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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然后才有了这吴掌柜的突发急症而亡。
只是可惜,现在无从查访吴掌柜到底是突发急症,还是这背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周梨后来和从那工坊里回来的白亦初说,“我倒是觉得,如果钟娘子确定是何婉音了,那么她成了钟娘子,想要报仇是必然的,只是可惜原来的钟娘子是个温顺贤惠的女子,吴掌柜若是不出事的话,她忽然改变性格的话都说不通,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那工坊之事。
” 虽是匪夷所思,但白亦初还是纠正着周梨的话,“不是如果,而就是。
”他这一趟去,看到了那一间紧锁着大门的工坊,他进去了,里面的东西的确和其他工坊的不一样。
他也没敢多乱动。
但是他却在里面发现了那还没完被炉子烧完的纸上,残缺的那一部分,即便是只有几个字,可是那字迹,白亦初倒是认得的。
不是何婉音,又是哪个呢? 如果那字迹时间长久,倒也可以说是这钟娘子可能从何处捡得了这何婉音的东西?可偏偏那墨痕又是新迹。
而周梨见他这样确认,也是疑惑。
这时候白亦初便拿出了那有着何婉音字迹的残缺碎片:“你看。
” 周梨大惊,这时候心里只想起一个词来,那何婉音真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女,所以宛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即便是死了,还有这第二回重生。
她下意识地捏紧,“可是好端端的,这些孩子又不会影响她,她为何会如此害人?”要说她害那吴淑玉的大哥,是因为对方是兄长,体恤她这个做母亲的,打算去工坊帮忙,叫何婉音担心工坊里那间小坊被发现,所以毒杀了他。
这倒是可以理解。
甚至是那吴淑玉那失足落了井里的妹妹,也能解释为极有可能对方去送饭,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这所谓的意外。
可是她对于吴淑玉,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人家俗话说的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不该像是她这样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那吴淑玉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未来还有无尽花期,却就这样被她活生生地烫成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然而周梨并不知道,此刻那还悬挂着吴府匾额的大宅里,这会儿天方蒙蒙亮,那钟娘子便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花厅里。
她冷着的面容和带着寒意的眼神,让伺候的下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下人们谁也不敢出声,只唯唯诺诺地躬着身子站在角落里。
可即便如此,那钟娘子的怒火还是从发向了他们:“还没有那孽障的消息么?”她有些后悔,那日该直接捏着那小蹄子的嘴巴,将热水灌进她的喉咙去的,而不单单只是毁了她的容貌罢了。
她觉得,那小蹄子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绝对不会说出那句自己不像她母亲的话。
从无尽的苦痛和劳作中醒来的那日,也是如同今日一般,天还也才蒙蒙亮,她慌里慌张的,以为又要晚了。
晚了她就要被扣工钱,人人说净城司的待遇也好!好什么?每日都是打扫不完的垃圾,无穷无尽,但凡晚了片刻,就要扣工钱。
她那点工钱,连现在的汤药钱都没有办法维持了。
可是不抓药,她实在是受不住这些疼痛的折磨。
然而就在她猛地翻身爬起来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枕边竟然躺着一个秃了头的中年男子,不但如此,还满脸的黑斑皱纹。
她当时就吓得尖声叫起来,下意识地扯着被角捂着胸口。
但是男人好像比她更惊慌,也慌忙翻身爬起来,就在何婉音要抬脚踹他下床的时候,他竟然以一种熟悉的口气埋怨着:“一大早上的,你这是作甚?都多少岁的人了,做恶梦还能被吓着?仔细叫孩子们听见了,少不得是要笑话你的。
” 这个男人,便是吴掌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带着几分取笑之意的,不过并未埋怨老妻忽然发出这样的惨烈尖叫声吵醒了自己,反而掀起被子下床穿衣裳,一面自顾地说道:“这清明一过,就要进入淡季了,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还不知今年中元节的时候,能有多少单子。
