日好像没有区别。
但昨夜的疼刻骨铭心,让她浑身僵硬在原处,她埋着头蜷在床幔中,不敢去问结果。
忽然,床幔被人掀开,有人走近她,她只是轻颤了下身子,却没有抬头,来人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许久未睡的低哑: “还疼不疼?” 云姒颤了颤唇,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忍不住地去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为什么是哑的?他一夜没睡。
她是不是…… 谈垣初垂下视线看女子,她攥着锦被,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道,指尖有点发白,她蜷缩着身子,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逃避现实一般。
她身体都有点颤抖。
谈垣初脸色微变,他搂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里还疼?” 不等女子答话,谈垣初扭头冲外喊:“许顺福,去请太医!” 他一靠近她,她浑身倏地僵硬,攥着锦被的手变成了紧紧握住他的衣袖,她颤着身子,渐渐传来轻微的哭腔: “我是不是……” 她护住小腹的指骨有点发白。
谈垣初陡然意识到她在问什么,一手禁锢在女子腰肢上,急促的心跳声渐渐平缓,他垂眸,低声安抚她: “没有。
” 他不断重复:“你没事,腹中孩子也平平安安。
” 话音传到耳中,云姒怔住,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谈垣初,杏眸的泪水还未干,她不断求证地问: “真的?” “真的。
” 她杏眸中的泪水无意识地在掉,掉得很凶,砸在谈垣初的手背上,冰凉一片,让谈垣初眼底情绪也不由得晦暗,她猛然攥紧了他的衣袖,压抑着情绪问: “您没骗我?” 谈垣初一点点拂开贴在她脸上的青丝,语气认真: “没有。
” 他没再让女子猜疑,用不容置喙地语气告诉她:“云姒,朕何时骗过你?” 怀中颤抖的女子终于安静下来,须臾,她忽然在他怀中痛哭出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掉得又急又凶,许顺福带着林太医赶到殿前,就听见殿内娘娘的哭声。
她仿佛是要将害怕和不安全部哭出来。
整个人都在颤抖。
谈垣初抱紧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断低声:“没事了,没事了。
” 他在安抚她,又仿佛不止是在安抚她。
她在他怀中哭着喊他,浑身都蜷缩着往他怀中挤,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谈垣初轻而易举地看出她杏眸中的害怕,谈垣初的呼吸有点紧,昨夜时的慌乱和疼意又开始在心底翻涌。
云姒握紧他的衣襟,哽咽着哭: “皇上……我好疼……好疼好疼……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她断断续续,话不成句,含着抽噎: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您了……” “……我在喊您……一直喊您……可您不理我……” 她只记得他在她身边,她不断地喊他,喊了好久好久,可没人理她,她只觉得要疼死了。
她的泪水扑棱棱地掉,染湿了谈垣初的衣裳,她杏眸挂着泪,哭得牙齿都在打颤,仰着头看他,仿佛在质问他。
仿佛有什么情绪顺着血液嵌入心脏,柔软的血肉忽的一阵难言的疼。
她说她一直喊他,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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