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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有多远,也看不到江家人是不是要过来了。
可际遇际遇,可遇不可求,楚年没有办法,只能放手一搏,扯开嗓子又高喊“救命”! 而外面的所谓的小情侣,不是别人,正是罗英卓的朋友曹鹏,还有曹鹏特意来到大罗村住几天的目的,村里的小哥儿罗文。
曹鹏和罗文正黏黏糊糊的贴在一起搂抱着往林子里,陡然间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响,好像是人的叫声? 曹鹏停下来,疑惑地回头看了看。
一回头,看到风中密林摇摆枝头,其间木棚外的锁链跟着抖了两下。
“......”曹鹏沉默了一下,揽紧了怀里的文哥儿,低声说:“是有点邪门。
” 文哥儿轻轻往他心口捶了一下,瑟瑟地说:“我早就告诉你这里不吉利了,你不听,现在相信了吧?” 曹鹏好笑:“你说这里住过山精妖怪,还不是漂亮的花妖树妖之类的,而是一个糟老头子妖怪,这要我怎么敢信?” 文哥儿又捶了他一下,嗔怪道:“不许再说吓人的东西了。
” “好好好,听你的,不说了,哈哈,走,我们继续玩我们的去。
” 要是楚年在木棚里面知道自己的求救被当成了风声和妖怪什么的,他一定会狠狠无语住。
可惜他不知道,他只以为这对小情侣是真的忘我啊,自个儿这么大的声音,愣是听不见吗!? 眼见际遇就这么溜走了,楚年很难不懊恼。
但给他懊恼的机会不多,没多久,另外的动静就传来了。
这次传来的动静是直奔小木棚而来的,其中有一道女声尖利又刻薄,正是楚年熟悉而讨厌的江母。
楚年已经又在稻草上躺好,恨恨地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虽然是晕了,但还是要用绳子捆起来,不然小贱种那么能跑,万一给他跑了,我心肝到嘴的肉可就飞了。
” “放心吧,门我都给他们锁上了,还能往哪跑?” “那也得绑!不然他要是醒了,打我的心肝怎么办!我的心肝还这么小,脸上还可怜的受了伤,要是被他一抓一打,你就不会心痛吗?” “...这个,倒也是,那...一会儿把他的手绑起来吧。
” “腿也得绑!不然万一踹我的心肝怎么办?要是把我心肝踹坏了,老娘就跟你拼了!” “哎呀行,那就都绑行了吧,烦死了,你可别叨叨了!” 楚年:“......” 特么的这两个人当是在讨论五花肉呢吗? 转眼间,吵吵闹闹的江家二老带着痴傻开心的江四来到了小木棚外面。
江爹动手解锁链。
江母在边上,仍然是有些不放心,又是摸摸江四的脸,又是捏捏江四的手,边还要无数遍地重复着跟他念叨:“四宝啊,把你爹教的东西都学会了吧?你可一定要争气啊,可得给娘生个大胖孙子出来啊,最好是生的比家里那个还没死的怨种还要好看,那娘可就高兴坏了!” 江四傻呵呵的乐。
铁链被拿开,门板被打开,江家三个人进来了木棚。
傻江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开心地跳起来拍手叫唤:“是漂亮夫郎!是四儿的夫郎!” 江四叫着就要扑上去,却被江母扯住了。
江母用眼神使唤江爹:“愣着干嘛,还不赶快把这小贱种绑好。
” 江爹没动,瞅着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楚年,突然说:“从我走后回去叫你们,他就一直这么晕着没动...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会不会出事?要不还是先抬回家找郎中给看看?” 一动不动的楚年听到这话,心说不得了,不干人事的老家伙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江母想也没想就否决了:“放心吧死不了的!上次张大婶子不就是这么晕过去的吗,他们家那么急忙忙地找郎中看,也就是给喂了点糖水喝,还不是睡到下午人才醒过来的!” “我就是担心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给他看病还他娘的得花钱!” 楚年恨恨。
江四可不懂这些,他只想赶紧跟漂亮的夫郎一起玩,手脚乱窜的,江母都快要拉不住他了。
“快呀,动手呀!” 江爹不再犹豫了,从衣兜里掏出两段绳子,蹲到楚年身边,把楚年的手和脚分别绑住了。
手是捏在一起剪到背后绑住的,腿是系在门板上拖着绳子绑住的。
这样一弄,确保人大概跑不了,也伤不了自家宝贝儿子,夫妻俩才都点了头,觉得妥了。
江母摸摸江四的头,不厌其烦地又跟他交待起来,还是江爹再也听不下去,把她给扯了出来。
“行了,剩下的事你帮不了了,我们出去转转等着吧。
” 锁链声又响起,门被无情地锁上,里面只留下了楚年和江四。
感受到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楚年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几乎是立刻睁开眼睛,叱喝江四“别动!” 江四手还没碰到楚年,被突如其来的凶狠吓了一跳。
“啊......” 江四巴巴的纳闷。
