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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原本不是这样的。
他的计划,本该让一切回归正规。
甚至他后来救了她,也只换来一句假惺惺的道谢。
表姑娘本就该一直心悦他。
他心上仿佛有一条细弦在不断地绷紧,藏在桌案下的屈辱,滴蜡的灼烧感,双目的疼痛,统统化为越来越旺的怒火,在琴弦断裂的一瞬间,从深处传来一声断裂的轰鸣声—— 崔决心脏一缩,视线一转,再拥有了“光明”。
他又跟前世的自己交换了。
…… 徐燕芝用一个吻化解了危机,对此她十分满意,并且沾沾自喜。
张五郎真好,她想等他回来! 同时,她的心也跟着放松起来,她喜笑颜开,说:“你说的动静是不是它们啊。
” 她从自己堆满杂物的桌案上,抱出打整着十分暖和的鸟窝。
里面两只雏鸟一只已经长出稀疏的羽毛,另一只像个毛球一样,可爱极了。
看到张乾,就冲他张开小小的黄口,叫得可响。
“你忘了吗?我们一起养的小鸟呀!我一般就放在桌案上,照顾地可好了,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飞了。
”她单手推着张乾这个高个子出门,“雏鸟要一个时辰喂一次食,不然会饿死的。
你有没有发现我这段时间都憔悴了?” 按照常理说,张乾是不可能被徐燕芝推动的,但他因为一个吻,已经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了。
“还是很好看。
”张乾边走边说,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笑意:“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 “不辛苦,我这不是平日也没事做,教习娘子觉得我顽劣,不教我了。
” “你不顽劣。
” 很美,很可爱,也很活泼。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不过,你正好来了就帮我个忙吧。
”徐燕芝重新把鸟窝放好,带着他从耳房拿出一套锅铲,“我要熬一些米糊来喂它们,还要去捉一些幼虫,你们这些贵姓郎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是不是没做过这些事?” 她这里距离膳房不近,晚上饿的时候可没法解决,最后她托人去买了一口锅,时不时去膳房要点东西储存着,就放在耳房的浴室中,烧水洗澡做饭两不误。
张乾没想到徐燕芝在耳房中藏了一套如此烟火气,如此格格不入的东西而感到稀奇,不过他只是为自己解释:“我没做过,因为这些不是我的活。
但是我自幼学武,也会做粗活,我想试试。
” 徐燕芝将自己繁琐的裙摆全部抓起来,捆在双腿上,蹲在地上,教他煮粥,“过几日你去肃州了,说不定还用得上呢,就是给灾民施粥什么的,他们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不过你要记得是我教的喔。
” 张乾看着她的动作,点头道:“我会记住的。
” 煮粥这件事,实在是简单。
阿爹去世之后,阿娘卧病在床,徐燕芝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粥,以至于现在她闭着眼都能将这件事做好。
“正好饿了,多做一点。
”她添了一块柴火进去,“你饿了吗?我多放一点米。
” 她心却飘着,他们都在耳房待了这么久了,崔决应该已经走了吧。
现在,窗户,大门,墙,哪里不都任他走! 待到她们二人端着两碗粥,和专门为小鸟准备的米糊出来时,坐在石桌前许久的人闻声,也将头偏向了他们。
风将粉杏送到了他的发间,又悄然滚到地面。
徐燕芝:…… 崔决啊,崔决啊!! 她怀疑,他们煮了多久的粥,崔决就在这里坐了多久。
她默念了几十遍浪费为耻,才忍住把粥往他头上暴扣的冲动。
她偷偷瞄了一眼张乾的表情。
很好,看着更像煞神了。
双方看着都不急,只有徐燕芝拼命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缓解气氛。
憋了半天,徐燕芝只蹦出一个字:“哟!” 她觉得自己尴尬得脸都变形了,“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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