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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用一日半日的,你兴许盏茶功夫就够了,不晓得同你节省了多少时间呢!” 昨日周梨说王洛清带个小丫鬟不合适,今天她便换了人,正是晓得周梨并没有敷衍自己。
那账本子家里不缺,她也瞧见过,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睛花,对账又十分麻烦,哪里像是周梨这里一般,一目了然,轻松不已。
如今得了莫元夕的话,心里也没有半点怀疑她有吹捧自家主子的嫌疑。
“我晓得,而且今日在莫掌柜这里,我也长了不少见识。
” 不想莫元夕却叹着气,“我这里不过是小小的茶叶铺子罢了,真正来往什么人都有的,该是你家那商行才是,你们又做码头的生意,你往后还不知道要和多少地痞流氓打交道呢!这些人啊,遇着那讲道义的,你到还好说,不坏他们的规矩便是,可遇着那蛮横不讲理的才发愁呢!” 说罢,一抬眼见着王洛清眼里的忧心忡忡,便又笑着安慰道:“不过这也没事,你别小看了我们姑娘年纪才和你一半大,可是如今周家的家业,都是靠着她一分分挣来的。
你只要用心跟着她学,别的不多说,往后人际来往这一块,保管不要你发愁。
” 王洛清点着头,眼下倒是没有发现周梨哪里出众,但是想着能叫爹娘这样看重,要叫自己把她当做先生来看待。
这莫掌柜这般厉害了,还如此崇拜她,可见那小周掌柜的本事,不单是能用这种方法记账看账那样简单。
因此也点着头,满心期盼着,能同小周掌柜多学些。
“是了,我爹说这生意说是从货物上来钱,可到底还是要和人打交道。
关系处好了,货物才能来钱,若是处理不好,任由是给一座金山,也怕是也难炼出一两金来。
” 一面也是暗里观察周梨的日常举止,见着周梨总是穿着那轻便的小窄袖齐腰裙子,也开始换下了自己那华丽繁复的衣裳。
这样一来,果然是行事方便了不少,这进进出出,都叫一个快捷方便。
直至有一日傍晚,她正要和周梨告辞回家,只听周梨说道:“明日稍微装扮些,不用这般清汤寡水的。
” 王洛清一脸不解,“要去参加什么宴会么?”想起来,她也是好一阵子没去同龄姑娘们约的花会了。
只听周梨说道:“且不说这世人都是先敬罗衣再敬人,咱们明日是要去一处宴会,的确不好像是往常这般为了图方便了事,穿得随意,这哦也是给人最基本的尊重。
只不过我们也不是那去同人奇争斗艳,你只要穿得大方得体些就是了,不必太夸张。
” 王洛清只记在了心里头,回家便只与母亲说。
她母亲被拘在后院里,虽也帮父亲看看账目,但大部份时候是极少有机会出门的。
所以她如今也养成了每日在外经历什么,都要回来同王夫人说。
这些日子逐渐和周梨身边待的时间久了,见她上至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下到衣衫褴褛的街头乞丐,大家对她竟然都是一致的好。
细细观察之下,发现她果然如同莫元夕所说的那般,能同各方人打交道,就连城北那瓦市里最难缠的三教九流之人,对她都是客气有加。
如今回来,同王夫人说:“周姐姐说明日带我去赴宴,只叫我穿得体面些,但也不要花枝招展,可是娘我这素来和小姐们们参加花会的衣裳,都鲜艳得很,往日该穿什么才好。
”其实她比周梨还大上两个月份,但因在周梨跟前学本事,叫先生又觉得奇怪,便唤起周梨姐姐了。
是了,以往她们这些姑娘们聚在一处,可不就是为了争夺斗艳的么?那衣裳一个比一个花俏,头面一个比一个贵重的。
眼下王夫人一听,也是愣住了,一时发起愁来,“是了,你那些衣裳,怕是真不合适跟着小周掌柜出门,她是个素雅的 人,你穿那样鲜艳,她也算是你的先生,将她风头盖了,到底不好。
