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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揍开心了,劈成就算在谁头上。
” 此话一出,谁还按捺得住? 去他大爷的兄弟情,平日里大家也都是装装样子,同行竞争的哪有什么真情?落井下石互抢资源才是真。
全都蜂拥而上,抢着去揍人。
拳拳到肉,将那两只出头鸟揍得惨不忍睹,飞扬的血沫子都溅到了颜嫣裙摆上。
颜嫣被这阵势吓一跳,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这群人还真是下了死手。
她气也出完了,不想闹出人命来,连忙摆手:“停!停!停!别打了!我仔细瞧了瞧,这顶冠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哪里值这个价?不买了,没意思。
” 那些打红了眼的伙计哪儿受得了这等刺激? 几乎就在颜嫣尾音落下的那霎,纷纷倒戈。
颜嫣看得很清楚。
若不是她身后站了排魁梧奇伟的金吾卫,她怕是得被那几个伙计撕成碎片。
他们明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碍于谢砚之的情面,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甚至,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腆着脸来向她陪笑。
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
既如此,那就玩场更大的吧…… . 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玄天宗后山。
百年一次的论道大会正是在此举行。
身居高位的大能多多少少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为了能让论道大会顺利进行,玄天宗特意给每位大能分配一间占地足有十亩大的别馆。
内设亭台楼阁,奇花异卉争相绽放,小桥流水,涓涓细流蜿蜒流淌,还有氤氲雾气缭绕在脚下,说是仙境也不足为过。
谢砚之正在溪畔掬水浇花。
黑影恭恭敬敬匍匐于他脚下,汇报今日所发生之事,前因后果,一字不漏地说给谢砚之听。
谢砚之闻言,露出然的神情。
会发生这样的事全在预料之中。
她人小心眼也小,向来都是有仇当场就报,之所以不报,只因知道自己不敌。
所以,才会虚情假意在他身边蛰伏五百年。
她要闹,由着她去闹便是。
黑影汇报完,并无要走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看着谢砚之。
谢砚之掀起眼帘看他:“还有何事?” 黑影吞吞吐吐,边说观察谢砚之的脸色。
“颜姑娘让店中伙计互殴还嫌不过瘾……凭一己之力,把那间店都给砸了,还说,还说……” “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罢?账就记在魔尊大人头上了,千万要记得去找他结清,魔尊大人财大气粗富可敌国,又岂会做出赖账之事?” 颜嫣笑吟吟地望着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胖掌柜,突然又压低嗓音道了句:“你只管把价钱往高处报,他不会发现的。
” 语罢,神清气爽地甩甩胳膊,踩着拇指大一颗的珍珠与散落在地的各色宝石扬长而去。
甫一走出饰品铺,她又故作惊讶地看着自己因用力过猛,而被搅得稀碎的衣袖。
“这袖子是什么时候破的?都破成这样了,要我怎么见人呀?” 她没办法与池川白等人同步交流,她在明,他们在暗,只能绞尽脑汁来给他们发出提示。
他们几人能否看懂,还真得碰运气。
抱怨完,颜嫣转身瞥了眼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王副将。
下颌一抬,愣是看出了种俾睨天下的傲慢姿态:“你,去华裳坊替我买身衣衫来。
” 颜嫣这摆明了是在为难人。
谁人不知华裳坊从来不卖成衣,上他们那儿定制衣裳排队都排到了两年后,哪怕是谢砚之身边的宠妾也没得队插,得按照规矩来办事。
王副将对此表示很为难,耐着性子劝她去别处看看。
好在颜嫣没打算继续胡搅蛮缠,勉为其难地卖了他个情面,调头走向隔壁那条街,听闻那里有全城最大的成衣铺——霓裳坊。
霓裳坊不愧是全城最大的成衣铺,店面足有旁的铺子三倍大。
尚未入内,便有浓浓胭脂香扑面而来。
颜嫣突然驻足,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王副将一眼,眉眼含笑,璨若春华。
王副将只觉头皮发麻,心中警觉,不知她又打算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果不其然,很快便闻颜嫣道。
