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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收拾完,正好收到裴绍的消息。
Ididn'tdeserveit先生:【我和裴总还没到,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晚点过来带你。
】 许听晚回复【好的】,心安理得地冲了个澡,关灯,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房间内窗帘悉数拉上,一片昏昧。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电子门锁的声音,一开始还以为是前几天太累产生了幻听,直到房间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扯过被子,蒙住头,一如被栾玉催着起床那样,把自己卷入被子,哼哼唧唧了半晌:“谁把灯开了呀。
” 说完,没人回答,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在家,而是在酒店。
在酒店。
她抓住这三个字后,当即吓了一跳。
在酒店、睡前熄灭的灯悉数亮起、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光是这三点,就足以让她从床上跳起来,惊悚地睁着眼去分辨方才传来的动静。
卧室连着一个会客厅,床所在的位置很是不巧,被墙的拐角遮挡了视线,以她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是一个视角盲区。
她不清楚客厅那儿是否有人,房间内覆盖着地毯,很难听清脚步声,她抱着一个枕头死死地盯着门的方向。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做事不够谨慎,进房间不上防盗链,睡前不关卧室门。
这些外出的安全意识,别人说了一遍又一遍,她却总觉得现在酒店的安保工作十分到位,陌生人闯入房间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可见这些侥幸的心理都要不得,否则真正碰上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正当她思索着应该做何举动的时候,突然有人叩响了卧室的门框。
许听晚顿时头皮发麻,手里的枕头下意识地抡过去,扔完似乎是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她听到有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过了一小会儿,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早早。
你占了我的房间总不是为了跟我玩枕头大作战?” 捕捉到熟悉的声线,她先是愣了一下,与之而来的安全感立时感化了那些怼人的话,她头一次觉得裴竞序阴阳怪气的腔调这么好听。
“裴竞序?是你吗?”她趿着拖鞋下床,走过去:“你再骂几句给我听听?” “...” 在她迎面走来的那刻,裴竞序背过身。
他抬了抬拎着枕头的手,示意她抱上,没应允她的请求,而是说:“衣服套上。
” “我穿着呢。
”许听晚一把抱住枕头,她穿了一件真丝质地的睡裙,睡裙外套着一件宽大的外套。
睡裙及膝,真丝贴着肌肤,走路时偶尔勾勒出腿部匀称的线条。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又记起洗完澡的时候顺带把运动背心穿在里面里了,因此并未觉得不妥。
唯一觉得不妥的,就是她那尚未驯化成功的头发。
睡前洗头发有一桩不好,那就是原先再顺滑服帖的头发,一觉醒来都会毛毛躁躁地拱起几缕,勾着精巧的下巴,堆在深窝的锁骨,像先前粘人的小猫在你手上挠上一把,然后留下的白色的绒毛,专门挑人的心窝子戳。
现下被发茬戳得心烦气躁的许听晚,正上手去撩戳在脸上的头发丝。
她一边整理,一边先发制人地问裴竞序:“你刚刚说我占了你的房间。
这话很奇怪,我还想你问你呢,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她刚睡醒,嗓音有些慵懒,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勾人。
裴竞序被她这招先声夺人的手法逗得笑了一声,他敞开西服扣子,抱胸靠上门框:“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给你一个解释?” “我平白无故地受到惊吓,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吗?至于原因,我可以猜测一下,兴许是你底下的人把房卡弄混了,造成了这次乌龙事件。
” “强词夺理却又言之凿凿。
”裴竞序没有否认:“今天早上助理来我房间放东西。
” “所以他拿我们房卡进行登记的时候,混在一起了?”许听晚看了一眼满是她生活痕迹的房间,一想到要把一个小时前才理出来的东西重新收拾回箱子,她就觉得刚才补的觉完全不够用。
裴竞序瞥了一眼她的小表情:“这样。
” 他拿出另一张房卡,像缴械投降一般,在许听晚的注视下,主动把房卡放至一旁的桌子上:“房间让给你。
” “那不好吧。
” “我不觉得你是这么想的。
” 纵使刻意压下心里的小雀跃,但她的语气仍旧有些飘飘然,许听晚自知瞒不过他,也不再假客气:“既然这样,你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的?” 那口吻跟‘拿上你的东西可以走了’别无二致。
非常可以。
裴竞序的视线落在玻璃桌上被拆开的紫色礼盒上。
许听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东西。
我以为那两张票是酒店对VIP客人的礼待。
所以我...” “所以你拿去送人了?” 她点了点头:“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 裴竞序眉心一跳,很快有恢复常色:“你说得没错。
那就是酒店对VIP客人的礼待。
” 说完,他收回视线,调转步子,朝房门那边走。
许听晚紧紧跟在他身后,她意识到这原先是裴竞序的房间,就算酒店送票,送的也是他这样的客人。
她平白无故地吞他两张票不太好,更何况这票是被她拿去送人的,不是她自己去看:“要不,我把票价转你吧?” “你当我是黄牛?”他顿住步子,一手搭上门把手,扭头看她:“酒店送的,我不看音乐剧。
这两张票权当是感谢你在饭桌上说的那句‘帮忙留意’。
” 他将‘帮忙留意’四个字咬得极重,像是老师在讲台上隐晦地强调考试重点。
而上课开小差的倒霉蛋学生显然没能捕捉到他的意思,毫无头绪,并在成功地交出了白卷。
“你这么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是有合适的女孩...” “并不需要。
” 裴竞序眼神摁下门把手,背对着许听晚,看不清神情。
话音随着开门的声音一并落下,就在他要迈腿走出去的时候,走廊尽头突然传来裴绍的声音,他小跑过来。
“哟,裴总,你房间这儿啊?我正要找你呢。
” 裴竞序掀眼看向他,眼神裹着寒意。
没等他扒拉着门框,往里探,屋门‘砰’地一声被裴竞序推上。
裴绍都被这关门声吓了一跳,耳朵嗡嗡地响,尖锐地疼。
他一边揉耳朵,一边对上裴竞序的视线。
裴竞序神色自如,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动,要不是刚才关门的动作实在过于急促,裴绍也不会拿后面这句话揶揄他。
他眼神微眯,似是嗅到八卦的气息,语气难掩调侃:“什么情况啊裴总。
屋里藏人了?” 作者有话说: 红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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