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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镶箔,明珠高悬,风亭水榭被笼在柔光中。
觥筹交错,三人对饮,只有广陵王双颊泛红,枯槁的手臂拥着娇艳的美人醉生梦死。
“近日难得筹齐最难请的两位,本王这先干一杯。
”广陵王眯红了眼,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请。
”一身青白色的陈衍让弯着眼,浅笑晏晏地举着杯中酒。
他眼看着上方的广陵王喝下去,将手中的酒举起来,然后搁置一旁未曾动作。
广陵王见状一顿,心中不太在意。
南海陈氏的人向来倨傲,算起来这陈衍让,已然算是喜好给人面子的人了。
相对比起来,另外一个人自坐进来之后,便是一副和这般热闹的场景割裂开,显得分外清雅。
这奉时雪甚至连面子都不给他。
思此,广陵王眯起眼笑了,笑不达眼底,翘首看向底下的奉时雪,似笑言:“世侄,可是觉得宴上的酒水不适应?” 奉时雪抬眸清冷地看去,然后轻声嗯了一句。
他本来就无意出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和褚月见待着。
面对奉时雪的态度,广陵王深感受到了轻视,眼角耷拉下来,却也不得不还要维持表面的和煦。
“那下次本王提前备好世侄喜好的酒水。
”广陵王弯眼笑着,好似方才的不悦都未曾出现,但手却忽然推开身上的美人。
美人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广陵王,惶恐地跪在地上 广陵王抬脚踹了她一脚,低声淬骂:“滚。
” 他是在假借这样的行径,已此来抒发自己对奉时雪的不满。
骂完这边后心情畅快了,广陵王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带着醉意道:“忽然想起,方才下人来报,世侄将人带走了?” 不仅带走了,还杀了他的人,可是半分脸面都未曾给他留下。
即便是合作,那也不是这般合作的,广陵王心生着不悦。
广陵王这话落下,一旁的陈衍让也将目光转向对面的奉时雪,嘴角噙着笑,掌中酒杯转于指尖。
他等着奉时雪的回答。
陈衍让知道跟着奉时雪的是褚月见,如今宫中的褚息和,正因为褚月见的失踪,而斩杀了不少的宫人。
现鹿台金殿上可遍地是血河。
奉时雪面上的情绪一如之前,眉梢都是冷漠:“嗯,小姑娘一个人待着害怕,自己翘了窗户寻了过来。
”话语之间满是荒唐。
“嗤。
”突兀的笑声自陈衍让嘴角泄出。
他很难想象褚月见翘窗的场景,不过既然人在奉时雪那里,也没有什么担忧的。
奉时雪知道他如今和褚月见之间的关系,找他要来褚月见也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现在不能将褚月见放回宫里。
宫中的那位可是疯得彻底了。
随着这突兀的声音,两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陈衍让。
“只是忽然想到有趣的事儿了,抱歉,请继续。
”陈衍让举起手中酒杯示意致歉,眯着促狭的眼眸,带着看戏的暗光。
奉时雪倨傲,广陵王自负,这两人争锋相对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思此陈衍让眯起眼眸,将其眼中的精光遮住,漫不经心地想着,现在褚月见就在这里,不知等会儿能不能见到她。
这段时间他被褚息和像疯狗一样逮着不放,实在是无分身乏术,已经很久未曾见过她了。
两道视线从陈衍让身上移开,经由他方才的打岔,广陵王忽然就觉得没有方才那般气愤了,笑弯了眼。
虽然奉时雪并未明说,但这不正是在告诉他之前想要的答案吗? 这女子是有用的,甚至奉时雪都不舍得令其受委屈。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人,任你是什么英雄豪杰,被捏住了把柄都得俯首称臣。
反正这人都在府上,逃也逃不了哪里去。
广陵王忽然脱力般的跌坐在座位上,枯槁的脸上带着因为急促呼吸而涨红的潮意。
瘾犯了。
一旁的下人见后,赶紧献上手中的黄金烟杆,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方才缓和了过来。
广陵王已经飘飘欲仙了,忘记了这次的宴会目的是什么,完全沉迷在其中,瘫软成一滩烂泥,好似刍狗。
奉时雪懒散地倚在椅靠上,面如清冷皎月,神情漠然,雪白得纤尘不染。
他在看对面的陈衍让。
而陈衍让与他遥遥对望,半响,眯起了促狭的眸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从奉时雪那双冷静的眸中,品尝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挑衅? 察觉到这个情绪之后,陈衍让反而先一步驳回了,抬手带着友善地举了举自己的酒杯。
奉时雪见状嘴角微微弯,眼中浮起一抹深意,同样举了手中的酒杯,两人一同一饮而尽。
广陵王陷入陶醉中无法自拔,方才说要议论的正事,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只顾着瘫在座位上吞云吐雾。
陈衍让待了片刻,觉得甚是无趣,转玩儿着手中的杯子,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奉时雪。
他正盘算着着该如何去找奉时雪,然后询问褚月见的事。
忽然只见奉时雪站了起来,雪白的衣袍划过华光。
奉时雪提前离宴了。
陈衍让正欲一道跟上去,忽然被一旁的广陵王拉着,醉言醉语地痴笑。
他只能看着奉时雪渐远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错失了良机的陈衍让被拽着坐了回去,偏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广陵王,嘴角浮起一抹温润的笑。
“小老头,脏手拿开啊。
”语气带着温润如水的深深厌恶。
广陵王听见了,但却没有理解是什么,伸头过去想要仔细听,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眼中泛着的冷意。
看着伸在自己面前的脖子,陈衍让眼底浮起厌恶。
他想要去找奉时雪问褚月见的情况,可这人非得要不怕死地拽他,若是不是这里是广陵王府,他早就不客气了。
想到此处,陈衍让眯起了促狭的眼眸,暗自揣摩着方才的奉时雪对自己的举动。
他方才在奉时雪的眼中品到了竞争。
总归不是权势的竞争吧?在场可不止他一人呢。
忽然想到了什么,陈衍让偏头看着一旁的人,温声道:“奉时雪待那女子亲密?” “亲啊。
”广陵王神志不清地胡言乱语,话刚落下,头便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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