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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时,沈清与沈逐安父女见阵法已起,忙执着桃木剑从窗口翻身上高台,剑锋直指高台上的面具男人。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还是知道的。
父女二人默契十足,且所用剑法一脉相承,几乎是其中一方剑尖微微偏转,另一人就知道对方要用什么招式,赶忙换招跟上。
只是短短的几招间,就将那面具男人压得无力反抗,只能左右躲避。
本以为会是一场苦战,没想到却如此轻易就将对方打得落败,沈家父女二人讶异于面具男人的实力,但也没有轻敌的意思,当即一左一右进攻,两把桃木剑交叠着压在面具男人的脖颈上。
与此同时,台下邪修们的咒文念诵完毕,还来不及惊诧他们中最厉害的面具男人被挟制,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身体,只能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停留在原地,被那道血色的光芒笼罩在其中。
随即……是灵魂被灼烧般的疼痛与炽热从四肢百骸传来,他们仿佛变成了一只蜡烛。
邪修们不可置信地用眼神偏向高台上的面具男人,惊慌开口:“大人,您不是说除了用我们的油脂做灯外,举行这个仪式不会对我们产生分毫损伤的吗?” 邪修们一向把其他人类当作猪狗般对待,却在此时此刻发现,自己也被面具男人作为猪狗对待了。
这样的欺骗让他们觉得愤怒和恐慌,他们挣扎着想要从火焰的束缚中脱离,但换来的只是更加滚烫的火焰灼烧灵魂和肉体的声音。
噼啪噼啪,是油脂被烤出来,流淌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
看着台下的变故,沈清长剑挑起面具男人的面具,将之一分为二,面具下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他容貌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格外阴冷。
却让一旁的沈逐安大惊。
沈逐安虽然惊诧,但拿剑的手依旧很稳,几乎没有动摇一分一毫;“江喜,怎么会是你?!” 江喜是从前一个依附于天师门的小门派的弟子,那时候的江喜修为平平,但为人很是勤奋好学,常向沈逐安讨教一些修行上的问题,与沈逐安也算是旧相识,只是后来,那小门派遭逢一场大火,门派中的所有人都丧生火海中。
那时异管局的负责人觉得其中必有古怪,修行者怎可能逃不出一场火灾,但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什么结果,那小门派里所有人的尸体上,全部没有外伤,皆是死于烟尘进入呼吸道窒息。
这也就成了一桩悬案。
沈逐安以为江喜也死在火灾中,清明还曾给他烧过纸钱。
没想到,江喜现在却活生生地跪在他面前。
沈逐安已经隐隐猜到什么:“你入邪道了?当年的那场大火……” “不错,那火是我放的,我用邪术将所有人的一魂一魄短暂抽离身体,再放火烧毁他们还活着,只是进入了昏迷状态的身体。
他们的一魂一魄,就飘在旁边看着自己被烧死。
”江喜笑眯眯地说着自己当年的罪行,和从前那个认真努力的乖巧小师弟形象已经截然不同。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逐安将剑往前抵了抵,逼问。
江喜的修行天分很差,按理说是不该被收进门派的,但他是弃婴,除却门派外,便只能去孤儿院,当时的小门派掌门觉得幼子可怜,便将他带回了门派收养。
江喜也一直都很努力,虽然于修行上并无多大天赋,但也因为努力在师门中排得上号。
江喜笑开,“自然是为了修行,修行邪术能带给我的远比认真刻苦修行正道要来得多得多,就算我的师兄弟们各个天赋比我好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我拘走魂魄一把火烧个干净!” 他努力了一年又一年,到头来,新入门的弟子随便一打坐,一次顿悟,就超过了他十几年来的全部成就,这让他如何能忍。
于是他心生嫉妒,变得扭曲,开始寻找捷径。
他憎恨天才,因为自己无法成为天才。
直到某一天……他结识了一位“朋友”。
沈逐安一时间竟不知该对这位昔日旧友说些什么,只道:“这阵法,该怎么停下?” “停下?”江喜响亮地笑了,“这阵法一旦启动,是无法停下的,这古鼎里的魂魄,加上我精心搜集而来的,这上百个充满恶的邪修的魂魄,我就能练出传闻中最凶的‘厉’,它将受我驱使,到那时,所有人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 他说着,眼眸中的恶意越发明显:“当然,你大可直接杀了我,只是那时候‘厉’出世,便没有人驱使它,它会摧毁所有一切。
” 江喜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计划实在是妙极了,肩膀一耸一耸抖动得厉害,笑得停不下来。
就在江喜最高兴的时刻,忽有一道黑气从窗口斜斜射入房间中,在他面前眼睁睁化作无数柄黑色长剑的模样,分别来到数百站立着的邪修面前,一剑将邪修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劈开。
而后又在半空中聚拢,恢复成一把巨大的长剑,直直朝着那古鼎而去。
下一刻,在古鼎上燃烧着的火焰也消散开。
这道黑气只是瞬息间,就将江喜苦心经营了数年的计划打破。
江喜的狂笑僵硬在脸上,仿佛被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凝结成冰。
那些原本还站立着的邪修也纷纷倒了下去,整整齐齐地躺了一片。
宁崇肩头,原本还打算冲进去肉搏,用小黑伞戳破几个邪修脑瓜的幽小夜嘴巴慢慢地张成了0形。
大邪祟这招,未免也太绝杀了。
而且时间也刚刚好,刚好卡在了江喜装x,最为嚣张的时刻。
幽小夜有狠狠爽到,没忍住对宁崇竖起小圆手:“先生好厉害!” 随着幽小夜出声夸赞,沈家父女也朝这边看了过来,而后就见,黑暗中缓缓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袍,身姿挺拔,挺鼻薄唇的俊美男人,他的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尊玉像般冰冷。
沈清的视线缓缓从宁崇脸上转移到了他肩膀,那里飘了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恶灵,手中像是举枪般举着一把合拢的小黑伞,豆豆眼还带着点警惕地打量躺在地上的邪修,仿佛随时准备给他们来一下般。
几乎是瞬间,沈清就认出了这正是那天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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