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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一声发狠地问,有着誓不罢休般的执着。
然而身前那极具诱惑的躯体才是她想要接近的,她颤着,想也未想地凑了上去,温柔又缓慢地轻拭了几番。
所过之处,带有阵阵酥麻,男人一怔,浑身猛然升腾起热气。
在她想要继续时,男人用力掐上她的下巴,又不知厌烦,再一次追问那个问题。
她眼尾一抹洇红愈发深,通身的肌肤已经火热发红,意识全然混乱,又怎么看得清面前的人。
但越挨得近,她越能感觉这具身体,仿佛她曾经触碰过…… 她胡乱地蹭了许久,男人钳在她腰间的力气大到将她泪水逼了出来,势必让她回答出来。
“瑾……”她红唇微微轻启,嫣然而笑,魅惑动人。
男人忽然僵住,脸色从未如此难看过。
她又细细唤了一声:“瑾……”剩下那个字消失在她唇齿间,语落,她又顿了顿,靠近去贴上他的喉结。
谢缚辞不知方才自己是如何控制住杀气,才忍着才没有掐死她。
她不仅为了引诱那个老头子献身,竟还将他认成了邵景? 景?? 邹平说她和邵景从小青梅竹马,她神志不清到了这个地步,第一个想起的男人竟是邵景?? “你有几条命?在孤的面前,竟还敢唤别的男人?” 谢缚辞的眼底暗色瞬间被骤生的戾气吞噬。
旋即,他用力推开怀里一直往上凑的人,可那人仍是时不时缠上来,勾着他。
她绵软的手握上他的掌心,迷离地看了他半晌,才痴痴地笑了起来:“想不想……要……我……” 她完全跟疯了一样。
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动辄羞赧,薄脸皮的模样,反而握着他的手在她的地盘上引领。
谢缚辞满腔的愤怒,愠恼,狠戾,全因她神迷意乱的举动而无处发泄。
一下又一下,最终被迫转为郁结之气。
“求孤。
” 姜沐璃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缠上去亲着,忽然她脚底一滑,又一次跌入水中。
绯色纱裙湿透后黏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谢缚辞喉结滚动,眼底暗色汹涌,手中动作像带着怨恨,一把捞起她的腰肢。
他薄唇贴近她的耳畔:“想要的话,自己来。
” 那一刻,姜沐璃感觉心脏都滚烫滚烫的。
温热的池水荡漾,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嗓音喑哑,抱着她时呼吸情不自禁加重。
除夕的烟火,在深沉的天色绽放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砰砰声,响彻天际。
** 夜深人静,凤仪宫。
除夕这夜皇帝夜宿凤仪宫,紫檀雕花描金榻上,帝后并排躺着,规矩而卧。
寝殿内烛火惺忪,皇帝长眉紧紧皱成一条,薄唇一开一阖地呢喃:“嫣儿……嫣儿……” 睡梦中,有一名红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起初,脸庞模模糊糊,隔着一层面纱,他只能看见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舞毕,女子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控制不住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前,揭下她的面纱。
那是一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多年的玉颜。
苏嫣,果真是苏嫣。
她果然还是选择了他。
皇帝颤着伸开双臂,将苏嫣揽入怀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正在他情难自控时,蓦然感觉自己双肩被轻轻推动。
“陛下?陛下?”耳畔传来熟悉的女声。
皇帝容色疲惫,缓缓掀起眼帘,顿了片刻,平息了方才梦中的失态后,道:“怎么了,皇后。
” 崔继后蹙眉,侧过身子看他:“应该是臣妾问陛下怎么了。
” 睡个觉还在叫心上人的名字,叫个没完没了,吵得她都无法入睡。
皇帝薄唇抿成一条线,冷声道:“朕无事。
”说着,他从榻上起身,身披明黄寝衣往临窗前走去。
崔继后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心里一阵厌烦。
她的阿姐死了十七年,她就从未见过皇帝有想过阿姐一次,而今晚不过见到一个很像苏嫣的舞女,皇帝就这样魂不守舍,睡不安宁。
崔继后低垂着眼,手心紧紧攥住锦衾。
** 翌日,天光明亮,清晨的风依旧冷得刺骨,东宫延元殿石阶处的积水,倒映金漆雕纹廊柱。
姜沐璃翻了个身,浑身跟散架似的,难受得她黛眉蹙得发紧。
待身体适应了那酸痛的感觉,她颤着羽睫挣开眼,而后就着床铺的支撑点缓缓坐起身,甫一起身,顿觉得头昏昏胀胀,像是喝多了酒一样难受。
可她昨夜并没有饮酒。
昨夜? 太子殿下? 她怔大了眼,四处一扫,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延元殿,忽然间所有的回忆如泉水涌出。
太子拿阿臻威胁她。
既然她能活着在东宫,那阿臻呢? 担忧弟弟的安危,姜沐璃慌慌张张从软衾中钻出,忙要落地。
这时,沉稳的脚步声从落地屏风后走来。
谢缚辞一袭暗紫蟒袍,腰间玉带勾勒出挺拔俊逸的身形,逆着日光行来,他半张脸都隐匿于暗中,神色不明。
他伫立在榻边,眼底仿佛含着炼狱,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醒了?” 威慑力极强的压迫感,逼得姜沐璃下意识地抱起锦衾后退,背脊靠在墙壁,怯怯地看他。