” 又问女儿,“可说了是什么宴会么?” 王洛清却是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王夫人只差遣人去打听,打听明日都有谁家举行宴会。
却是打听了七八家,都是极有可能去的。
又不好意思去回头问周梨,母女只在一处发愁。
直至王掌柜回来,提起此事,那王掌柜才一脸猜测,“莫不是,是陈通判陈大人家老太太的寿宴?” “陈通判家?”王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觉得当家的可真敢想。
要说他们这些商贾,虽是手里有些银钱,但却苦于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有心将钱送衙门里哪位,也是无路无门。
所以对于他们来家来说,这些朝廷五六品大员,离他们是好似那天高水远一般。
想都不敢想的,往日里能同衙门里那些排不上号的人打交道,就已经十分了不得。
“如若不是,你打听来的那些宴会,我可不曾听小周掌柜去参加过。
更何况那样的宴会,我都不乐意去,更不要说小周掌柜,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头?”于是王掌柜也是被自己说服了。
王夫人又惊又喜,只抱着女儿欢喜不已,“我的儿,你真是好运气,这小周掌柜也是个实在人,若真如同你爹说,愿意带你去这陈家做客,那是你的福气。
”然后又急急忙忙给女儿安排明日参加宴会的衣裳首饰。
只是翻找了一大堆,终究是觉得这个太艳丽,那个又太花俏,到底是没有什么合适的。
又发愁,到时候若真叫周梨给领着去陈通判家与老太太做寿,要不要也备着寿礼什么的? 王洛清一时也是被父母双亲这阵仗弄得紧张不已。
第二日也是在装扮上花了不少心思,主打就一个端庄大方,然后便叫钱大脚陪着早些出门,先去周家那边。
若是这身不妥当,还带了一包袱备用的衣裳。
主仆二人一早便乘着马车到了周家这头。
林冲才吃过早饭就来开门。
在这条街上,他们家这卤菜铺子开门算是早的了,不想一开门见着王洛清主仆已经在门口等着,甚是诧异,只忙请了进去。
周梨见着王洛清来这样早,也是惊讶,不过旋即见她今日过是用心做了打扮的,一副十分紧张的样子,不禁掩面笑起来,“你不必这样紧张,就是去陈大人府上吃顿饭罢了。
”一头叫了莫元夕将自己那对红珊瑚雕琢的小金鱼耳环取来,叫王洛清把耳朵上那一副给换下来。
“陈老太太最喜欢人多热闹,又喜欢瞧姑娘们活泼些,你今日一切都好,唯独是这耳朵上太过于素雅了。
我这对耳环虽是不贵重,但颜色衬你衣裳头发,这样才像是咱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活泼又满是清纯气息。
” 王洛清往那镜子里瞧了瞧,也觉得似乎这整体上,自己的气质一下出现了变化了。
她这也是头一次进周梨的房间,却是一眼望去,不见任何女儿家的玩意,屋子里上上下下,都堆满了各种书籍,即便是有一两个插着花束的花瓶,但也满是清雅古意。
一时也是有些震惊无比,“周姐姐,你怎看得了这么多书,都不觉得烦闷么?” 周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房间里各个柜子甚至是角落梳妆台上,都堆满了书。
只苦笑道:“没办法,那没机会行万里路,只能看这万卷书,不然如何了解这世间万千?” 书是唯一的途经了。
王洛清大为震撼,也觉得周梨这样眼界开拓,莫不是真都是因看书来的?一面也想着自己晚上回家去,也该多翻看几本书。
她在周家这边吃过了早饭,听着周家姐妹在饭桌上说起继母元氏的事情,说是回老家去给周家的姑姑迁坟,她们这里商量着,打发人下月去接回来。
