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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灯光比不过喻宜之喝过酒的唇瓣灼热,漆月的耳尖滚烫。
喻宜之却跟没说过这句话似的,轻倚在漆月肩头,随着音乐摆荡。
不是随着此时酒吧里喧闹的音乐,而是跟着她自己心里的旋律,那调子是缓的、柔的,让人想起她们十九岁在旧筒子楼抵死缠绵的那些时刻。
月光、日光或黏腻的雨丝从窗口透进来,她们脚趾抵着脚趾,肌肤间是潮润的汗。
那时她们就是这样的节奏,带着舒缓的爱意,去拥抱无数个明天。
一曲终了,喻宜之走出舞池。
人群拥挤,漆月护在喻宜之身后。
而旁边的人喝多了,不小心碰了喻宜之一下。
漆月正要伸手,却见喻宜之站得很稳,那人道歉,喻宜之淡然的点了一下头。
漆月在她身后叫:“喻宜之。
” 喻宜之回头。
她们刚好走到舞池边缘,一小束淡蓝的光打在喻宜之脸上,本是冷调,却柔化了喻宜之的眉眼,让她像沐浴在有温度的月光下,眸眼带着馨然的暖意。
然后漆月发现,那无关于打在喻宜之脸上的灯光是什么颜色,而在于——喻宜之正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让漆月笃信,无论她什么时候在身后叫一声,喻宜之总会回头。
喻宜之看着她笑,她的唇角也不自觉挑起,问:“你到底醉没醉?” 喻宜之的笑意就变得缥缈,眼尾狐狸一样的往上挑:“你想我醉还是没醉?” 两人回到桌边,日落还剩最后一点杯底,放得久了,绮幻的分层消失,像融化一切的夕阳,粉得极尽暧昧,在天边大面积铺开。
喻宜之端起来,那粉色的夕阳就往她脖子上飘。
漆月坐到她身边,桌下膝盖抵着她膝盖,粗糙的牛仔裤和顺滑的西裤暧昧的摩擦着,手上对着喻宜之胳膊拉了一下:“你还喝?” 喻宜之也不挣,就那样任她拉着,偏着一点点头,说不上什么意味的看着她,一缕黑发垂下来,喻宜之轻轻一吹,低下头,唇角勾勒出更甚的弧度。
她俩之间无需多言,漆月明白她在笑什么。
不就笑刚才问过的那句话么——“你想我醉还是没醉?” 漆月把她胳膊放开了,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站起来:“走吧。
” 两人到路边打车,K市四季如春,模糊了季节的边界,漆月看着喻宜之侧脸,岁月却在她脸上流淌的很分明,沉溺进去,又是一季的故事。
喻宜之的手机响,她接起来:“喂,方总。
” 这时她声音听起来又无比冷静而清醒,简直像白天开会时一样。
漆月双手插兜,仰头望着天边月。
喻宜之说:“好的,我一会儿就发过来。
” 挂了电话告诉漆月:“有份方案临时有调整,我得去趟公司。
” 漆月:…… 合着刚才的酒是白喝的? 她有些气闷,又不想叫喻宜之瞧出端倪:“哦,好吧。
” 一辆车开过来,喻宜之招手,拉开车门上车,她插着兜站在路边,轻轻踢路边一颗小石子,一蹦两蹦三蹦,撞到路边的花坛又停下。
喻宜之打开车窗看着她:“你不陪我吗?” “我还以为这是女朋友应尽的义务呢。
” ****** 其实漆月挺不喜欢晚上来这栋写字楼的,有种被迫加班的感觉。
但电梯跳过了乘星的楼层,一点点往齐盛攀爬。
漆月问:“你们公司真的没人了吗?” 喻宜之脸上的薄绯被风吹散了点,站在电梯里很像白日的女总监了。
但她说:“有人又怎么了?” 两人走进齐盛,除了喻宜之这个变态工作狂,果然没人。
喻宜之对这里熟悉,没开灯,穿过大办公室往自己的总监办公室走。
“喂喻宜之,你对路熟,可我看不到……啊。
” 话音未落,一只微凉的手牵住了她。
喻宜之牵着她在黑暗里穿行,像两尾暗夜溪流里的鱼。
走进总监办公室,喻宜之一开灯,漆月反而不适应,眯了一下眼。
扭头发现喻宜之在看她:“怎么?” 喻宜之没说话,伸手在她侧脸上轻捏了一下:“猫似的。
” 脱下西装挂在衣架,又指了指沙发叫她:“坐啊。
” 她自然不知道这沙发激发过喻宜之怎样的肖想,坐上去。
喻宜之自己坐在办公桌后,打开电脑,纤指在键盘上翩飞。
她的手真漂亮,敲键盘和弹钢琴一样好看。
大概漆月看得出神,喻宜之抬眸问:“会不会无聊?” 漆月摇头。
喻宜之说:“你看动画吧,我很快就好。
” “嗯,不急。
” 漆月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
她不想看动画,刚才跟喻宜之一起喝了酒,此时酒意泛上来一点,是种令人愉快的微醺。
跟喻宜之待在一起怎么会无聊呢。
她眼神在喻宜之如画的眉眼上描摹,于是她的眼神也变成了一幅画。
喻宜之忙着给客户改方案没抬头,但一定知道漆月在看,唇角勾着。
漆月跟着挑了挑唇。
喻宜之办公室的沙发好舒服。
再一睁眼的时候,喻宜之一张清丽的脸就在她眼前,五官是冷的,但眼神很暖。
“我怎么睡着了?”漆月揉着眼问:“我睡了多久?” “没有多久。
” 可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看出去,夜色如墨晕染,越发深了。
喻宜之的眼尾透着一点微红。
“你这么多年是不是很辛苦?” 喻宜之想了想摇头:“最辛苦的并不是工作。
” 她把喻宜之的头发挽到耳后:“少喝一点酒啊,胃又不好。
” 喻宜之捏住她手:“工作的时候可以少喝。
” “但跟你在一起,不用。
” “为什么?” 喻宜之在她指尖摩挲了一下,带着她缓缓往下躺。
沙发足够大,变作承接两人的温床。
她今天没穿机车靴而松垮垮的蹬一双球鞋,这倒方便了喻宜之,轻轻踢掉。
接着高跟鞋也应声阔地,压在球鞋上。
喻宜之伏在她肩头,和在酒吧里一样往她耳边凑,只是这时,嘴唇实打实一下下轻碰着她耳垂:“我错了。
” 漆月心里一动。
喻宜之这是在说两人在天台的那段对话。
喻宜之在喻家那样的环境成长起来,很多情绪都习惯压在心底,不会说出口。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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