他不理解为什么跟爹娘教的不一样?怎么夫郎醒了呢? 楚年看江四痴傻呆呆的模样,暗中稍微松了半口气。
看来这步险棋走对了,保存体力清醒的装晕,单独跟江四对线是明智的。
缓和了一下表情,楚年决定先骗江四把他手脚上的绳子给解开。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楚年已经想好了新的逃生计划。
楚年打算先用各种办法稳住江四,等一会儿江家二老以为完事了过来开门,他就把江四推出去,趁他们心疼江四的时候,自己可劲儿地往野树林里跑。
想不到吧,野树林那边也有人呢。
只要有人,楚年就不信这对龌龊的夫妻敢当着人的面对自己动手! “江四,你帮我把绳子解开好不好?”楚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按部就班地开始了第一步。
江四亮着眼睛看着楚年。
他不知道楚年是什么意思,咧开嘴一笑,又要伸手来戳楚年的脸。
楚年急忙避开,眼神里冒了火,但还算克制的说:“把绳子给我解开,我陪你玩别的。
” 玩。
江四听懂了这个字。
于是江四欢喜地拍起手来,开心地说:“好啊好啊,夫郎跟四儿玩!” 楚年踢了踢腿,用下巴往脚腕方向示意,想尽了主意跟江四比划,要他帮自己解开绳子。
只要能让江四明白“解开绳子”,解开了脚上的,再示意解开手上的就简单多了。
好在江四虽然是傻,但也有四五岁小孩的理解能力,楚年各种努力之下,他总算是明白了楚年想让他做什么。
只是... 爹娘教的东西里好像没有这个啊...... 江四抠着头,巴巴看着楚年,没有动。
楚年只能继续骗他:“这是你爹娘不知道的新游戏。
” 一边连哄带骗,还要一边防止江四扑过来,楚年这叫一个心累。
好在费了点周折,江四还是上套了,手脚笨拙地给楚年解开了绳子。
手脚重获自由,楚年总算吐了一口气。
但没等他放松下来,江四不耐烦了。
自己已经这么听话了,夫郎为什么还是不让亲亲? “不高兴!江四不高兴!”江四嘟嘴。
“我还不高兴呢!”楚年心里火气蹭蹭得冒,忍着怒意躲避江四的靠近。
江四看楚年又跑又跳,但就是不跟自己抱抱,开始跺脚,拔高了声音喊:“夫郎坏坏!” 喊完肉墩墩的身躯就朝楚年扑,楚年一个灵活的侧身躲开,江四没扑到楚年,反而撞到了木板上,把木板撞得嘎吱一声。
“呜呜呜!”江四嚎叫了一声。
楚年却是灵光一闪,来了主意! 好家伙,之前说要找木棚四壁的薄弱处还没找到,这会儿现成的试金石就出现了? 这要是运气好,让江四把木棚给撞开了,逃走的胜算不就又大了一分? 于是在接下来你扑我躲的“灾难游戏”里,楚年以身犯险冒着会被扑到的可能性,诱导江四一次次往木板上撞。
江四虽然是个傻的,但知道疼啊。
漂亮夫郎跟个小蝴蝶一样,每次扑他都差一点点,还老是不小心撞到坏墙上,脑袋都要晕了! 一直被惯坏了的江四哪里吃过这种亏,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停在一侧木板墙边,不动了,嘴巴一憋,哇的哭了出来。
江四体格大,声音洪亮,又是个傻的,哭起来那叫一个震天动地,就差把楚年的耳膜给喊破。
对面累得要死的楚年看到江四嚎哭,抬起手捂住耳朵,心说我还想哭呢! 楚年也不阻止江四嚎哭。
他心想哭吧,哭的好,狠狠地哭,看能不能把江家二老引来,再看能不能把野树林里的那对引来。
不过野树林的那对耳朵那么背,应该是够呛。
所以楚年做好了准备,等江家二老过来开门后,按照后面的计划,趁他们大惊失色关心江四的时候,自己拔腿就往野树林里跑。
事实证明,江四穿透性极强的哭声是有效果的。
过了会儿,楚年听到动静了。
锁链正在被人急急拉扯。
因为江四的哭声实在太大太伤心,外面的人估计吓到了,飞快地就把锁链给扯了下来。
门被推开,阳光猛然照进木棚。
早做好了准备的楚年当下发力,冲了出去。
一个人在求生的时候,所爆发出来的潜力是惊人的,楚年也没看到底是谁先推开了门,直接冲了出去,迸发出来的冲击力之强,把开门的人撞了个打旋。
“什么鬼?”开门人被撞懵了。
发狠正要死命跑的楚年也懵了。
先来开门的不是江家二老,而是那对小情侣? 且其中一个楚年还认识,都见过两面了。
“你是罗英卓的朋友?” “怎么是你?” 楚年和曹鹏同时开了口。
哇...终于看到个除江家以外的正常人了,还运气这么好的是个勉强能算认识的人。
楚年顿时绷不住了,紧崩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
曹鹏看看木棚里哭得撕心裂肺的江四,再看看外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楚年,立刻就觉出不对劲来。
而以他浪迹风尘二十余载的阅历,在这种地方,锁链,哥儿,汉子......他立刻敏锐地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我还以为上锁是因为...原来是这档子事?你个臭小子,哭着欺负一个哥儿算什么本事?找打吗?!” 曹鹏本来就对楚年有深刻的映像,此时看到这一幕,护花的表现欲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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