只不过端午是赶不及了。
吃过了早膳,周梨将王洛清往云记那边领着去了一趟,然后看着时间还早,带着她去了城北。
城北周梨其实带王洛清来过几次,但是这一次往武庚书院里去,倒是头一回。
周梨直径领着她到了饭堂里,只叮嘱着,“这里的饭菜虽是不错,但少吃些,最多半个时辰,咱们就去陈家那边。
” 王洛清自是应了。
虽是她在里面用饭,但听着外头几十个学子们在那边吵吵闹闹的,还是有些紧张。
刘婶在外给学生们添饭打菜,钱大脚和香附去跟着帮忙。
就她一个人在里头这屏风后面,正垂头喝着汤,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个身影,“阿梨,你帮我带的无烟墨放了哪里,怎么没瞧见?” 那人说着,自顾在垂着头喝汤的王洛清对面坐下。
王洛清虽是跟周梨这一段时间,形形色色见了不少人,但单独跟陌生男子同桌吃饭,还不曾有过。
一时吓呆了,又见对反把自己认错,不敢抬起头来。
本来想着,对方也许发现认错人,就自己走了,没想到竟然在自己对面坐下来。
好叫她心头不安,好似那如坐针毯一般,只能无奈抬起头来,“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 不是挈炆眼盲,是这么多年来,周梨每次都在这里吃饭,又只有她一个姑娘家来此。
所以挈炆便下意识以为这里坐着吃饭的是周梨,心里本还纳闷,她这次怎不去找阿初。
正纳闷着,只见一个脸若银盆,一双杏眼如沾了朝露的杏花的面生姑娘抬头看着自己。
这下反而是叫他有些红了耳根,尴尬不已地抬着自己的饭碗起身,狼狈不已地匆匆跑出去。
偏又遇着小狮子端着他小盆一般的饭碗进来,叫他撞了一回,只不解道:“挈炆你疯了不是?”然后也误以为这里头坐着的是周梨,还没回过头来看,就问:“阿梨他怎么了?” 只是这话说完,扭过头来看着是陌生的王洛清,方反映过来为什么挈炆落荒而逃,多半也是和自己一般,把这陌生姑娘错认为周梨了。
不过他可不似挈炆那般没出息,自小又和这四处院子里的姐姐们要好,又仗着自己年纪还小,不怕什么男女不同席的鬼话,只跟个没事人一般坐了过来,“这位姐姐,你是谁的家属,我这还是头一回见你呢!” 王洛清见着小狮子长得也是胖嘟嘟的,十分可爱,便也是没了窘迫之态,只笑着:“我是同周姐姐来看她未婚夫婿的,她出去同白公子说话,叫我这里等她。
” 小狮子听得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这样说来,是自家人了。
”不过也十分纳闷,“阿梨一门心思都在生意上,我还是头一次看她带朋友来,连元夕姐都极少过来呢!” 王洛清也发现了,周梨好像没有什么同龄的姑娘玩伴。
起先还觉得诧异,只不过后来每日跟着周梨后,她发现周梨的生活日常已经十分精彩了,一点不无聊,也没有闲暇时间去找同龄姑娘一起比什么新衣裳,聊什么时新的香粉。
那才叫真的无趣呢! 一面只解释着:“我,我应该算是周姐姐的学生,我爹娘专门叫我到她跟前学做生意的。
只不过先生我叫不出口,喊她小周掌柜,也觉得十分生疏,故而喊她作一声姐姐。
” 小狮子一听这话,顿时乐呵呵,摆起谱来,移动着自己小盆一般的饭碗,朝她靠近了几分,“那这样说来,你是我们的晚辈,你岂不是要喊我一声小叔叔?” 王洛清上一刻还觉得这小男孩儿生得可爱伶俐,那样胖嘟嘟的,好叫人生了捏他面颊的冲动。
哪里晓得如今听他这般话,只忍不住想要动手锤他几拳。
不过王洛清忍住了,但那面上也多是尴尬之色,“可我是喊周姐姐。
” 两人正说着,刘婶进来了,见着光景便晓得小狮子不老实,捉弄人姑娘,只将他驱赶出去,又威胁道:“仔细我同阿梨说,回头看她不叫阿初揍你。
” 这话果然是奏效的,小狮子立马端着碗盆出去了。