谢缚辞冷笑:“怎么,醒来就知道怕了?” 昨夜还跟不怕死似的,一次又一次缠上来。
她清醒后这副纤弱怯俱的仓皇神态,成功勾起谢缚辞心底的恶劣。
他屈膝上榻,高大的身躯逐渐凑近。
狭长的凤眸一错不错,死死盯着她。
姜沐璃退无可退,背脊紧贴着墙壁,侧首避开身前的压迫感,小声道:“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谢缚辞轻嗤一声:“孤说了,等你醒来再收拾你。
” 他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嗓音令她心头颤动,随即,心里发慌,猛地攥紧谢缚辞的衣袍。
“殿下,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谢缚辞垂眸扫了一眼紧紧拽住他衣服的那双小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间忽然溢出一抹可怕又诡异的笑声。
姜沐璃愈发惊慌,眼底泪水弥漫,哽咽道:“殿下我求你,若是你真的想要泄恨,你针对我,针对我就好。
求你放过我的弟弟,他只有七岁,还是个小孩,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缚辞倾上身,捏紧她的下颌,嗓音冷沉:“姜沐璃,欺骗孤很好玩?” 她含泪摇头,“殿下,我并非有意隐瞒身份,是表哥他,他先欺骗我再先。
” 她的这番解释,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罪魁祸首只因为她是苏嫣的女儿罢了。
谢缚辞满腔恨意正愁没地方发,凝眸看着她滑落的泪水,轻笑:“你说孤该如何收拾你?嗯?” 姜沐璃害怕地退缩,他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下巴捏碎了,疼痛下,她情不自禁将手覆上去,想要挣脱。
谢缚辞纹丝不动,又看着她贴上来的手心,眼底掠过讽刺:“苏嫣的女儿就是这样引诱男人的吗?多番厚颜无耻的贴上来,孤真是甩都甩不掉。
” 姜沐璃不懂他说什么,一颗颗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殿下,您先松开我……” 她要他松开? “呵,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
” 谢缚辞在她疑惑含泪的神情下,继续出言讽刺:“昨夜你可是缠着孤,闹着了孤一整夜,扯都扯不下来。
你这双手在孤身上游走了一整夜,这番主动且放下身段的勾引,倒是让孤起了一丝怜惜之心。
” 闻言姜沐璃脸色煞白,连忙否认地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是那样不知羞的女子。
并且若是她做了,怎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且明知太子殿下那样恨她,她又怎么会主动缠上去? 见她脸色陡然难看,面白如纸,谢缚辞顿时舒坦了许多,旋即又贴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在孤的耳边一直吵着说你要孤,你的双腿一次又一次不知羞地缠上孤的腰。
姜沐璃,这些都是你主动做的,怎么,睡醒了后就以不记得的理由来搪塞孤?” 他说的话实在难堪到不能入耳。
姜沐璃脸上的血色唰的褪去地一干二净,下一刻,猛地伸手用力推开他。
“不,我不信——” 手心才触碰到他的胸膛,蓦然诸多难言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次又一次上演。
谢缚辞见她呆怔,脸色一下白一下红,生动有趣极了,猜想她定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满意地轻笑一声。
姜沐璃愣着不动弹,他抬起右手给她看。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干净白皙的手,在光亮下隐约泛着润泽的玉色。
“你知不知道,昨夜若不是有孤帮你,就你表哥给你下的那药,你早就死了。
” 真是没良心的小骗子!醒来便翻脸不认人。
她脸色涨红,谢缚辞抬眸乜她,指尖有意在她眼前微动,继续轻飘飘道:“你知道孤昨夜有多累么?” 轰隆一声,又是诸多难以启齿的画面在姜沐璃脑海里频道闪现。
她手心和脚趾蜷缩发紧,羞耻感顿时席卷全身,让她羞愧到不敢见人。
谢缚辞轻啧一声,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掰了掰手指。
因他这个举动,她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身躯不住颤抖,泪眼氤氲,气愤地哭喊:“无耻!!!” 谢缚辞脸色骤寒,启唇反讽了回去:“无耻的人究竟是谁?除夕夜攀着孤,扯也扯不下来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怎么,是想在孤的身上守岁?” 姜沐璃哭得浑浑噩噩,哑着声道:“你胡说,我是中药了,可倘若昨夜是别的男人在我身边,那我亦会缠上去的。
” 话音才落,谢缚辞面色极其难看,身躯倾下,将她扑倒在榻上,哑着声音发狠道:“你有胆子就再说一遍?” 作者有话说: 周六0点二更。
关于太子为什么不记得和阿璃两年前的那夜,以及阿璃为什么会叫太子的字“瑾澜”这个后面会解释滴。
以及,这晚没那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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