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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的魂力把银尘白色的长袍鼓动得翩然翻飞,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凛冽的杀气。
“你激动什么,”幽冥懒洋洋地说,“我要是你,早就放弃了,不会等到现在。
找了这么多年,你累不累啊。
他死了。
就算没死,他现在也是个怪物……哈哈,我懂了,难怪你一直都不舍得重新捕获第一魂兽,是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的怪物吧?否则,以你那种强大到变态的魂力,再加上第一魂兽的力量,又怎么会一直屈居第七王爵这种低级到仿佛蝼蚁般的位置呢?” 银尘抬起手指着幽冥,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照亮了幽冥那张充满野性魅力的脸,“这些都和你没关系,我不想和你起冲突,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的事情你不要碰。
”说完停了停,然后冷笑了一声,“更何况,你也碰不起。
” 幽冥收起脸上的不羁,用复杂的目光盯着银尘看了很久,然后俯下他高大的身体,凑近到银尘耳边,温柔而动人地说:“如果有一天,能够接到杀你的红讯,那将是我一生最大的快乐。
我会一滴一滴品尝你鲜血的味道的,我最爱的大天使。
”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幽暗的洞穴里,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淌在地上的鲜血,在空气里慢慢冷却凝固。
鬼山莲泉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恢复了冷漠而高贵的表情,麒零松了一口气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像是奇迹一般地飞愈合。
在他们面前,是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天束幽花。
刚在她扑向毫无还手之力的鬼山莲泉时,她太过轻敌,完全没有作任何防御,结果,莲泉身体里突然释放出来的闇翅,将她重重地震飞开去,砸在洞穴的岩壁上。
鬼山莲泉手里的巨剑此刻抵在她的脖子上,“你可知道,除了杀戮使徒之外,身为使徒本身,企图杀害另外一个使徒,是多么严重的一项罪恶么?你的王爵没有教过你么?” 天束幽花眼睛里泛出不服输的怨毒,让她动人俏丽的脸显得扭曲,“我想杀谁就杀谁!” 鬼山莲泉看着面前的她,“你无药可救了。
你就继续吧,总有一天,杀戮使徒会来找你。
你要知道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话,就不会再像在我面前这样飞扬跋扈了。
”说完她收起巨剑,对天束幽花说:“你说你也是进来拿回生锁链的,我虽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生了什么错误,但是,现在回生锁链已经成为我的魂器,这是改变不了的了。
我们现在要出去了,在出去之前,你最好自己去寻找一件魂器,要知道,你出去之后就再也无法进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生这样白讯传递错误的事件,你最好回去问问你的王爵。
” 说完,鬼山莲泉转身对自己身后的麒零说:“现在我们去帮你找一件厉害的魂器,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 麒零看着受伤倒在地上的天束幽花,有点儿隐隐的不忍,毕竟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肯定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宠爱着,不像自己从小是条贱命,摸爬滚打,学着各种和人接触交往的基本礼仪甚至是油腔滑调阿谀谄媚。
他走到她身边,蹲下来对她说:“莲泉她不是个坏人,你们之间误会了。
你赶快找个黄金魂雾浓度高一点儿的地方疗伤吧。
” 天束幽花轻蔑地笑了笑,站起来,然后全身突然布满金色的刻纹,在下一个瞬间,她全身都笼罩着一种仿佛全然新生般的力量,一点儿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麒零惊讶得目瞪口呆。
鬼山莲泉转过身来,对麒零说:“不用惊讶,那是他们第六王爵和使徒的天赋。
” 麒零不解地问:“什么是天赋?” “我们每个王爵和使徒身上具有的灵魂回路是不一样的,而每种灵魂回路除了都能产生巨大魂力的作用之外,独特的刻纹会带给我们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就叫做天赋。
据我自己知道的,六度王爵的灵魂回路所具有的天赋就是一种被称做接近永生的重生与恢复的能力。
无论是在黄金魂雾浓度多么低的地方,他们的愈合与新生度,都接近一种让人害怕的极限。
