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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说完又挠挠头,语气低下去:“我高中那会儿为了好好学习,念的是封闭式学校,后来又搬了一趟家,什么联系方式都没了,本来复读前那个暑假,我还想来找你的。
” 他想叫陆延再等等他,再等他一年。
大炮说到这,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往外飚。
“你哭什么,”陆延眼眶也隐隐发热,但他还是强压下那股情绪,笑了一声说,“听说你现在吉他玩得很厉害啊,弹一首我听听?” 大炮闻言抹一把眼泪,起身把立在边上的琴包拉开,拿出里面那把琴。
这个点,烧烤摊上人多,几桌座位都坐满了人。
大炮刚把琴拿出来,周围就有人起哄,拍着手喊:“来一个,来一个!” 大炮背上琴带,手搭在琴弦上,虽然大炮刚才在地下酒吧舞台上挺冷静,对着陆延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有几分被老师检验学习成果的感觉。
他闭上眼,半晌才弹出第一个音。
没插电的电吉他声音很小,所幸他们这片地方也不大。
在大炮秀琴技的中途,陆延极其自然地把手侧着伸进肖珩上衣口袋里,想掏盒烟。
他专注在大炮弹吉他的手法上,掏的时候全凭感觉,但他摸半天,甚至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隐约摸到了男人衣服下结实的肌肉线条,也没摸到那盒烟。
“……” 肖珩忍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啧”一声摁住他的手:“你乱摸什么。
” 陆延后知后觉地把手抽回去,一时间都忘了去听大炮都弹了些什么:“有烟吗。
” 肖珩把烟盒扔过去。
陆延低头点上。
大炮刚开始可能是太紧张,错了一拍,等那段过去,被李振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流畅琴技才显现出来。
大炮弹完的瞬间,烧烤摊整个沸腾,所有人立起鼓掌。
肖珩问:“这就是你那徒弟?” “是,”陆延骄傲地说,“怎么样,厉不厉害?” 肖珩没说话。
隔了会儿,陆延才听边上这人语调平淡地说:“还行吧。
” 陆延没再说话。
他咬着烟,等那片欢呼声过去才站起身,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话来:“把琴给我。
” 大炮:“啊?” 李振也没看懂这是什么发展:“你要干啥?” 只有肖珩没说话,他隐隐有个猜测,果然—— “不是要比一场吗。
”陆延说。
大炮从四年前刚认识他那会儿就整天嚷嚷着要跟他比一场,他当年离开霁州之前也对大炮说过:要是以后再碰面,就跟你比一次。
“比一场”这个约定,对他和大炮来说已经不仅仅是比谁更牛逼那么简单。
陆延从大炮手里接过琴,试两下才开始弹。
他弹的就是刚才大炮那首,这首歌的谱子他记不太熟,但刚才大炮弹了一遍,也能照着弹个八九不离十。
陆延背着琴站在他们那桌边上,不过半条路宽的烧烤摊就是他的舞台。
他身后,是绵延至道路另一端的路灯。
头顶是下城区璀璨的夜空。
虽然他现在弹吉他的水平跟大炮显然没有可比性,摁弦时间长了使不上劲,闷音、错音,速度也不快。
…… 陆延弹完,大炮还是听湿了眼眶。
陆延弹完最后一个音,整个人都被路边那盏路灯照得仿佛在发光一样,他拍拍大炮的头说:“不错,再过几百年就能赶上我了。
” 在这片略显悲伤的氛围里,陆延没有忘记自己这次的任务和使命,又用一种跟之前在各大乐队挖墙脚没什么两样的语气,铿锵有力地说:“其实我们乐队前不久刚走了一名吉他手——” “Vent乐队成团快四年,他们的歌曲,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艺术世界!” “我看你不错,不如跟着我干?” 肖珩:“……” 大炮:“……” 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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