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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好学生模样。
汪博海走到教室前门停下,啧了声想起重要的事儿:“对了,下个月保送的名额大概就定了,虽然目前来看你的资格比较稳,京大没问题。
但不能大意。
十二月参加个竞赛得个奖,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 汪博海想起前几天办公室说到周栩应时那种语气,好苗子在自己班里他这个班主任脸上也沾光。
周栩应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好!我们附中就你们这届最让我省心,一个两个都是好孩子。
”汪博海拍了拍周栩应的肩膀,再三叮嘱:“好好学,别在关键时候出岔子,什么事情都放在高考结束后。
” “知道。
” “好回去上课吧。
” 周栩应又说了声谢谢老师。
没有人会不喜欢生来就带光环自身又条件优渥的人,汪博海盯着周栩应的背影看了两眼,他每次都是红字榜上的第一,每次的试卷都接近满分。
他哼了个小曲调子,少年不应该就是这样的吗,干净的一尘不染,骄傲的从不服输。
他摁开门把,和蔼的面庞忽然严肃,变脸的特别迅速:“上课,拿出本来,测试。
” 窸窸窣窣的翻本声中,周栩应从后门进来跨过椅子坐下,捏着两颗糖扔在了桌上,自己仰着脖颈放松颈椎。
陆易远和周栩应就隔着一个位置,他伏着身偏头好奇:“你在外面那么久?和姜妹和好了?” 周栩应仰着头,眯眼视线搭在黑板板书的题目上。
题目考察的是周期性变化电磁场,一般作为最后一个大题来压轴。
很多人都只会做第一问,但一班是重点班,不光基础要扎实,拔高题也是拉开差距的关键。
所以汪博海出题从不心慈手软。
这题对周栩应来说没什么难度,翻开桌上的黑皮笔记本,周栩应不着急写,圈着笔灵活转着,他手指很长,笔玩的比这些人都厉害。
他随意扯了扯唇角,看着蛮坏的,朝陆易远勾手指的时候压低了肩,示意他过来。
陆易远以为周栩应要说什么大事,鬼鬼祟祟确定一遍讲台上没往这边看。
两个人都是最后一排,干什么都很方便,陆易远身子探过去,好奇死了。
周栩应想笑,朝着他清清楚楚地吐了两个字。
“滚蛋。
” “......” “......?” 陆易远惊愕扭过头,一幅“你有病吧”的样子。
周栩应好死不死的更肆意了,他转了一圈利落下笔,手指抵唇散漫笑着,写了几个公式上手,还冲陆易远挑衅的抬眉。
嚣张至极。
是可忍孰不可忍。
陆易远喉咙里发出老虎发威的那种咕噜声,又不能被人听见,他一愤怒,上手就要抓走周栩应桌上的水果糖。
也就是那一秒,周栩应身上散漫的气场忽变,狭长的黑眸凌厉,气场极强,长陆易远从小反应力就没有周栩应快,电光火石间,轰的一声炸在教室,讲台上的人看过来,目光从教室四周频频射来。
只见最后一排场地空阔,角落的两个男生模样优越,神态却有着天差地别。
周栩应坐在椅子上姿态虽散但却挑不出差错,手掌拢过桌子上的什么,右手的笔照样算着题目。
而他左边的陆易远...... 汪博海血压倏地升高,手上的粉笔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砸向倒在地上的人:“陆易远!你给我长本事了是吧,让你做个题你能坐地上。
” 教室里哄堂大笑。
陆易远的模样太好笑,四仰八叉的仰倒在地,伸着手艰难起身,他脸都红了,喊身边周栩应帮一把还没人搭理。
周栩应跟没看见一样冷淡地做着题。
陆易远烦了,他有口难辩:“......我...我...不是啊老师...” “不是什么不是,你给我滚上来做!”班上就这么两三个头疼学生,陆易远就是其中之一。
陆易远好不容易站起来,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习惯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了。
没关系,只不过往上走时,他犯贱的拿余光瞥了眼周栩应。
就这么会儿时间,周栩应做完了三问。
修长的手指来回捏着水果糖的塑料纸,真就是学校小卖部放在罐子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硬糖,从姜执宜手里拿过来的就当成了个宝。
拽有什么用,还不是栽了。
周栩应也就会装了,装着这个不理那个不在乎,背地里却是那种只要姜执宜说一声,他什么都可以的人。
太执拗,认准了就没回头路。
这么一想,陆易远上黑板做题的劲儿都有了。
他心里闷闷哼了声,假装自己出完恶气。
吵闹的教室在汪博海又一声呵斥中安静下来。
陆易远上去之后,周栩应面上那些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消失了。
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雨停了,鸟雀叫声重新响起,周栩应垂下眼,冷峻的眉眼上出现一抹自嘲的笑。
他的情绪是阴天的气球,白色的塑料绳握在姜执宜手里。
抵在桌上的手指虚拢成圈,攥着糖的力道不断加大,咯的掌心出现痛觉。
那一刻周栩应很服气地想,就这样吧,挺好的,好歹还会来。
不管什么原因。
- 从心里有了期待的事情后姜执宜发觉墙壁上的钟走得格外快,平时很漫长的一节课现在只需要眨眼的功夫。
李丝菱趁着老师不在,嗖的转身纸条拖手。
姜执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落在自己桌上的东西。
她趁着没人注意拿回手心,确定老师没有看见,悄悄地在桌底打开。
李丝菱:【怎么样,是不是有情况了,你刚才进教室脸上笑都要憋不住了。
】 她刚看完,李丝菱就好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偷笑着回头看她。
姜执宜不知道要怎么说,在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又觉得不准确,也没什么,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而已。