“你跟这么紧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进去看我换衣服?” 在此之前,王副将从不知颜嫣竟这般难相与,亲眼目睹她是如何收拾那几个伙计,是万万不敢招惹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更何况,她都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尊上都无任何表示,这不摆明了是在默许她的所作所为? 尊上都已经这么宠了,他哪儿敢触这位小祖宗的霉头? 躬身道:“颜姑娘请进,末将在此恭候。
” 颜嫣嗤笑一声:“不错,有点眼力劲。
” 尔后,头也不回地进了霓裳坊。
坊内衣香鬓影攘来熙往好不热闹,颜嫣心不在焉地挑着衣裳。
按照计划,池川白他们安排的人早该在此候着了,她都逛了一整圈,都不见那人,也不知那人会在何时现身。
她今日特意闹了场大的。
一是为了震住王副将等人,二是在暗中提醒池川白他们几人,她要来霓裳坊了。
三,则是她也想知道,他究竟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颜嫣在霓裳坊等了半天,都未等来那个给她送易容丹的人。
易容丹十分罕见,能瞬间改变人的样貌,是池川白昨日在拍卖行上买下来的,偏生唯一能与颜嫣近距离接触的谢诀提前启程去了魇熄秘境,这枚丹药便只能以这般曲折的方式送到颜嫣手中。
颜嫣犹自纠结着,该不该主动出击,找出那人。
刚转身,就有个面生的小姑娘撞在了她身上。
颜嫣下意识伸手去扶那姑娘,姑娘猛地一抬头,朝她眨眨眼睛。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颜嫣手中便被塞入个李子大小的锦盒。
颜嫣反应很快,不动声色握住锦盒,将其藏入袖袋中。
易容丹到手,她仍不敢放松警惕,担心有人躲在暗处窥视她,又围着陈列台绕了好几圈,挑了足足八套衣裳才走进更衣室。
霓裳坊是周笙生与江小别逛了近百家成衣铺精心挑选出来的。
不仅仅是因为此处客流量大,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家的更衣室外有隔断,一扇大门套着二十来间独立的小更衣房,不了解情况的王副将自是不敢跑到更衣室外守着颜嫣,如此一来,就方便了颜嫣浑水摸鱼逃出去。
颜嫣挑了身最不显眼的烟灰色衣裙换上,吞下易容丹,在水镜前看着自己变成一个身形瘦削的陌生女子。
待确认自己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处破绽后,卸掉钗環打散发髻,重新挽了个单髻,付完买衣裳的银钱,大喇喇地走出霓裳坊。
计划进展得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颜嫣消失后的半个时辰,整条街都被全副武装的金吾卫包围。
黑影又一次匍匐在谢砚之脚下,尾音微颤:“属下失职,跟丢了颜姑娘。
” 霓裳坊内人流量极大,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人踩到脚后跟。
在这种条件下盯着颜嫣,本就是件难事,更别说,她还去了趟更衣室,黑影自是不敢靠得太近,就这般让颜嫣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他本以为谢砚之会勃然大怒,却不想,他竟这般从容不迫,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谢砚之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神色自若:“周笙生此刻在做什么?” 虽不懂尊上在此刻提起周笙生是何故,黑影仍如实汇报。
“她一大早就出了趟门,在外闲逛,共接触了贰佰零六人,每个与她接触过的人,属下均已记录在案,尊上可要过目?” …… 寒鸦渡头烟波浩渺。
周笙生神色焦急地在凉风习习的河畔等待颜嫣。
算下来,她称得上是四人中与颜嫣关系最淡的那个。
这件事本该由池川白接手,奈何他才与谢砚之有过正面摩擦,又岂能在这个时间点往刀口上撞,更何况,他还扛下了设计埋伏谢砚之的重任,又岂能提前暴露? 江小别与周大幅倒是抢着来做此事,偏生他们二人有要事在身,临时抽不开身,这个任务莫名其妙就落到了她头上。
前两日,拍卖行上出现了两枚易容丹,池川白拍下其中一枚,差人转手送给了颜嫣,也不知易容后的颜嫣是何模样。
周笙生脑子里乱糟糟的,在不停胡思乱想。
远远地,走来一个身形瘦削的凡女,周笙生本没把那凡女当回事。
岂知,那凡女朝她径直走来,张口就问:“这位小姐可是周氏金铺少东家阿笙?” 听见暗号的周笙生倏地睁大眼,从头至脚细细打探颜嫣一番,方才接话:“不知姑娘找我有何事?” 纵是知晓眼前之人就是颜嫣,也得把这场戏演好,不是为别的,就怕事迹败露后会牵连到整个周家,周笙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假装不认识,提前撇清也好。
颜嫣又道:“有桩大单不知少东家敢不敢接?” 周笙生忙不迭点头,笑着迎上她的目光:“只要有灵石挣,我们生意人有何单是不敢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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