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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电话进来,环顾下四周,最后叫来服务员,询问他们这儿有没有包厢。
服务员摇头致歉:“抱歉先生。
” 诉哥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神色显露出几分为难。
宋婉月注意到了,问他:“还有其他人要来?” 诉哥点头,话说的犹豫:“是......还有一个。
” “一个而已。
”宋婉月再次叫来服务员,让她多添了一把椅子。
她说,“添把椅子的事儿。
” 诉哥再次叹了口气:“早知道他也来,我就不选这个地方了。
本来是想着部门聚餐,就随便选一个。
” 宋婉月一听他这话,不乐意了。
怎么还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自己也被分在可以随意对待的最低等里去了。
她都能坐大厅,那人又有多大来头。
怎么,真高人一等了? “他要是嫌这地儿不行,那就让他走呗。
我们能在这儿吃,他就不能在这儿吃了?”她阴阳怪气的嘲讽。
小何正要附和,大厅门推开时,外面的夜风被带进来。
带着盛夏的暑气。
一桌子的人都屏气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一位。
小何在桌下伸手扯了扯宋婉月的裙子,想让她少说点。
但显然,两人的默契还不足以撑起她如此快就领会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反而一脸嫌弃:“无缘无故你扯我裙子干嘛。
” 话音落下的瞬间,小何几乎能够感受到男人带着寒意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他缩着脖子收回了手。
后知后觉想起来,段总与宋婉月的关系。
之后添的那把椅子,因为是宋婉月让服务员添的,所以就顺手放在了她旁边。
男人拖出椅子落座:“可以。
” 简单的两个字,是在回答她刚才那句:我们能在这儿吃他就不能在这儿吃了? 这令人熟悉的冷冽音色,以及从容平淡的语气。
宋婉月察觉出不对,抬眸往旁侧看去,准确无误地那双漠然的眼睛对上了。
“......” 对于段柏庭的到来,他们这些普通职员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仿佛做梦一般。
毕竟是平时越几个等级都接触不到的大人物。
对方出入的都是些私密性极好的高端场所。
如今身处平价喧哗的普通饭店,也看不出几分挑剔来。
诉哥起身过来,给他倒了杯茶,没有过滤干净的茶渣漂浮着。
段柏庭淡声道过谢,却并没有喝。
而是在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的时候,另外要了杯水。
宋婉月问他:“你怎么来了?” 因为过度震惊,而忘了伪装。
段柏庭答的也很自然:“正好在附近,顺便过来看看。
” 在这附近?这里都是些平价饭店和路边摊,他平时除非开车经过,根本没机会来这边。
宋婉月嘴里那句: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吗? 还没说出口,察觉到四周气氛不太对。
那几双眼睛好像都盯着自己。
她终于也反应过来。
轻声咳了咳,又去和段柏庭道歉:“不好意思啊段总,每次看到您都觉得挺亲切的,所以可能刚才的语气......稍微直白了点。
” 段柏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事。
” 全场唯一心知肚明的小何,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吃着免费赠送的小菜, 诉哥给段柏庭介绍起这家店的特色菜,这是一家湘菜馆,老板是当地人,所以口味很地道。
偏偏对方完全吃不了辣,所以对于诉哥口中的特色菜介绍毫无兴趣。
意兴阑珊地要了份红糖糍粑。
同事A磕磕绊绊的提醒道:“段......段总,这个......宋婉月已经点过了。
” “是吗。
”他不以为意。
又换成糖醋排骨。
“也点过了......宋婉月点的。
” 往后点的也都是宋婉月点过的,他干脆将菜单合上,“那就这些吧。
” 或许是经历这一会儿之后,气氛没有他刚来时的那样凝重了。
同事B企图通过开玩笑的方式来拉近和这位大人物之间的距离:“我怎么感觉段总和宋婉月的口味一模一样,点的都是她爱吃的。
想不到段总居然喜欢吃甜口的。
” 突然被点到名,正专心吃饭的宋婉月愣了一下。
段柏庭喝了口水,言简意骇的将这句话给挡了回去:“不喜欢。
” 见宋婉月手边的水杯空了,他拿起旁边那壶温水给她倒满。
大厅内人多嘴杂,后桌甚至还有几个人在为某件事情争论,嗓门大,很吵。
说话时,必须得加大许多音量,同桌的人才能听见。
段柏庭便低下头,附耳问她:“刚才看到外面有卖冰粉的,我去帮你买一碗?” 这种举动对他们平时的相处来说,远算不上亲密,只能说是非常平常的一些日常罢了。
可在当下就显得格外诡异。
集团老总,对待一个刚转正没多久的普通员工,做着如此亲密,引人浮想联翩的举动。
侧首垂下时,衬衫领口后方,还能看见若隐若现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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