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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银城儿子做满月的这日。
大清早,贞观才要淘米煮饭,即见着她二妗进来:“二妗,您这样早?” 她二妗笑道:“你还煮呢?!众人正等你们过去——”一面说,一面就拿了她的洗米锅子过一边去。
“咦!油饭不是中什才有吗?” “你不去,怎么会有油饭?” 她二妗更是笑起来:“哦!你还想时到日到,才去吃现成的啊?那怎么可以?二妗正等你过去帮忙焖油饭呢!” 贞观说:“帮忙是应该!可是我会做什么呢?家里有那么多大厨师,灶下连我站的地方都没有,我只好去吃油饭算了!” “你还当真啊!赶快去换衣服——” 她二妗一面推她出厨房,一面往她母亲房里走:“你阿舅昨晚弄来十几斤鱼和生蚵,吩咐今早煮了给大家吃;再慢就冷了!” 话未完,她母亲和二姨已先后推门出来,姊妹双双笑道:“岂止冷了,再慢可能就要刮锅底!” 贞观从进房更衣,到走到外公家门前,前后不过十分钟,谁知她一入饭厅,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男桌上最显目的,除了她大舅外,当然是大信,大舅是因为贞观自小难得见着的关系,大信则为了他盘据贞观心上。
当她坐定,同时抬起头时,正遇着大信投射过来的注视,贞观不禁心底暗笑,这人眼里有话呢!不信等着看,不出多久,他准有什么问题来难人——饭后,贞观帮着表嫂们洗碗,又拣了好大一盆香菜,延挨半日,看看厨下再无她可替手的了,这才想到离开,却听她三妗叫住她,同时递上只菜刀,说道:“阿嬷吩咐的,中什的汤要清淡一些才好,不然大热天,油饭又是油渍渍;想要多吃一碗也不能,你就去后园仔割菜瓜吧!这里有袋子!” 贞观接过用具,一面笑道:“这么大的袋子,到底要多少才够?” “你管它——” 她三妗回身又去翻炒油饭,豆大的汗珠,自她的额上、鼻尖滴下:“反正大的就割,有多少,煮多少,你大舅说他——足足卅年没吃过菜瓜,连味都未曾闻过!” 贞观拿了刀和袋子,才出厨房不远,就见着大信的人。
“你好象很忙;我问个问题,怎样?” “好啊,乐意回答!” 大信看一眼她手上的对象,问道:“我来的第二天清晨,就听见外边街上,有一腔销魂锁骨的箫声一路过去,以后差不多每早都要听着,到底那是什么?” 贞观听问,故意避开重点,笑着回说:“哦,原来你起得这般早!” 大信也被她引笑了:“每次都想到问你,每次见面,却又是说天说地过去;今晨我醒得奇早,准备跑出来一探究竟——” 这心路是贞观曾经有过的,因此她再不能作局外观了:“结果呢?” “我追出大街时,他已隐没在深巷里,而那箫音还是清扬如许,那时,真有何处相找寻的怅惘——” “……” “你还是不说吗?” “是阉猪的!” 大概答案太出乎他的意料,以致大信有些存疑。
“我知道你不会骗我,可是——” “可是什么?” 大信见她两眼一转,倒是好笑起来:“我不是怀疑,我在想:怎么就这样好听呢!” 贞观笑道:“我第一次听这声音,忘记几岁了,反正是小时候,听大人说是阉猪的,心里居然想:那我长大以后,就做阉猪的——” 话未完,大信已经朗声笑起;贞观看他笑不可抑的样子,想想实在也好笑,到底撑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大信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念化学?” 贞观转一下眼珠,试猜道:“因为——因为——” 大信笑道:“我高中三年,化学都只拿的六十分,临上大学时,发愤非把它弄个清楚不可——就是这样清纯的理由,啊哈!” 他说完,特别转头看了贞观一下,两人又是心识着心的笑起来。
到了后菜园,只见篱笆内外有三、二小儿在那里嘻笑、追逐;贞观略看了一会,便找着菜瓜棚,开始切割藤蔓;藤丝转绕,牵牵挂挂的瓜果和茎叶;贞观选着肥大的,正待动手,却听大信在身后叫她:“你知道我现在怎样想?” 贞观连头也没回,只应一句:“想到陶渊明了!” “不对!” “不会想到司马光和文彦博吧?这两人都做到宰相的!” 大信哈哈笑道:“宰相也有他童稚的幼年啊!就算你答对一半;我在想你小时候什么样子。
” 贞观哼他一声,继续割瓜;背后大信又说:“其实你还是对的,我也想到了陶渊明:田园将芜胡不归?” 贞观听说,一时停了手中的事,热切回顾道:“他那些诗,你喜欢哪句?”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你呢?” “应该也是吧。