时间不凑巧,生物老师恰好回头。
姜执宜屏住呼吸兀的藏住纸条。
老师没看见,翻着试卷在黑板上画下一道题的板书。
姜执宜手心冒着冷汗,她松了口气,也把纸条收了起来,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要怎么回。
但至少,他们又可以见一面。
姜执宜今晚奶茶店还有兼职,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奶茶店的客流量比之前多一倍,店里需要两个人。
所以她需要快一点去见周栩应。
但最后一节课拖堂了,是很不喜欢姜执宜的那个物理老师。
讲台上看什么都一清二楚,所以他扫过姜执宜时刻意停顿了下。
“下课了吗,我说下课了吗,一个个心都飞哪去了。
都什么时候了,高三还不拿出点劲儿来什么时候拿,明年再回来读一年?” 物理老师越说越来劲儿,他拿着数学课接过来的三角板捶在讲台铁皮上,哐哐哐的几声,姜执宜怔然抬头,忽的和讲台上人对视,意味深长的停顿一眼,混沉的声音飘然开口:“当然我们大部分同学都是很好的,分得出轻重。
” “只不过还有部分女生——”他话转一锋,不屑地笑了:“天天像是梦游一样,也不知道那个脑子在想什么。
成绩越差越不学,你说你不学什么时候能会。
” 姜执宜望着前方的脸色一白。
教室里鸦雀无声,物理老师点到为止:“不爱听的可以走,没人逼着你学,我们继续把这个题讲完。
” 下面没有任何异议,时间照常的走着,刚刚那个题其实姜执宜会,所以才走了一点神,但物理老师又不会听她解释,姜执宜掐了掐手心,把不好的情绪甩出去。
没关系的,知识是自己的,不用为别人的话难过。
然而等这个大题讲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
六点零五。
迟到整整三十分钟。
她不知道周栩应走没有,也不知道如果周栩应走了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爽约。
姜执宜一下收拾好书包就要往外走,她拿着伞站起身,步子还没抬起来,忽然被一声沉哑的男音喊住:“姜执宜,你留下,拿着上次考试的卷子跟我去我办公室。
” “啊....” 教室的目光一时之间全锁定在了姜执宜身上,谁也没叫,只喊了她。
像是一个突出的异类。
姜执宜脚步没动,她很不想去。
那张卷子是前天就讲完的东西,现在喊她过去什么意思太过明显。
她又惹着物理老师了。
这个男老师是一个偏见很重的人,固执守旧,姜执宜动了动唇,听见他又说:“怎么?你考那两个分还需要我请你?” 李丝菱坐在位置上担心地皱起眉,物理老师没等姜执宜,已经往外走。
李丝菱纳闷地想,上次物理考试不是挺难得吗,姜执宜考了八十在班级里不算低的,而且她的真实水平又远不止此。
姜执宜知道说了没用,这种时候反驳只会惹起更大的怒火,还不如闭嘴接受结束得快。
她把书包又放回了桌子上,她拿出卷子,朝李丝菱摇了摇头:“没事。
”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再也挂不住,姜执宜垂着眼想,周栩应走了吗。
姜执宜拿着卷子走出教室,她不知道物理老师要留她多久,只好拜托李丝菱先去巷口看一看,如果周栩应还在就让他不要等了。
如果不在... 物理老师和姜执宜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原本还算安静的教室慢慢活跃。
“我靠,姜执宜今天是撞地中海枪口上了吧。
” 四十岁的物理老师因为事多且秃头被私下起外号地中海。
“真特么服了,一个破题能拖二十分钟,下次直接起义得了。
” “无语,饿死了,快走快走。
” 学生三五成群的收拾好书包往外走,教室渐渐空旷,最后只剩下三个人。
慈好精心描着口红,赵雨栖和沈一柠围在身边。
三个人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奇怪,但赵雨栖看起来最拘谨,沈一柠嚼着一口泡泡糖,坐在后面同学桌子上荡腿。
半响,“啪”的一声,慈好甩出了手中的镜子。
她双手抱在胸前,不爽的舔了舔下唇内:“不是说她和周栩应掰了?那个骚样是去找谁?” 赵雨栖眼皮跳了跳,马上解释:“前阵子是真掰了,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周栩应见到她都跟没看到一样。
” 慈好不耐烦打断:“谁他妈要听这个,我管你几天前,我问你现在!” 梯形延长甲尖锐的戳着桌面,慈好面容扭曲:“我他妈人都找好了你跟我说他俩和好了?要是周栩应又要给她出头这锅你来背啊?啊?” 赵雨栖身子一抖,声音都有了哭腔。
她家里条件一般,平时因为内向人缘也不怎么样,后来她帮慈好做事时不时能尝到点甜头,好的时候像姐妹,可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像条狗。
上次徐智林的事情慈好不光吃了亏,还被慈父收了一些财产。
不知谁还把她平时一些混乱的私生活捅到了慈好父亲面前,慈父大怒关了她一周禁闭。
并放言如果她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会先打死她。
爱玩可以,但家族利益不能耽误。
所以慈好就算再恶心姜执宜,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从两人关系出嫌隙那天,慈好就让赵雨栖观察着,可她观察的一直没错啊。
赵雨栖抓住了慈好袖子:“好姐,他们之前真的没有联系,可今天下午姜执宜忽然就去找了周栩应,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 忽然,赵雨栖的话一顿,她猛地抬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早晨沈一柠把她桌子上弄了水,她害怕了,所以去找周栩应。
” “对,就是这样,她肯定是猜到我们要动手。
”赵雨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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