片刻钱大脚和香附也进来了,几人也在这里一起吃午饭,因三人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自有的聊。
奈何王洛清却是插不进去话,吃完了饭甚是觉得无聊,自己在一边捧着茶碗吃茶,便听得外面传来周梨说话的声音。
然后王洛清也看到了这传说中小小年纪便中了榜首的白亦初。
说来也好笑,早前她爹娘竟然有心将这白亦初从周家手里要过来,给自己做女婿的。
只不过听说别家打发去的媒人都被白亦初自己拒绝了,她爹娘方死了这个心思。
所以眼下她看到白亦初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尴尬的,又庆幸当初这事儿没摆明面上,不然哪里有脸在周梨跟前待? 也是将白亦初做长辈来看待。
虽然,他好像也比自己年纪小。
所以她上去行了一礼,便默默退到周梨身后去,但也忍不住心中诧异,难怪当时白亦初中了榜首的时候,那么多人都想叫他给自家做东床。
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般个神仙样貌的人,且谈吐文雅,气质又洒脱。
不过王洛清无聊地将他和自己所认识的那些姐妹们都想了一回,觉得翻来覆去,还是唯独周梨和白亦初站在一处才是绝配。
两人谈话,且不说那字里行间自带的温情暖意,便是两人说的话题,那也是不俗。
她依稀听了些,竟是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小先生周梨居然还能说些策论,有一次对她敬佩不已。
一旁的刘婶却是听不下去了,原本和香附她们聊天的她扭过头来,朝白亦初瞪着眼睛:“你这个小子,活该挈炆他们要说你的不是,实在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阿梨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一回,你就不会晓得问她如今过得怎样?怎还说起你卷子上的问题来?” 白亦初顿时一脸的尴尬。
周梨却是俏皮地冲吐了吐舌头眨巴着眼睛,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是王洛清就在一旁听了全程,好像是周梨主动问的白亦初…… 但这会儿她肯定是不能发言的,这个锅只能是白亦初自己背了。
白亦初叫刘婶教育了一回,只能无奈收住了这话题,“元姨几时回来?若这边真是没有办法安排人手,只叫她再晚些,我听闻今年那各县里对乡试也十分看重,到时候各衙门是要安排人将他们这些秀才送来州府的,到时候只叫元姨和他们一路来便是,也是有照应。
” 那凌王李晟登基后,只得了一回殿前考,却是因为当时候局势还没稳定下来,所以他对于这自己登基以来第一届的状元什么的,都不是很满意。
看如今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何处,就能明白了。
所以大家都晓得,这接下来的殿试,李晟是何等在意了,这一次的金科状元必然也是他要来钦点,那真被天眼看重,得了圣恩,前途可就不用多说了。
而今年的乡试后,这但凡上榜人员,年后必然就要去上京备考会试,俗称的春闱。
会试后,就是殿试了。
也是所有学子挑灯夜读的终极目标! 所以,在乾坤未定之前,每一个学子都是有机会的。
如此这般,县里也对这些即将要参加乡试的秀才们充满了希望。
也会早些护送他们来这州府,早做准备。
周梨得了这话,“若是如此,再好不过,左右今年的端午,元姨是赶不上了的。
” 两人这才聊了会儿的家常,白亦初要去上课,周梨要去陈家做客,便也各自告辞。
去铺子里取了早准备好的寿礼,周梨也是直接便领着王洛清上了陈通判家里去。
