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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白,疤痕已经变得很淡了。
昭然的呼吸比刚刚弱了一些,安静地仰着头保持不动,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而头发与酒红色领口那截脖颈苍白瘦削,红与白的对比鲜明扎眼。
郁岸皱了下眉,叼起自己衣摆割下一条布料,叠起来紧紧压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要昭然自己按着。
昭然嘶嘶抽了口凉气,接手止血布时,指尖不可避免地与郁岸指尖相蹭。
“我去找点东西,面试官。
”郁岸起身返回走廊废墟中,把手机和储核分析器都留在了昭然身边。
昭然咬着牙压紧伤口,搓摸了两下被轻微触碰的指尖,低下头,发丝遮掩着亢奋起伏的胸腔。
他用齿尖叼起手腕搭扣紧了紧,拼命扼制住某些即将冲破禁锢的东西。
“我几岁?”他自言自语。
几分钟后,郁岸提着背包返回来,背包里塞满从病房和护士站搜罗来的医疗用品,小臂上搭着昭然的风衣外套。
他看到落了一层灭火剂粉末的地面,脚步一顿。
在昭然身边的一整片扇形区域里,地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从一到八十,顺序混乱,没有丝毫规律可言,加上重复的,数百个数字连成一片,都是由指尖在地上涂抹写成的。
郁岸缓缓收回踩在其中一个数字上的脚,这位面试官有点偏执的样子,难道患有某种数字强迫症么。
昭然从瞌睡中睁开了眼睛,半睡半醒,双眼皮显得更深了。
“别动。
”郁岸蹲到他身边,解开他衬衫纽扣,打开一瓶双氧水,直接浇了上去,待冲洗干净血污,用指尖按了按伤口周边来确定撕裂情况,还好,缝合口并没完全扯烂。
“嘶嘶……”尖锐的疼痛刺激着伤口内部,昭然紧咬牙关忍受,挨过这一阵后,郁岸拿出止血绷带,缠到昭然腹上。
“你手好冰啊。
”昭然打了个寒颤。
伤口发炎让他感到冷,可皮肤表面又热得发烫,病态的红晕从皮肤底下透出来,他眼尾和鼻尖都泛着相同的颜色。
“我也很冷。
”郁岸垂着睫毛,他身上的衣服还潮湿着,天寒地冻的季节,破旧医院的外墙只够起一点挡风的作用。
昭然抓起郁岸衣袖,把他双手都放到自己胸前,紧挨着滚烫的皮肤。
郁岸想抽回手,可那里的确暖和,手像贴在了暖炉外,忍不住烤完了手心还要烤烤手背。
烤着烤着,郁岸慢慢走了神,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在男生身上见到这样的颜色。
粉色的。
那点突起。
就在指缝间,只要轻轻并拢手指……并拢了! “郁医生。
”昭然虚弱地斜靠着墙,“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再玩弄病人的身体了吧。
” 郁岸僵硬地抽回手:“是你让我把手放上去……” “啊啊,是的,”昭然露出尖牙,“是我让的,很听话。
” “。
”郁岸低下头,重重系紧了止血绷带,勒得昭然痛叫一声。
畸体已经清除,躲藏在二层诊室里的医护和病人们战战兢兢走出来,见确实已经渡过危险后,抱头痛哭。
昭然带着郁岸下楼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畸体藏身才放心,郁岸则一直悄悄摆弄挂在腰间的储核分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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