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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却哑口无言,还在当晚给丈夫寄去的信里,提到此事,并告诫丈夫,等两个儿媳诞下子嗣后,一定要做到一视同仁。
可对于妻子的悔悟,裴劲广视而不见,只关心自己再次向兵部递上的申兵函能否批准下来,而长子是否能在其中出份儿力。
在给妻子的回信中,裴劲广着重提起了此事,并希望妻子能帮忙劝劝长子。
收到信后,杨氏暗暗摇头,因私下将秦妧送走,长子已许久没有和颜过,每日除了早晚例行请安,再不会多言一个字,也未询问过秦妧的下落,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自从送秦妧离开,杨氏时不时就会自问自责—— 这么做有用吗? 这一切不该让秦妧承担啊。
摁了摁额头,杨氏愈发自责,可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
** 承牧走进素歆苑的书房时,裴衍正在批阅一份公牍,自从秦妧不在,这已经不知是他不眠不休的第几日了。
“世子,喝些参汤。
” 承牧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也不是个在起居上心细的人,更不会管人闲事,但看着焚膏继晷的裴衍,还是多了嘴:“大奶奶现就在乐熹伯夫人的身边,世子若想接......” “不必了,她需要清净。
” 裴衍面上很安静,像在阐述寻常的事,继续在公牍上书写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承牧靠在门边,抱臂沉思,也不知大奶奶说了什么绝情的话将世子“伤”成这样,但观世子脸色,总有种被抛弃的怨夫感,虽明面上还是一派清冷。
不只是承牧有这种感觉,就连天子也发现,近些日子的裴相,在弹劾和进谏时少了迂回、多了凌厉,更是在早朝上与几个重臣展开了唇枪舌战,言之凿凿,毫不留情。
傍晚的御书房内,两鬓斑白的天子笑着让安常保为裴衍赐座,“时寒啊,夙兴夜寐可不是你这么干的,要注意休养,今儿早点回府吧。
” 裴衍却没有听劝,“臣还有折子要禀奏陛下。
” 天子故意板起脸,“怎么,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还是想要抗旨?” “陛下金口玉言,臣万不敢忤逆,这便退下。
” 说罢,作了一揖,转身离去,手里还握着一份奏折。
望着男子如鹤的身姿,天子捋捋胡子,慨喟裴衍也是有两幅面孔的人,一幅温润如玉,一幅冷若冰霜,可转念一想,他的年轻次辅,可不是两幅面孔,而是温煦的皮,冰做的骨。
金乌西坠,霞光渐渐沉淀成暗红色,快要将一身绯色官袍的裴衍融入其中。
秋风阵阵,撩起衣摆,裴衍在这座威严冷寂的宫阙中逆风而行,最后与晚霞一同消失在了宫侍们的视野里。
回到府上,他照常前往素馨苑请安,由于今日回来得较早,与刚请完安准备回自己院子的裴灏遇个正着。
兄弟二人连表面的和气都做不到,却诡异的,在秦妧离开后,没再起过一次冲突。
裴衍回到书房时,夜已黑沉,换下官袍,又坐于桌前提笔书写起来,端正的身影被烛台映在窗棂上,直至烛台燃尽。
这样的日子循环往复,直到小寒时节,朔风袭来,明瓦染霜。
算算日子,秦妧已经孕七月了。
看着儿子镇静自若,杨氏开始着急了,孕七月的女子,行动已经不方便了,虽然有徐夫人和三十名心腹照顾在侧,那也不免生出担忧。
这晚,杨氏在裴衍前来请安时,讪讪说出了自己将秦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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