另外我知道的四度王爵,就是负责传递讯息的天格的领导者,她和她的使徒具有的天赋,是极其精准的魂力感知,这种感知能力和我们也具有的感知能力有天壤之别,他们甚至能从你最细微的魂力流动里,知道你力量的弱点和你的优势,也能从千里之外,感应到不同的人的魂力变化,这等于是一种很让人害怕的预知能力。
” “这!么!厉!害!”麒零舌头都快结巴了,这些都是银尘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的东西,“那你和你王爵的天赋是什么啊?” 鬼山莲泉笑了笑,对激动的麒零说:“难道你没有现,你那头那么爱进攻人、不让任何人接近你的魂兽苍雪之牙,对我表现得很平静么?我的天赋就是对魂兽的控制,如果要说得更厉害一点儿的话,那就是大面积的魂兽控制,也就是说,我能够催眠蛊惑一整个领域内的魂兽。
” “……”麒零看起来像是呼吸都要停止了,“那我呢?你知道我和银尘的天赋么?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啊?” “抱歉,”莲泉摇了摇头,“除了前三度的王爵,他们的天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谜之外,唯一一个不被人知道天赋的,就是你的王爵银尘了。
” 莲泉招呼着麒零,往洞穴外走去。
麒零回头,看着孤零零坐在地上恢复着创伤的天束幽花有点儿不忍,他用少年好听的嗓音对她说:“你也赶快挑选一个魂器之后离开这里吧,我总觉得这里不安全,你一个年轻女孩子。
对了,我这里有‘希斯雅’果实,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麒零的面容在幽暗的光线里,透着一种让人亲近的温暖。
英俊的少年把浓黑的眉毛轻轻地皱着,让他的面容像一只温驯的小猎豹,目光从他柔软的黑色浓密睫毛下投射出来,透着一种带着热度的关心。
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心里一个未知的地方跳动了几下。
就在麒零转身的时候,天束幽花突然站起来说:“等一下……” 麒零回过头来,用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
天束幽花的脸在黑暗里轻轻地红起来,“其实我进来不光是为了拿回生锁链,而是银尘拜托我进来告诉你们……” 突然,仿佛脑海深处的黑暗里,一枚蓝色罂粟花般的光晕闪了一下,一个念头浮出脑海,“他让我来告诉你们,出去的棋子,已经被人改动过了,左右的顺序作了调换,之前代表死亡的那个棋子,现在才是通往深渊回廊的出口。
” 莲泉听到这里,也回过头来,面色凝重地望着天束幽花。
麒零看了看沉思的莲泉,又看了看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的天束幽花,然后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银尘拜托你的?” “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进来找到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是银尘的使徒呢?”天束幽花突然变了脸,冷冷地笑了笑,“而且,你如果不相信我,岂不是辜负了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的银尘么?” 天束幽花说完,表情非常得意,她甚至在脑海里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那个看起来高贵得仿佛是冰雪之神的银尘跪在自己面前的低贱样子,完全没有看见自己面前的麒零满脸通红,双手握紧了拳头。
“你刚才说银尘什么?”麒零的脸上突然笼罩起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怕神色,他走过去一把抓起天束幽花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天束幽花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住了,下意识抬起手,一把冰刀就刺进了麒零的胳膊,但是,在鲜血顺着冰刃流下来的同时,麒零却仿佛没有知觉般地一动不动,只是继续盯着她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天束幽花被激怒了,充满怨恨地吼道:“不就是你的王爵么?有必要为他这么激动么?而且是他自己求我,又不是我逼他的,你把怒气在我身上干什么?要怪就只怪他自己贱,那么轻易就下跪!而且让他这么做的人不就是你么?谁叫你自己不长脑子随便就冲进魂塚,你以为这是随便进来玩儿的地方么?!” 麒零咬了咬牙,他胸膛里是翻涌不息的屈辱,为了银尘受到的屈辱而产生的内疚快要把他的心撕裂了。
他丢开天束幽花,转过脸去,眼眶在黑暗里红了起来。
眼前浮现出银尘寂静地跪在地上的身影,一种恨自己不争气的情绪化成眼泪积累在他的眼眶里。
他不好意思让莲泉看到,于是用力憋着。
莲泉善解人意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免得让他更加难受。
