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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皆道脑袋空空的纪榛配不上光风霁月的沈雁清,将他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柄,纪榛起先还会与人争吵,被嘲讽得多了也渐渐懒得搭理。
可吉安却听不得别人说他家公子一句坏话,皇孙贵族他不敢得罪,寻常百姓他非要上去辩争几句。
要他说,他家公子家世显赫,自幼就是人见人夸的好样貌,莫说配状元郎,就是配皇亲国戚也绰绰有余。
吉安不免得想起那和自家公子订过娃娃亲的小侯爷,倘若当日纪榛不悔婚,如今沈雁清见了纪榛也是要作揖称一句侯爷夫人的,哪轮得到他一个五品官如此肆行? 小侯爷蒋蕴玉脾气虽坏了些,却是俊美无双,且与公子是青梅竹马,两人成婚,打打闹闹几年,想必也能举案齐眉..... “吉安,你龇牙咧嘴的做什么?” 纪榛方擦净脸,就见虎头虎脑的吉安咬着牙一副要与人打斗的架势,顿觉趣味。
吉安把湿布丢进铜盆里,“那沈夫人又不知道要找什么由头训公子的话了。
” 纪榛也苦恼地叹气。
当年他借用父亲强权对沈雁清逼婚已惹得沈家人对他深恶痛绝,其实还有几件事让沈家父母耿耿于怀。
沈雁清连中三元之后,开国老将军王蒙曾托人上门说媒,本来都有眉目的事情了,硬生生被纪榛搅黄。
如此还不算,父亲纪重一开始的意思并非让纪榛嫁与沈雁清做男妻,而是胁迫沈雁清入赘纪家。
沈夫人听闻这件事,气得一病不起。
纪榛不仅断了沈雁清与王家的姻缘,还要她的独子入赘,简直是欺人太甚,本来欢天喜地的沈家被一个纪榛搅得天翻地覆,她如何能不记恨? 后来是纪榛不想沈雁清难做,才劝说父亲打消入赘的念头。
如愿嫁给沈雁清后,沈母记挂纪榛所作的桩桩件件罪事,这三年时不时就要让纪榛难堪一回。
如果是旁的人纪榛绝不会乖乖听训话,可那是沈雁清的母亲,他若是有所不敬,恐惹得沈雁清对他更加不满。
是他痴缠沈雁清,如今种种都是他该受的。
纪榛用过早膳,与吉安一同前往沈母的院落,一路上奴仆皆低首问候:“少夫人。
” 他听着这一声声,又思及沈雁清应承与他一同用晚膳,决心无论待会沈母说些什么皆当作耳边风。
婢子进去传话,沈母有意晾着纪榛,他在外侯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得以入内。
沈母年逾四十,上了年纪亦是美人,只是面容端肃,瞧着并不好相处。
纪榛行礼道:“母亲安好。
” 他对待自家老父都不曾如此敬重,沈母迟迟不应,也恭恭敬敬地盯着自己的鞋面。
片刻,沈母才开口,仍是那些为人妻要贤惠温良的大道理。
纪榛左耳进右耳出,心思飘到天边去,一会儿想翅鲍要怎么个炖法,一会儿想沈雁清现下在做什么..... 沈母叫了他两声他才茫然抬头,“您说什么?” 顶头的妇人面露怒容,勉强压下责问的话语,对婢女一摆手。
几个婢子拿着卷好的画卷站在纪榛面前,纪榛不明所以,等画幅散开,每一卷里头都画着一个美娇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纪榛喜美人,无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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