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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从?车窗外透进来,室内温暖静谧。
沈栀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团白。
愣了半晌,这才想起来昨晚是在?马车上睡的。
她动了动,身后像挡着一堵墙,却又不是墙,而是男人坚硬滚烫的胸膛。
依稀还感?受到了他砰砰的心跳。
沈栀栀尴尬,僵着身子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一只长臂横过来搭在?阮乌身上。
虽没碰着她,可这么瞧着倒像是将她圈在?怀中似的。
“别动,”他说?:“再睡会。
” 许是还没睡醒的缘故,他气息慵懒,尾音低醇酥麻,从?她的头顶灌下来,将她灌得脸红耳热。
沈栀栀一动不动憋了会,可前头是暖和的狗毛,后头是灼热的胸膛,饶是大?冬天也将她热得微微出汗。
她难受得很,忍不住又动了动。
不过这回是努力往前动,倒是阮乌不乐意了,呜呜呜地扭动肥硕的身子表达不满。
沈栀栀不想再睡,便?拿手指悄悄戳阮乌,让它也别睡了,赶紧起床。
一下,一下,再一下。
阮乌被戳得不耐烦,索性?仰躺着翻了个身,这一翻差点没将沈栀栀掀飞。
不过也差不多了,沈栀栀被它掀了一半。
原先还背对着裴沅祯的,这会儿倒像是投怀送抱似的,半边身子倾向他。
裴沅祯闭着眼,像是还在?睡觉。
沈栀栀不好打扰她,想起身坐去门?边。
她窸窸窣窣地,动静也不敢太大?。
然而刚抬起头,就对上了裴沅祯的视线。
“你做什么?”他眸色平静。
“做.....没做什么。
”沈栀栀不大?自在?:“奴婢睡不着,想起来。
” 裴沅祯左右打量了下,问:“起身去哪里?我们在?路上,外头还下雪。
” 言下之意是说?在?马车上只能?这么挤着,无论?你是坐着、是站着、还是躺着,都得如此。
还不如躺着舒服。
沈栀栀腾地坐起来,推了推阮乌:“狗大?人,天亮起床了。
” 阮乌不肯。
“狗大?人,回你的马车上去,这里太挤了。
你一只狗就占了大?半你好意思?” 嗷呜呜~ 阮乌这会儿是打也打不怕,骂也骂不怕,皮硬得很。
沈栀栀闷了会,只好挪到门?边靠着。
裴沅祯也缓缓坐起,他拉开?车窗看了看外头。
沈栀栀问:“大?人,我们到哪了?” “不知,外头茫茫大?雪,看不清路。
” “昨晚,大?人是怎么发现有刺客埋伏的?” 裴沅祯睇她一会:“想知道?” 沈栀栀点头。
“为何?想知道?” 沈栀栀觉得他问得奇怪:“当然是好奇啊,奴婢跟大?人一直在?车上,大?人难道能?掐会算?” 裴沅祯笑了笑:“军中打仗有斥候查探敌情?,路上行车自然也有探子侦查路况。
” “哦。
”沈栀栀似懂非懂地点头。
她问:“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安全了吧?” “不知。
” “不知是何?意?” 裴沅祯勾唇,没回这话。
他像还没睡好,缓缓靠向车壁,又阖上眼。
也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来。
很快侍卫在?外头禀报:“大?人,前头是一条峡谷,两面高山积雪无树木,断崖深巨石多,行路险峻,可要换道?” 裴沅祯不紧不慢摩挲玉扳指,吩咐:“不必换道,直接进去。
” “是。
” 片刻,马车又缓缓启动,车轮压在?雪上,发出喀哧喀哧的声音。
过了会,前头车夫提醒:“大?人,进峡谷了。
” 沈栀栀将车窗拉开?了些缝隙,抬眼望出去,两面果然是高耸的峭壁。
坡面被雪覆盖了一层,没有植被。
举目望去,四?处皆是光秃景象。
沈栀栀看了会,觉得冷,又把车窗关上。
“大?人,奴婢觉得这地方怪荒凉的,有点瘆人。
” 她话才说?完,马车猛地一震。
沈栀栀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裴沅祯捞过去。
等震动停下,只见车门?上被一只粗大?的利箭射穿。
那箭头纯铁,寒光刃刃,若不是裴沅祯的马车结实?,恐怕早就射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外头顿生一阵轰乱。
四?面八方有喊杀声响起,紧接着是刀剑相撞的声音。
沈栀栀躲在?裴沅祯的臂弯下,露出个头:“大?人,又有刺客?” “嗯。
”裴沅祯点头。
“那怎么办?”沈栀栀瞧见门?上那尖锐的箭头,心慌得很。
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安俊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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