也是那公孙曜,自己不敢同白亦初走得太近,免得叫人有心之人察觉出了白亦初的身份来。
故而早前也算是承了周梨的提醒,两人还合伙了那客栈的生意,自然而然的,便将重心放在周梨这边,平日里也是多有照顾。
他身边的人见了,因此若有什么合适的宴席,也是要给周梨下帖子的。
再有当初十方州的老百姓们逃难来此,周梨的建议,也算是给陈通判帮了大忙,他更是记周梨这一份情,所以也早就熟络起来。
这两年里,周梨上他家也好几次来了。
也算是老熟人,这厢进门只同陈夫人打了招呼,陈夫人虽这会儿没空要招呼旁的女眷,但也是喊来了陈家小姐亲自领着去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喜欢吃海鲜,偏这芦州是内陆,周梨和云众山开起了那云记海货后,也没忘记这头,有什么好的都要打发人送来。
老太太记她这个人情,早就惦记着,往日见孙女寻得了什么好玩意儿,也是要让陈夫人给周梨送些去。
如今见了周梨,自然是欢喜的,只招呼她到跟前说话,“你个丫头是忙人,我好几次叫阿茹她娘请你过来说话,都讲你不在家里。
” 阿茹正是陈通判的女儿。
周梨只笑着谢老太太的惦记,也说了些吉祥话,好叫陈家老太太十分高兴,只要叫她就在这里陪着自己。
自然而然也发现了跟在周梨身后的王洛清。
王洛清人并不是清瘦形的,长得微微有些丰腴,是老一辈喜欢的样子,觉得这般的姑娘才是最旺家里。
如今见了,只问起是谁人,周梨方将人引到跟前。
老太太一时也明白了周梨喊她来的用意,也是叫人赏了个小手镯子。
王洛清感激地连忙同老太太磕头祝寿,老太太也是喜开颜笑的,觉得这姑娘懂事,也不知是不是客气话,只叫往后得空常来,自己就喜欢多看她们这样满是青春活泼的小姑娘。
看得多了,也觉得自己还年轻。
众人一听这话,只奉承着她不老。
开了宴席,周梨也被安排了好位置,桌边都是官宦人家的女眷们。
只叫那些商家女眷们看了羡慕在心里,也更不敢小看周梨了。
这头周梨也和陈夫人说上了话。
“你今日把这王姑娘带来,是不是晓得我家老陈这里又缺银子了?”陈夫人只打趣着她问。
周梨笑着回她,“他们把女儿送到我跟前来,将码头给我打点好,方便了我云记那头的货物。
我也盼望着他们家这女儿真出息,往后将大兴商行接在手里来,我再不济,也是她半个师父,往后还能叫我继续占着码头的便宜。
” 说着,朝隔壁桌上和陈茹一起的王洛清一眼,“不过陈大人如今做的都是惠民的好事情,可修路铺桥都是最耗钱的,纵使有什么金山银山的,但衙门里处处要钱,只怕早就为这银钱之事叫苦连天了。
正巧王掌柜有钱,却是寻路无门,我便做这个中间人。
” 陈夫人听罢,笑得欢喜,“我就知道你是有心的,我们老太太怕是也看出来了。
今日才有意抬举他们王家的姑娘,那头王家晓得了,既是谢你,也记着我们老太太,如此我们老爷筹款修路的事情,也算是终于有了眉目。
” 筹款这事儿艰难,虽是能榜首留名,但是愿意出钱的人还是少,多少是想借机和朝廷官员们牵扯上关系。
但这些官员们也怕为此落了个不是,不敢随意和他们这些商人接触。
如今有了周梨做这牵引线,老太太喜欢他们王家姑娘,王家要记老太太的恩情,少不得是要上门道谢,一来二去走动起来了。
如此王家这出钱也就心甘情愿,不似只单单求了个功德榜上留名,还能搭上与陈通判家的关系。
这也正是王掌柜所想求的。
如果只单独想要以后那路修好了,碑上刻他名字,那早就把银子捐了出来。
说到底,还是想要些别的好处。
不过陈夫人也少不得感慨,做这个朝廷命官,实在是艰难,想要真心替老百姓做一两件好事情,是真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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