天束幽花看见麒零俊美的面容笼罩着的伤心,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忍,于是她硬着头皮说:“到底相信我么?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 走出洞穴的门口,他们重新站在巨大的峡谷面前,周围密密麻麻的魂器闪动着微光。
莲泉看了看天束幽花,问她:“你的魂兽有飞行的能力么?” 天束幽花突然涨红了脸。
莲泉看她沉默不回答,于是明白了,“你还没有魂兽是吧?” 天束幽花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不愿意回答,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娇贵。
“我刚才就是一路从悬崖上跳跃过来的,这点儿路程还难不到我。
” “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如果等你跳过去的话,不知道要跳多久。
没有魂兽绝对不行,你和我一起吧。
”莲泉背后的空间里,闇翅巨大的白色羽翼如同一团巨大的云朵。
而这个时候,麒零的苍雪之牙也呼啸着,从空气里显影出来。
“谁要和你一起?!我要和麒零一起。
”天束幽花冷冷地说。
说完,就朝苍雪之牙的背上爬。
她的脚刚刚踩上苍雪之牙的背,就被一声巨大的狮吼震了下来,苍雪之牙高傲的眼神轻蔑地看着她,充满了厌恶。
天束幽花低声恨恨地骂道:“一个畜生,神气什么!” 麒零没有听到她低声喃喃地在说什么,他轻轻拍着苍雪之牙毛茸茸的头,揉了揉它巨大的耳朵,对它温柔地说:“你堂堂一个大丈夫,欺负小姑娘就太没面子了,她也是使徒,是我们的朋友。
她是进来救我们出去的。
” 苍雪之牙虽然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但是也顺从地低下了头。
天束幽花爬起来,得意地看了苍雪之牙一眼,于是用镶嵌着锋利金属片的靴子在它毛茸茸的后腿上用力一踩,翻身骑到苍雪之牙的后背上去了。
“它其实很温驯的,就是对生人比较有敌意。
等一下你抓紧我,别掉下来,放心,没事的。
”麒零转过头来,在天束幽花耳朵边上说道。
天束幽花看着面前的少年,锋利得仿佛宝剑般的浓黑眉毛斜斜地飞进他茂密的鬓角里,幽深的眼眶里,仿佛小鹿般顺润纯净的瞳孔,此刻正温柔地望着自己。
她不由自主地把手环抱向少年的腰,隔着布料,麒零滚烫的体温传递到她的手上,少年健硕的腹肌在布料下轮廓分明,同时还有此刻从麒零脖子肌肤上传来的,充满了年轻生命气息的男子汉的味道。
天束幽花的脸像是在阳光下被晒烫的花瓣一样,娇艳欲滴。
西之亚斯蓝帝国.深渊回廊 雾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几乎像是黏稠的乳白色液体荡漾在整个幽绿色的峡谷中。
光线照不穿整个峡谷,只有少数像是光剑的束状光线从高高的树冠缝隙里笔直地刺进长满苔藓的泥土里。
鬼山缝魂和银尘,此刻正站在那个坐在树下、看起来孱弱无比的苍白少年面前。
“我把银尘带来了。
”鬼山缝魂对苍白少年说着。
苍白少年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纯净的充满光芒的瞳孔,像是两面被大雨淋湿的湖泊。
他的声音虚弱极了,听起来仿佛是被飓风吹动下的软草。
“你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找到他么?”苍白少年轻轻地对鬼山缝魂说,他白皙的脸在周围绿色的光线里,看起来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精致瓷器。
“我不知道。
”鬼山缝魂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恭敬地说。
“你可知道,你们其他的王爵,和一度王爵,有什么区别么?” “一度王爵一直以来都不会在众人面前现身,大家也都不知道他是谁,传说中他甚至就几乎是神的转世。
所以,我们都接触不到。
”鬼山缝魂继续回答。
“一度王爵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拥有足以称霸天下的独特灵魂回路之外,他还有一个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同时拥有三个使徒,每一个使徒都继承了他那种具有压倒性的、凌驾于一切万物生灵之上的灵魂回路和他的至今未被人知道的天赋,并且,没有人知道哪一个使徒是他的继承者,不到一度王爵死亡的最后那一刻,或者说他主动退位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一度王爵是谁。
他的三个使徒都以天使的名字命名,他们分别是海之使徒雾涅尔,地之使徒米迦勒,还有就是天之使徒路西法。
” 说完,苍白的少年抬起头,用他仿佛水晶般透彻的眸子,凝望着银尘,说:“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上代天之使徒,路西法银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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