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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清应了一声,呼吸逐渐平稳。
子夜时分,门外传来响动,贺池轻手轻脚地起身去看,回来时却见云清已经坐起身来:“怎么样了?” “命应当是保住了,后续还要再看。
” 云清缓缓出了口气:“那便好。
” 贺池上床把他裹进被子,深夜的温度越发寒凉,他不过是出去了片刻,身上便吹透了。
贺池不想冻到云清,刻意没有靠近,云清却凑过来抱住他。
暖意瞬间将他包裹住,被子里的暖香淡淡的,是云清身上的味道。
云清嗓音低低的:“睡吧,剩下的事明日再说。
” 贺池犹豫了几息,松开了握住云清肩膀的手,轻轻揽住他,闭上了眼睛:“嗯。
” —— 次日便是初八,假期结束,开印上朝。
当朝王爷在京城被人刺杀,一夜之间,朝中众臣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朝会上,皇帝让大理寺严查此事,又赞沈时予忠义,对其大肆奖赏,下令让太医院全力救人。
群臣看着行礼代为谢恩的贺澜,暗中琢磨。
谁都知道沈时予是左相的弟子,难道左相也已经偏向晏王了吗? 散朝后,贺源皮笑肉不笑地对贺澜道:“四皇弟真是好福气,能让人舍身拼死相救。
” 往日里惯会做样子的人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冷淡地应了一声,便绕过他径直出了宫。
贺澜回到王府,直接去了客院。
客院被他派人围了起来,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
太医昨晚便离开了,王府的府医一直小心伺候着,见贺澜进来,极有眼色地上前禀明情况。
昨晚院判带人将箭头顺利取出,只是创口不小,恐引起毒邪入体,仍需要密切注意。
目前一切情况都还算平稳,伤口没有出现红肿溃烂的症状,他们也跟着松了口气,照昨晚贺澜的表现,若是沈大人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贺澜走进屋,拨来院里伺候的婢女正在给沈时予喂药,沈时予还没醒过来,喂一勺药进去要吐出来大半,婢女耐性好,准备了两份药,一边喂一边擦。
贺澜床上看着连药都难以吞咽的人,心里一痛,沉声伸手道:“把药给本王,你下去吧。
” 婢女训练有素地站起身,将药碗交给他,行礼退下了。
贺澜坐到床边,先是抵了抵沈时予的额头,发现和自己温度无异才稍微放下心来。
他试了试药汤的温度,发现正好适宜入口,便将药喝下,低头以口相对,慢慢哺进沈时予嘴里。
一口一口,就这样把药喂完,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躺下,动作间仿佛怀里人是一尊易碎的瓷器,碰一碰都生怕他疼。
刚被喂完药,沈时予苍白的唇色也被浸润出一点红,看着总算有了点生气。
贺澜握着他的手,伸手捋了捋他的额发,语气温柔,眼底却压抑着不顾一切的疯狂:“阿岚,你一定要好起来。
” “王爷,宫中派来的太医到了。
”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贺澜轻轻将沈时予的手放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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