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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吧。
” “舒娜,这就说得不对了。
说实在话,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打心眼里喜欢你。
我一个人在海外漂泊了半生,无儿无女,能有你这样一个漂亮女儿,是我修来的福分哪。
” “凌董事长,我先谢谢你,可眼下馆里发生了案子,我又是当事人,他们会不会放人我没有把握,还是让我考虑两天再给你答复,好吗?” 凌清扬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说:“龙海集团用人是合同制,你在博物馆可以办个留职停薪的手续,先在这里签上一年合同,合适了干,不适合走人,还干你的老本行。
馆里要是不放,我也可以帮你疏通关系,这工作上的事我不勉强你,可这女儿妈妈是认定你了。
” 凌清扬一边说,一边把白舒娜揽到身边,随手从手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中拿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胸针,把它轻轻别在白舒娜的胸前,左右地一番端详,赞不绝口地说:“真漂亮,还是戴在我干女儿身上般配,我都有些嫉妒了呢。
”一番话,说的白舒娜不好意思起来。
饭毕,送走了白舒娜,凌清扬喊来几个下属交代工作,旁边的郭煌要走,被她举手拦住,只好坐在了那里。
郭煌发现这凌清扬可谓精于变脸,刚才认干女儿的温情已荡然无存,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气势。
连郭煌这种烈马般脾气的人,也有一种跟不上趟子的感觉。
这不,等公司的下属一走,对方又提出了新议题,一定要和他同去拜访那个倒霉的博物馆长秦伯翰,为的是领略一下那件神秘的《城摞城图谱》。
因为已经有言在先,郭煌便一口应承下来。
秦伯翰就住在惠济河街不远的小巷里。
这是一处独门独户的老四合院,梁州小巷里到处都可见这种旧时的院落。
门楼的瓦顶上长满了黄草和瓦松,挂着铁门环的木门已辨不出漆色,两边的门墩上雕着一对有些年月的石兽。
院内因年久失修,显得有些破败。
几只在压水井边喝水的鸽子见得人来,咕咕叫着飞上靠墙边摆放的拴马石。
郭煌一进院,照例不打招呼在庭院中站定,大喊了一声“伯翰兄”,随后跨步前行,推门入室。
秦伯翰正在埋头篆刻,桌上堆满了散乱的章料,他早从喊声和脚步声中听出是谁来了,但连头都没抬,依旧手持雕刀,全神贯注,嘴上只说:“坐,自己倒水,我这儿马上就完。
” 郭煌挨着桌子一屁股坐下,伸手攥住了对方刻章的手:“我的秦老师,今儿我给你带来一位贵客,你总得给我点儿面子吧。
” 秦伯翰一愣,抬头看见郭煌身边的凌清扬,他一下子站起身,手中的雕刀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介绍一下,这是格格府大酒店的总经理凌清扬女士。
” 秦伯翰还在呆立着,两只眼睛越过镜框上方,十分留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像在拼命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但还是失望了。
“对不起,我这屋子太乱,郭煌,快替我把椅子搬过来。
”秦伯翰显得手足无措。
就在这当儿,凌清扬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室内。
这是间一厅两厢的老房子,秦伯翰身后是一幅八大山人的山水画,条几上的鹤形铜熏炉正冒着淡淡的青烟,袅袅飘在两边秦篆字体书写的条幅上。
半窗日月沉浮,一案古今沧桑。
凌清扬注意到,右首卧室门楣上用魏碑字书着“独卧轩”三字,并且用古旧花窗组合的隔扇隔开,那花窗隔扇的棂上刻着花鸟走兽,裙板处雕着福禄寿三星和岁寒三友的图案,使屋内简直成了木雕陈列室。
