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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轻拢了一下对方的长发,像在安抚人。
岑致森目视着他的动作,将宁知远侧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都看进眼中。
他一直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是个风流种,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前他觉得宁知远轻浮浪荡,但宁知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他其实也记不起来了。
似乎从他意识到时,他跟宁知远就已渐行渐远,他们之间的兄弟关系也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轻轻抖落烟灰,岑致森低头,无端地有些怅然。
片刻,女人止住了哭泣,宁知远又跟她说了几句话,对方离开,他也走了回来。
岑致森嘴里咬着烟,安静看着宁知远走近。
宁知远也在看他。
岑致森衣领松散,倚着车门吞云吐雾盯着自己的模样,像极了他藏起的那张照片。
冷漠又多情,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这个人。
停步在岑致森身前时,宁知远问他:“为什么不先上车?” 岑致森冲消失在电梯间的女人的背影示意:“风流债?” “她说想跟我谈恋爱。
” “然后呢?” “我拒绝了,我跟她说我也才刚失恋,没兴趣。
” 宁知远态度坦然,说出这句时直直看着岑致森的眼睛。
这或许是他编出来让人打消念头的一个借口,岑致森有些不确定:“失恋?” 宁知远没兴致细说:“算是吧。
” 岑致森想了一下,不再多问:“走吧。
” 上车后岑致森报了家里地址,宁知远点了点头,发动车子。
之后他没再说话,专注开车。
车子平缓地行驶在夜色里,密封的车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岑致森疲懒地靠着座椅,侧过头不经意地打量起宁知远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的皮肤偏白,手掌也不似一般男人那样粗糙,手指修长、骨节漂亮,指甲盖修剪得很短,干净剔透,因为握住方向盘的动作,手背上能清晰看到两道青色的血管,很有力量感。
岑致森的视线沿着那两条青筋的走势游移往下,忽地顿住。
在宁知远手腕背部尺骨茎突前的凹陷处,有一小块烫伤疤,很不起眼,如果不是盯着看大约很难发现。
“你手上,是怎么回事?烫到了吗?”岑致森问。
宁知远回头,先是疑惑,顺着岑致森眼神的方向看去,意识到他说的是哪里,自己也瞥了眼,不动声色地拉下毛衣袖子,淡道:“不小心被烟头烫到的,留了个疤,很多年了。
” 岑致森暗暗蹙眉,见宁知远明显不想多说,便也作罢。
二十分钟后,车开进岑致森住处的地下停车场。
停车时岑致森告诉身边人:“这边才是我自己的住处,以后再想找人偷拍我,别走错了地方。
” 宁知远丝毫不觉难堪,四处晃了眼,问岑致森:“以前真没带过人回来?” “我说过不喜欢往家里带人。
” 岑致森推开车门,最后一句:“你是第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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