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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词垂眼看着烤盘里的肉,她只觉得腻,没什么胃口。
叶昭见她不动筷子,给她包一个生菜牛肉递给她,“先吃点牛肉,补充点蛋白质。
” 姜词摇头,微蹙着眉心,说:“不想吃,太油了。
” 叶昭道:“这是牛肉,哪儿油了,多少吃点。
” 他见姜词不动筷子,索性喂到她嘴边,姜词下意识往后退开,端起碟子接住,说:“放在碟子里吧,我一会儿吃。
” “这才对嘛。
”叶昭把烤肉放姜词的碟子里,又给她包了几个,一下子把姜词的碟子装得满满的。
姜词忍着胃部的不适感,低下头慢慢地吃。
两人吃烤肉的地方是在路边一间大排档,没有人注意到,对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沈听南坐在后排,隔着车窗看了两人很久,久到林远都有点怪姜词太狠心,她明知道沈总喜欢她,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她却掉头和别人在一起。
林远看不下去,忍不住回头,小声道:“沈总,飞机要晚了。
” 沈听南没说话,仍是远远看着姜词。
过一会儿,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夜色,低声道:“走吧。
” * 自从这天以后,姜词就再也没有见过沈听南。
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只是姜词仍然常常想起沈听南,每当夜深人静,她工作完躺到床上,会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沈听南的微信看一看。
两人最后一次发信息,已经是半年前。
他们发过的信息其实不多,再也见不到沈听南的日子里,姜词会习惯性地看一看他们之前发过的信息,寥寥数语,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缅怀什么。
她有时也会点开沈听南的朋友圈看一看,想知道他的生活近况。
但沈听南的朋友圈永远都是空白,他不爱分享生活。
不能从沈听南的朋友圈里看到他的生活近况,她有时也会去看林远的朋友圈,试图能从林远的朋友圈里找到沈听南的一点痕迹。
但其实也没有,林远偶尔会发朋友圈,但都是记录他自己的工作生活。
而明知道林远的朋友圈里不会有沈听南,她仍然总是忍不住去看,也许是因为,林远是她微信好友里唯一和沈听南有关的人。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去看林远的朋友圈时,发现她看不到林远的朋友圈了。
朋友圈下面一条白色的横线,意味着她被林远删除了好友。
她有几秒钟的愣怔,但事后想起来,也觉得林远删除她好友是应该的。
沈听南对她那样好,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到最后却那样伤他,林远为沈听南抱不平也是正常的。
后来的日子里,她没有在榕城再见过沈听南,也没有见过林远,有一天刘晏去沈氏在榕城的分公司例行法务会议,回来说,沈氏总部那边调过来一个新老总,姓周,虽然不能和沈听南相提并论,但也很有能力,是个实干的人。
姜词那时坐在工位上准备即将开庭的资料,听见同事们讲起沈听南,她仿佛无知无觉,仍旧做着自己的事。
刘晏下意识地朝姜词的背影看一眼,心里悠悠地叹了声气。
虽然姜词不说,但事务所里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看出她和沈听南之间的关系,不确定她之前有没有和沈听南在一起过,但现在两人分道扬镳了是事实。
自从半年前两人分开后,姜词嘴上不说什么,每天也仍然认认真真地工作,可大家都看得出,她没有以前那样开心了,有时候笑也总是不达眼底,总感觉眼睛里多了一层难以释怀的忧伤。
有一次中午,刘晏在办公室睡了午觉出来冲咖啡,看到姜词坐在工位上,望着窗外发呆,他走过去,想问她在看什么,却看到她眼里控制不住地落下一滴眼泪。
他不由愣住,下意识顺着姜词的目光看过去,忽然想起来,沈听南从前接送姜词上下班的时候,总是把车子停在那棵梧桐树下。
姜词对着那棵梧桐树流泪,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姜词觉得,叶昭说的话不对。
他说爱上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也很容易。
可她觉得他是错的,至少这话在她身上不成立。
她很难爱上一个人,而爱上一个人后,也很难忘记。
和沈听南分开那半年里,她从未忘记过他,她总是想他,想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想他深邃迷人的眼睛,想他漫不经心的笑,想他低沉撩人的嗓音。
想他宽阔的怀抱,想她半夜醒来,走出卧室就能看到沈听南睡在沙发上的日子。
那时沈听南真实地在她身边,如今再回看那段时光,仍然觉得像做了一场温暖而美好的梦。
在那场梦境里,她曾被人全心爱护过。
她仍然爱沈听南,只是她再也不提,她将他放在心底重要的位置上,常常想他,但不和任何人说。
* 再度了解沈听南的近况,是在这年的十二月。
那时妈妈从国外旅行回来,到榕城来看她,她们在外面餐厅吃饭,妈妈问她工作近况,她如实说,妈妈嫌她傻,讲她当初毕业如果留在北城,随便进一间红圈所也比现在好。
如今待在一个小公司里,还要自己到处找案源。
她低着头没出声,沉默地切碟子里的牛排。
提到北城,母亲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同她说:“你还记得沈听南吗?” 姜词切牛排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她略微迟疑,抬起头,看向母亲,问道:“怎么了?” 母亲边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边和她说:“来榕城前跟你沈叔叔吃了顿饭,听你沈叔叔说,沈听南好像快订婚了。
” 那一刻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姜词只觉得好像有人在撕扯她的心脏,痛到她快要呼吸不上来。
周芸没注意到女儿的异样,继续说:“听说是他母亲那边安排的,说是订婚,其实就是家族联姻。
” 姜词忍着不能呼吸的痛觉,看着母亲,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声问:“他答应了吗?” 周芸道:“应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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