” 可是中元节人家烧纸居多,放鞭炮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吴掌柜自顾地叹着,穿戴好就去洗漱,压根就没有留意到还呆呆傻傻,满目震惊坐在床上的娘子,其实已经换了个芯子。
那时候的何婉音坐在床上,怀里还紧紧地捏着被子,她记得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又是轰隆隆雷声又是接二连三犹如白昼的闪电,她的旧伤复发,疼得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
最后她也不知睡去的,或是直接疼晕过去的。
但这些都不要紧了,因为她垂眸看到了自己的手,上面虽也布满了些细细的斑点,但绝对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一双了。
因为她那双曾经在上京无数权贵才子们争相咏诗赞赏的手,早就在净城司日以继日的辛苦劳作之下,变了模样。
但无论如何变,都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加上对方那个中年男子对自己的话语,早就有了穿越经验的何婉音,一下就总结了出来,自己又穿越了。
只是可惜这一次穿越的不是什么小姑娘,而是已到不惑之年的老女人。
她有些嫌弃,但又控制不住地有些激动,甚至是带着些期待,在那吴掌柜离开房间后,就立马呼唤系统。
只是可惜,这一次没有什么系统,她喊了很久,仍旧是没有得到一点的回应。
这让何婉音不免是失望不已,但还是不甘心,立即下床好那铜镜面前走去,里面的人影的确是模模糊糊。
可仍旧能确定这张脸,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啊!”她没控制住,一把将桌面的所有东西都朝着地上推倒去,然后朝着镜子里的自己嘶吼起来。
但无论她怎么嘶吼怎么咆哮,终究没有办法改变她这一次穿越成了一个老女人的事实。
不过很快,何婉音就惊喜地发现,这不是一个陌生的世界,仍旧是她原来的那个世界,于是她又开始感恩老天爷垂怜自己。
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身份,可以放心地报仇。
更让她欣喜欲狂的,还是现在自己这个身份的男人,有 一家烟花爆竹坊,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制作炸药的原材料啊! 只要有了炸药,别说是杀人了,就是将那让她憎恶的屛玉县夷为平地,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一次能将自己所恨的人都杀干净! 可是她不想求那个男人让自己去工坊,实在是无法面对那张让人倒胃口的脸,更没有办法接受每日还要和他同塌而眠。
所以几乎都没有多认真考虑,何婉音就直接对这吴掌柜痛下杀手了。
基于她多年来的经验,没有留下什么马脚,更没有让任何人怀疑,这让何婉音对于自己报仇之事,又多了几分自信。
尤其是在听说现在黑市上有一种药人,被称呼为昆仑奴,不会言语也没有听力,只有主人让他们干什么,他们才会干什么。
仿佛妥妥的工具人。
何婉音觉得,这昆仑奴的出现,分明就是为自己而生的。
有了这些昆仑奴,制作炸药的日程,不就提上来了么? 甚至都不用去那山野秘处重新找地方。
但是她没有想到,杀了这吴掌柜,吴掌柜的兄弟们竟然蹦出来了,废了她好的大力,才将这工坊的大权给握在手里,将那些人给赶出去。
同时,争取这工坊的大权,也浪费了她不少时间,所以得了大权在手里,她就开始暗地里偷偷找这昆仑奴的购买渠道。
不想问题又来了,花了个把月的功夫,她才找到着昆仑奴的卖家,可这一个昆仑奴价格却是高得出奇,她压根就拿不出这部分银钱来。
所以当那个便宜儿子试图进入工坊的时候,她一下机灵地想到了原主夫妻给这个儿子存下的娶妻银钱,是用来备彩礼的。
她一开始,真的没打算杀这个便宜儿子,可是没想到自己挪用这笔银钱,竟然被他发现了。
那几日里,让何婉音吃不好睡不安,生怕叫这个便宜儿子告诉别的儿女。
所以最终她还是决定用同样的手段,让这个便宜儿子去陪他的爹了。
儿子死了,他的那笔银钱,何婉音也顺利弄到了手里来,该买买,该花花。
但是没想到等她银钱到手里,昆仑奴已经如此火爆了,她交了银钱,却还是等了两三个月,才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昆仑奴。
天晓得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难熬,尤其是听到关于周梨和白亦初的一切。
何婉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如果不是这周梨和白亦初,她想着如今享受这一切权力和荣华富贵的,应当是自己才对。
这种仇恨之心,加快了她想要复仇,毁掉这一切。
她是有恃无恐去做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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