透过隔扇,她看到一个老式的保险柜在紧锁着,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那幅在郭煌店内见到过的裸女油画,一缕斜射的阳光此时正投在肖像的脸庞上,使那双眼睛熠熠发光,饱含着少女的纯真和青涩。
肖像一边还有一幅白云塔的写生小景,画得逼真而富有韵致,两幅画框由于磨损已显得老旧,但色彩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这一刻,郭煌和秦伯翰丝毫没有注意到凌清扬的表情变化,只听郭煌说: “秦老师,你可真是‘每临大事有静气’呀,馆里出了案子,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刻章?”郭煌见秦伯翰怏怏不乐的表情,故意挑他的话头儿。
“天下雨娘嫁人,听天由命吧。
”秦伯翰叹了口气,随即坐在条几旁的太师椅上,眼睛还在不住打量着凌清扬。
本来今天他是奉了曾英杰的指令回家拿他的《城摞城图谱》,借这个机会偷闲图个清净,不料想郭煌这小子又打上门来,而且还带来一位不速之客,这都使他内心深感不悦。
关于这位女老板的事他略有所闻,甚至包括她和郭煌的风言风语,可相见之下,倒使他萌生出一种十分怪诞的猜测来。
寒暄之后一直未曾开口的凌清扬把头发细心地掠向耳后,字斟句酌地说道:“秦老师,我随郭煌先生是慕名而来,得知您对地下城的考古有很深的造诣。
我初到梁州,想做点实业,冒昧来向您这位专家求教。
” 凌清扬一开口,那柔和而略带磁性的语音便使得秦伯翰骤然一阵剧烈的心跳,他怕自己听不准,拉着太师椅向前挪动了一下,苦笑道,“凌董事长,你是投资做大事业的,我是蜗居小城摆弄破古董的,您向我有何请教呢?” “你太谦虚了秦馆长,我早就听说你对梁州地下的考察已经达到了如指掌的地步。
格格府的改造要扩大,作为投资方,为了避免风险,特别是怕碰上什么地下墓葬的麻烦,所以想请您给明示一二。
”凌清扬用一双矜持而不失妩媚的眼神看着对方,秦伯翰的表情一刹那间有些发僵,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因为在这瞬间,秦伯翰差一点喊出声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几十年来魂牵梦绕的初恋女友!那神态那表情,还有把细白牙齿咬合时面颊上的酒窝,特别是那副挺拔光洁的脖子,也像白瓷一样地耀眼。
当初他曾称赞它是文艺复兴大师波拉约洛笔下的“少女之颈”,那上面曾经留有他狂热的唇痕! 一边的郭煌不明就里,看秦伯翰失神的样子,急了起来: “老秦,今天凌女士来就是想看看你那张图谱!” 一时间,神游相外的秦伯翰拉回了思绪,他兀自摇头,怨自个儿自作多情,白日里出了幻觉。
因为这女人的鼻眼儿五官又显得那样陌生。
年龄上看起来也要比自己的女友年轻好多。
“什么?图谱?!”秦伯翰先是一愣,继而闹明白了,暗骂郭煌多嘴,这是他本来最忌讳提及的事情,没料到这画疯子还让外边的女人也搅了进来。
他满心不快,但又碍于面子,只好婉言道:“凌董事长,你可能有所不知,实在是抱歉得很,因为这张图我让外国人看过,至今还背着处分。
文物局曾对我约法三章,非经组织批准,是不准示人的,请你原谅。
” 郭煌万没想到秦伯翰会来这一手,登时觉得自己面子挂不住,不由得烦躁起来:“秦老师,你别拿鸡毛当令箭,啥事都该分个远近亲疏不是,凌董事长虽是外国籍,可是个爱国华侨啊,人家这是为咱家乡办好事啊,咋了,非叫当官的发话才行?难道我这郭煌的脸面还不如别人的二寸宽纸条?!” “不是那个意思,我实在有我的难处。
”秦伯翰皱起了眉头,对这幅图谱他实在是心有余悸。
“啥难处?我看就你胆小,落个树叶怕砸了脑袋,你那么小心,壁画不还是照偷不误?!”郭煌急了,抢白了对方一句。
“我是没你胆大!”当着外人遭了揶揄的秦伯翰登时急了眼,“净让贼攥在手里当枪使,还没接受教训呀。
” “当啥枪使了?我还真不甩这一套,今后还照仿不误。
咋的了,谁还能把我的手指头剁了不成?!”郭煌被揭了短,还要发作,不想凌清扬却突然开口道:“秦馆长,既然是这样,就不必为难你了,我们也只好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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