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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脚步声仿佛就在二人的耳边响起,施玉儿不敢转头,几乎下意识地就想拉着沈临川跑掉,可紧接着,那女子的哭声又传来。
“我求求你了,我已经嫁人了,你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浓重的讽意,又十分轻佻,“我张某看上的人,可没有放过的道理。
” “况且,这女子成婚之后尝过人事,才更有滋味不是么?” 那声音距离施玉儿仅仅有一步之遥,她不能跑,不然定然会被拐角的人听见,她拉着沈临川的手,冷汗几乎浸湿了后背,他们紧贴着墙壁移动着,唯恐发出一丁点儿声响来。
他们听见的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这种人最怕的便是旁人知晓他们做的这些腌臜事,若是被发现,他们二人绝不会好过。
她的手臂细细地颤着,施玉儿甚至可以看见靛蓝色长袍的一角,一双女子白皙的双手抱着那男子的小腿,紧接着又有声音响起。
“我告诉你,你家男人被我打成了这样,全是你的问题,若不是你当日在街上买菜被我看中,你又不愿意跟我,我自然不会来此处寻你,是你害我犯了相思病!是你害得你相公成了这样!” 好一个言之凿凿,察觉到沈临川要站出去,施玉儿忙将他死死拉住不让他动,她抱着沈临川的腰,不敢说话,只能尽力将他往回拉。
张家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人,对方有足足五六人之多,哪怕沈临川身手再灵敏,可他眼盲,又有自己这个拖累…… 那衣角又退回墙后,男子似乎在慢悠悠地踱步,享受那女子如此的哀求与恐慌,“我给你五两银子,治你相公的伤,你之前的事情我也既往不咎,陪我一个月就行。
” “别出去!”施玉儿小声哀求沈临川,见他面上的怒容,心中又是急又是怕,“他们有六个人,我们赢不了他们的!” “你就当是为了我,你别去……”她从来不是什么太无私之人,她害怕沈临川出事,害怕自己也落得和那女子一般的下场,她又不是什么圣人,她的日子已经过得够苦了,“我们逃出去之后再去找知府报案好不好?你别出去……” 她几乎要哭出来,一直到沈临川微微阖上眸子,她才松开手,无助地蹲在一旁拭泪。
若是对方只有两个人,那她也让沈临川去了,可那几个大汉一看就是练家子,那个女人的丈夫被打的半死不活,她也担心自己的丈夫,若是沈临川出了什么事情,那她就只能任人宰割,或许下场比那女子还要不如。
那女子的啜泣声传来,施玉儿的眼眶通红,默默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垂泪。
“张公子,我求求你了……”那女子似乎已经走投无路,她往地上磕头,只磕了一下便被压住。
“你这脸这么漂亮,我还没有玩儿过,怎么能坏呢?”那张公子好似在欣赏着什么物件,声音愈发戏谑,“要么等一个月过后再求我那也不迟啊。
” 几人的脚步声还是很近,施玉儿只有紧贴着墙角才能确保自己和沈临川不会被发现。
忽然间,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那女子的丈夫,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施玉儿隔得较远,听不清。
可紧接着,便有拳打脚踢的声音响起,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直到一道声音响起,“主子,没气了。
” 闻言施玉儿的脑中一片晕眩,险些跌倒在地。
她的心中充斥着愧疚与自责,但是她知道,若是沈临川出去了,下一个没气的便会是他,下一个被张公子要求陪一个月的便是自己。
她拉着沈临川的手,带着他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回走,他们的动作很轻,也很沉默。
一道孩童的啼哭响起,张公子的声音又传来,“哟,看不出生了孩子呀,看起来还没几个月,还在喂奶吧?” 剩下的话施玉儿不想听,但却如毒蛇一般往她的耳中钻来,“这就更好玩儿了,你的孩子命还要不要?还是个女娃,陪我么?不陪,你想想你的女儿会是什么下场。
” 她将眼泪擦干,一步一步带着沈临川走出了巷子,出巷子后,她霎时间浑身失了力气瘫软在地。
“我们去找知府,知府会管么?” 她想,或许再快一些,那女人和孩子都会无事。
“知府府上离我们有半个时辰的路,”施玉儿将沈临川拉住,泪止不住地落下,“我们租马车去,你从前是知府府上的门客,他会管的对不对?” 沈临川将她脸颊上的泪擦掉,沉声道:“对,会管。
” 他们话落,巷子里的婴儿哭声却越来越小,施玉儿往巷里看了一眼,看见女子如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抱着孩子跟在几人的身后。
她几乎是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拉着沈临川跑出去,她管不了沈临川摔了几次,也无心顾及租马车要花多少银子,一路上催促着车夫再快一些,终于在半刻钟之后到了知府的衙邸。
沈临川的身上摔得全是泥和雪,他将一块紫檀木牌递给施玉儿,让她去找守门人,守门人拿着木牌进去后,她才宛如失神般坐在石阶之上不语。
沈临川站在她的身侧,亦是垂眸。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她的声音很闷,还带着方哭过不久的哽咽,“我不让你去救她。
” 沈临川垂在袖间的指微缩了缩,然后轻启薄唇,淡声道:“你做的很好,是我不自量力,若是我贸然行动,只会连累你也跟着被牵连。
” 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手握滔天大权的沈相,全然忘了自己如今只是一个眼盲的教书先生,还有一个娇弱的妻子要保护。
若是方才他真的贸然出去了,或许他也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或许玉儿也会成为那男子的囊中之物。
“知府会管这件事吗?”施玉儿很害怕,会不会自己以后也会这样,“张家在当地很有权势……” “他会管的,为官者为百姓计,”沈临川将她从台阶上拉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思,“若是连这点也做不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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