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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梢,浓稠的夜色笼罩着江边两岸。
夜间航船从大江尽头缓缓而上,汽笛声远远穿透夜色。
楼晚趴在枕头上,呼吸还有些不均匀,白皙的半边肩膀露在灯光下,泛着莹莹亮光。
房间门被推开,她侧脸看去,颀长的身影从门口的黑暗里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清水,姿态散漫。
身影走到床边,进入床头灯范围内,楼晚才看清他只穿着一条黑色西裤,且没系皮带,裤腰松松垮垮地卡在腰间,漂亮的人鱼线没入黑色裤腰里,平坦紧实的腹肌,往上就什么都没穿了。
他在床边坐下,抚了抚她的肩头,声音还带着事后的磨砂质感:“起来喝口水。
” 水是楼晚要的。
结束后他抱着她去了浴室。
她腿酸得站不住,更别提要结束之前那几分钟里她的脚还抽筋了,这会儿更是站不稳,只能让他帮忙清洗。
也顾不得灯光下赤忱相对的害羞了,洗干净身上的汗液和污渍更为重要,不然黏糊糊的很难受。
谢淮谦在她身后拥着她,水流自上而下缓缓流动着,溅了一些水珠在他身上,他没清理自己,而是垂首给她清洗,尤其是他自个留下的。
打了泡沫涂上,冲上清水,擦干净,用浴巾裹着抱回床上。
他给她把被子盖上之后,转身要回浴室,手腕却被拉住,谢淮谦转身,伏首,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楼晚说:“口渴。
” 谢淮谦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从地上勾起西裤套上,“我去给你拿。
” 现在水端到面前,楼晚想起来,但刚撑起上半身就感觉凉飕飕的,她又扑回去,扭头看他,“我想穿件睡衣。
” 谢淮谦俯身,从床头抽出床头柜,将水杯放下,他站起来,到衣柜边拉开隐形门。
吃过上次的亏,他在她回去后就在这里准备了她的拖鞋和睡衣还有日常穿的衣服一套,不是很多,因为观洲园才是他们的婚房。
手指勾到淡粉色的睡衣时眼神一顿,移到旁边的白色衬衫上,脑海里滑过一些念头……手指一扒,睡衣滑到边上,他扭头说:“这里没准备女士的睡衣,你要不,穿我的衣服?” 楼晚只是不想光秃秃地出被窝,穿什么倒是无所谓,“都可以。
” 谢淮谦把白色衬衣拿下,拉上衣柜门,转而走到她旁边,伸手递过去。
楼晚接过抱在怀里,等了片刻也不见他把裤子递过来,她仰起头,疑惑问:“裤子呢?” 谢淮谦将手搭在裤腰上,“现在脱?” 楼晚:“……” 她晃了晃手里的衬衣,发觉衬衣的长度足够长,如果穿起来的话,似乎能到她的大腿位置…… 忽而反应回来,楼晚眼皮一跳,抬眸看他一眼。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有段时间网上特别流行的男友衬衣。
谢淮谦见她明白他的意思,轻挑眉梢,唇角勾起笑意,下巴比了比示意她穿。
楼晚捂着被子,眼珠转了转,看向漂浮的纯白纱帘,说:“那你去洗澡吧。
” 谢淮谦定定看着她,片刻,轻笑两声,转身往浴室走去。
浴室灯光是在进来给她清洗的时候就开着的,他这会儿进去,水汽也早已经消散。
漂浮在空气中的沐浴露淡香好似都跟以往不一样了,带着些说不清的馨香。
谢淮谦站在宽敞明亮的浴室里,闭目深呼吸了一口。
没关门,见都见过了,她要真想看,他也不介意。
解开暗扣,扯掉西裤,他站在淋浴下开了水就直接洗。
楼晚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颀长的身影进了浴室后才拿着衬衣从床上爬起来,衬衣的料子很滑也很软,她穿在身上确实很大,袖子长长的,感觉都能唱戏了。
把纽扣扣上后,她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下摆确实都到了她大腿腿部的位置上了。
还真的是……不需要穿裤子啊。
她拉了拉下摆,腿还是有些酸软,站不住便在在床边坐下,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小口小口地喝。
目光看向落地窗外的的宽阔南江。
夜凉如水,南江被城市灯光点缀着,闪着粼粼的波光,夜间航船的灯光破开层层夜幕,从平静的江面上航行而过,留下长长的余浪。
楼晚看得入了神,她来南城到如今也有五年了,有在江边跨年看烟花;有在望江大桥上等待第一场初雪;也有围着江边晨跑过,就是没有像现在这般,坐在高处俯瞰着这条横跨几个省的大江。
等听到浴室水声停止时,她才回过神来,捧起杯子把剩下的喝完。
谢淮谦洗得很快,不过五六分钟他就围着浴巾出了浴室,转到卧室里,入眼的就是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衣坐在大床边上,捧着水杯在喝水。
白皙的长腿自衬衣下摆露出来,笔直地支在地毯上,昏黄的灯光照在她身上,温柔得不像话。
谢淮谦看着,不知怎么地,脑海里浮现一个词:□□。
未几,他勾唇轻轻一笑,可不就是□□,他的妻。
他的家,他的妻。
他内心比喝了酒还暖乎,迈步走上前,在她面前站定,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楼晚喝完杯子底的水,有些莫名其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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