” 两人正说得热闹,大信忽叫了起来:“快呀!你快过来看!” 贞观心想:这人有这样的忘情,大概是什么人生难得见着的——她于是放下利刀,兴趣十足的走近大信身旁,这一看:原来是朵才从花正要结为果实,过程之中的小丝瓜;它的上半身已变做小黄瓜那般大小了,下半身却还留着未褪退的黄瓜瓣! 黄花开处结丝瓜,偏偏这个台北人没见过;贞观忍不住笑他。
“咦,你笑什么?” 她连忙掩口:“我笑我自己知道的!” 大信叹道:“瓜面花身——生命真是奇妙啊!” 贞观其实是想到“身在情长在”的话;原来身在情在,身不在情还是在……花虽不见,这幼嫩小瓜,即是它来人世一趟的情——大信笑说道:“你想什么我知道!” 贞观且不言,返身回原处,拾起刀把,将刀背敲二下,这才道是:“你知道么?!那更好,我就不用说了!” 回来时,大信帮她提着袋子,直到离厨房卅步远,才停住道:“好了,我回伸手仔。
” 贞观谢了一声,接过丝瓜袋,直提入灶下来;偶一回头,看到那人竟是寸步未移;她于是调皮的挤了挤眼睛,才跨步进去。
厨房这边,油饭正好离灶起锅,贞观交了差,找着一张小椅子坐下,身未坐定呢,她三妗早装了小小一锅油饭,捧到她面前。
“你四妗的侄仔呢?” “好象是在伸手仔!” “阿妗手油,你把它端给人客吃!” 贞观接过小锅,却问道:“不是得送给厝边、四邻吗?” “唉,顾前难顾后啊!上班的还未回到家,前厅又有人客;是你阿嫂娘家的人送礼来,没办法,你还是先去伸手仔吧!” 贞观站起来,一面找碗筷,一面说:“等我回来再去送好了!” 她出了厨房,弯弯、折折,才到伸手仔门前,大信已经蹦跳跳出来:“咦!你鼻子这样灵?” “鼻子也灵,油饭也香!” 贞观这次是谨诺有礼的,将它直端进房内桌上,又安好碗、筷,随即反身向外走,嘴上说道:“请慢吃,我走了!” “小等!小等!” 大信连声叫住她:“不行啊!这么多,我又不是食客,怎样,你要不要帮我吃一半?” 贞观笑道:“歉难从命;我还得左右邻居,一一分送!” “我也去——如何?” 大信说这话时,纯粹为了好玩,等看到贞观面部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起来:这些时,她能够海边、大街,四处陪他走着的,原来只为的他是客;此间淳朴的民风,唯独人客至高无上!然而今天,他若帮上手,则无疑易了客位,等于贞观向父老、众人明过路来:这人是我私友——她和他也许会有这样的一天,但绝对不在这个时候。
…… 两人心里同时都明白到这点,所以当贞观尚开不得口时,大信马上又说:“你去送好了,我站在这边大门口,一样看得见的。
” 贞观那心里,有些疼惜,又有些感动,她微低着头,胡乱点一下,即跨步走出,再也不敢多看大信一眼;她相信在那个时候,只要这么一瞥,她的情意即会像飞湍、瀑布,一泻至底。
厨房里,一盘盘的油饭早分好等着她送,贞观一一接过,按着屋前、厝后,逐户送来。
大信见她每次端着盘子回来,上头竟都盛有半盘面的白米,感觉奇怪:“你这是哪里来的!” “是——你不先猜猜看吗?” “嗯,难道——真是人家回送的?” 贞观笑道:“极对啊!这正是他们的回礼;中国人是有来有往,绝对没有空盘子,由你端回来的,就说这一盘,我拿去时,前屋只有小孩子在,他们不知有此旧俗,只会收了油饭,道谢,我亦转身出来,谁知小孩的母亲在后院晾衣衫,大概听见他们去报,居然赶量了一合米,追出大门口来倒给我——” 话才说完,只见大信合掌道:“小小的行事,照样看出来我们是有礼、知礼的民族!礼无分钜细、大小,是民间、市井,识字、不识都知晓怎样叫做礼!” 贞观动心道:“你这一说,我更是要想起:小时候和银蟾两人沿着大街去送油饭的情形。
” “有没有送错的?” “才没有!” “那——”他尚未说完全,眼底和嘴角已尽是笑意;贞观见此,知道这人又要说笑话了;果然往下即听他说:“如果接油饭的也是小孩,不知礼俗,你们有无催人家:快去量些白米来倒上——” 话未完,贞观已找来了橡皮筋,弹打了他手臂一下,一面又说:“我在想:这礼俗是怎样起的,又如何能沿袭到今天,可见它符合了人情!邻居本在六亲之外,然而前辈、先人,他们世居街巷,对闾里中人,自有另一种情亲,于是在家有喜庆时候,忍不住就要分享与人;而受者在替人欢喜之余,所回送的一点米粮,除了中国人的‘礼尚往来’之外,更兼有添加盛事与祝贺之忱!” “你再说——我英国不去了!” 两人原在厅上一对一答,大信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贞观知道:他老早申请到了伦敦大学的奖学金,是等两年的预官服毕,即要动身前往——静默的时刻,两人更是不自在起来;贞观想了一想,还是强笑道:“这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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