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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手握重权,但居民并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反倒是城卫,因为代表着城主和长老的意思,被普通人崇拜和畏惧。
而这位城卫队长气势十足,扫视人群时带着一阵森寒,短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出声。
寂静过后,女人脸上的急切渐渐被失魂落魄代替,她喃喃道:“你们,你们说话啊……小一刚才还在呢……那么多人看到,那么多人……” 城卫队长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得一声清亮的嗓音响起:“她说得对。
” 唰唰唰,容月一下成为了注目礼焦点,周围人自发后退,在他周围空出一个小圈子。
之后他们才发现,让出的是两个人——容月手中还紧紧扣着另一人的手腕,表情愁苦且尴尬。
拽着这位刚刚给他科普来龙去脉的白袄兄,容月向前几步走进中心圈。
“我刚刚过来时,这位阿兄和我说,这个摊主结契几年,生了两个崽,大的经常在附近跑,小的还养在家,周围人都知道。
” 说完还看向这位白袄兄:“阿兄,你说对不对?” 穿白袄的这位路人甩着手,后悔自己几分钟前的搭腔。
他就奇了怪了,不过就是个看着柔弱的男人,那手腕又白又细,到底怎么扣住自己就是挣脱不开的!? 发现甩不掉,他终于破罐破摔放弃了,认命道:“是我说的,就是有两个崽。
” 容月眼角微弯,看向城卫:“看吧,崽子确实是有的,现在也确实不见了。
与其纠结是谁生的,不如先喊人找找,好吗?” 这位路人之前八卦时口齿清楚,有基本的条理,音量也适中,不畏缩。
加上他穿得很好,容月判断家境不错,这样的人怕城卫的几率不大,一般也比较敢说话。
果然,发现自己牵扯进来以后,他也不躲了,坦荡回答。
女人眼中重燃希望,而城卫沉下脸色,说:“是你今天看见的?” 路人一愣:“我今天也才过来,没看见。
” 城卫:“那也不一定就是被抢走了,说不定去哪儿玩了。
” 这是人说的话吗!? 围观群众饶是再蠢,此刻也感觉出不对劲来。
又不是什么骗人惯犯,谁会有事没事拿自家崽子开玩笑?别人没理由抢崽,但人家自己就有理由谎称丢了崽吗? 就算兰草是个不能生的,那也是摊主的崽啊,现在城卫的态度,反倒像是故意的。
联想起兰草曾经是城主的第二任妻子,人群中有脑洞比较大的,想象的翅膀已经拍成苍蝇的频率了。
别人能想到,白袄兄自然也能想到。
他皱起眉说道:“你们推三阻四,在隐瞒什么?难道这崽子丢了的事,你们也有份?” 城卫心头猛地一跳,大声呵斥:“胡说!” 换了旁人早就吓得告饶了,偏偏那白袄兄面色不虞,倒不像害怕,反而像厌烦? 容月本来要帮他说话,这会儿发现运气不错,便默不作声地看着。
“我胡说什么了,”白袄兄不笑了,气势严肃起来:“听说有人丢崽,你们作为城卫不仅不帮忙,反而怀疑别人家没有崽。
正常人会这么想吗?” 他越说越觉得可疑:“还有这个阿姐,叫兰草是吧?城主娶过二十任妻子,早先那些可能都四五年了吧?你们居然到现在还记得长相,名字,随口就能叫出来?呵……”白袄兄翻了个白眼:“哪怕是我自己的妻子,过了五年都大变样了,猛然一见,我可能还得迟疑一下呢。
” 众人哄笑。
城主在勇气城积威甚重,平时没人敢开他的玩笑,这会儿猛然被这么一调侃,众人新鲜极了,还有种隐秘的刺激感。
嘿,所以这位城卫队长到底是怎么认出兰草的? 城卫队长脸上青红变换,精彩极了,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大手一挥:“你,对城主不敬,带走关起来!” 众人不敢笑了,一个个往回缩,生怕被城卫看见自己刚才笑了,不然岂不是要和这人一样倒霉…… 可众目睽睽之下,白袄兄脸上不见害怕,反而嘲讽一笑:“你敢?我阿爸可是二十长老!” 峰回路转,这一出好戏颠来倒去,忽然变成了勇气城权利斗争。
按道理城卫不应该怕一个长老之子,可长老能管得了城卫,万一得罪了人,把人抓回去的当天,就是自己从城卫位置上掉下来的一刻…… 两人僵持,老实的摊主和茫然的兰草站在一边。
兰草数次想说,我的崽在哪里,可勇气似乎已经在刚才用尽,她的嘴张开又合上,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一滴滴往下淌。
她阿爸那一辈开始定居勇气城,曾经也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
兰草从小长得好,因此人缘也好,大家都说她会嫁给一个英俊能干,家境好的男人。
可家境是好了,好到她害怕,她却对这场结契没有半分期待。
城主妻子一年没能揣上崽,虽然时间不算长,但城主却等不及了。
抛弃了旧人,打算娶个新人。
那时兰草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过了半年她也没揣上,她走上了上一任妻子的老路。
回家以后她伤心了很久,没等从阴影里走出来,她年纪还不算大的阿爸阿妈染上急病,匆匆去世了。
兰草没有了维生的手段,等存粮吃完,就得挨饿,她忽然发现活着太艰难了。
而她不能生崽,注定将无牵无挂。
最难过的时候,是摊主拯救了她,将她捡了回去,给她吃喝,还说没有崽也没关系。
兰草嫁过城主,按理说不能张扬地再嫁,她不敢出去见人,摊主也由着她。
日子一天天地变好,最让她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是不能生育的她,竟然揣上了崽! 城主还在一任一任的□□子,兰草却敏锐的明白了其中的真相。
根本不是她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城主。
守着这个秘密不打算说,兰草和摊主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直到这两年风声过去,已经没人关注她记得她时,她才敢出来帮摊主一起煮面。
可噩耗来得太快,她近乎绝望地想,她的崽究竟去哪儿了,真的要让她得而复失吗? “兰草?”她忽然听见有人叫她,似乎已经叫了好几声。
她回过神,只觉得那声音温柔清润,仿佛是最柔软的丝巾,烘得暖暖的。
“别担心,”容月低声安慰她:“你的崽会回来的,我的同伴已经去找了。
” “真、真的吗?”她发出了一声干哑的气声,复又羞红了脸,一定是刚才喊哑了…… “别说话了,你先看着吧。
”容月朝她和摊主都笑了笑。
明明没说什么有用的话,两人却莫名定下了神。
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还在扯皮,扯了约莫十分钟,外围忽然有人喊:“城、城主来了!还有长老!!!” 嚯,这阵仗。
吃瓜群众自发让路,城主和长老脸色都不好,隔着些距离双双走近,不约而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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